第四十七章 东风无力(三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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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没到红袖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哪里。每一天看着女子们浓妆艳抹,看着男人们沉醉不知归路,满眼的纸醉金迷,轻歌燕舞。满耳的靡靡之音,后庭醉曲。那时我就恨,恨那些沉迷于此的男人们,恨这个世界对女子的不公。就是那个污秽不堪的环境,让我变得现在这样。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是哪里来的?至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我才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灰暗,我才觉得自己有了希望,我并不是一哥没有父亲的孩子,并不是街头孩子嘴里的贱种。当我在静阑王府宏伟的门前,见到他的一瞬间,多年迷惑的心才有了方向,那一份忐忑才放下,他不是留恋花间的富家公子,不是醉倒温柔乡的侯门浪子。所以我希望他更纯洁,纯洁的就如天上飘过的云朵,就如天山上的圣水,我不想见到他一丝的背叛……云渊,你能明白贺兰吗?”云渊紧紧将我拥到怀里,眼泪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浸湿了他的长袍。
他就那么抱着我,将我搂在他的怀里。云渊,你会理解贺兰吗?你会理解贺兰心里那些痛吗?那种因为家庭不完整而形成的逆反与抗拒的心理。我明白自己不对,平凡人家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可我就是不想见到父王身边有其他的女子。或许这是一种自私,或许这是一种叛逆,但贺兰已经下定了决心,任谁都无法改变。
第二天的早膳我坐在哪里闷闷不乐,低着头吃着早饭,我偷眼看他,然后突然抬头问道:“北苑的空气很新鲜吗?”饭桌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云渊也愣了,他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当然那二位并没有和我一起吃饭,她们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倒是天浩笑着问道:“北苑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天浩倒显得无所谓继续喝着粥。父王的脸色很难看,可我却死死的盯着他,他眉头轻挑了一下,“我没去北苑。”我低哼了一声,扔了筷子,跳下椅子就出了客厅。
我没有回离园倒是去了后花园,低着头坐在秋千上,晃来荡去。他蹲在身体,拉住我的小手,问道:“怎么了?”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他笑了,挨着我坐在秋千上,“还没怎么?看这小嘴撅的!”
“真的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我靠着他身上说道。他伸手搂着我,没有再问下去。
“贺兰,我明天就回去了?”他突然说道。
“怎么这么快?”
“已经来了七八天,而且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办?”他说道。
“你走了,会想贺兰吗?”我问道。“那我走了,你会想天浩吗?”我低着头不再言语。他搂着我的手加大了力度,“小妖精,我们还会见面的。呵呵,你不还送了我定情之物了吗?”我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我说道:“好的。等我长大了,你来找我。”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冰冷,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相约有任何的温度。

第二日清晨,父王送他离开静阑。在王府门前,“美丽的小郡主,可以和我同乘一骑吗?”洛天浩迷人的对我一笑。
我转身看着父王,父王点头同意。洛天浩拉起我的手,扶我上马。
骏马悠悠的走在通往京城方向的大道上,洛天浩温柔的坐在我的身后,但我还是觉察到了他身体的冰冷。
“天浩,你确定要娶天香郡主了吗?”父王问道。
“嗯,确定了。”然后天浩的扬起头看着远方,“如果我不娶他,在绥乡的同族是不会愿意的。王爷,你应该知道作为没有爵位的远支皇亲,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
父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天浩,我希望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进了京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了。我是看着天香长大的,她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多担待点。”
“王爷,我记下了。”
“还有弘泰老王爷,以后就是你的父王了。万事都要小心一点。”父王又嘱咐着。
天浩搂着我,我忍不出伸手抓住了他握着缰绳的手,冰冰凉。他低头问道:“怎么了?”我假意的摇摇头。他秀美的脸突然笑了,然后抓住了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洛天浩突然在我心中形成了一个问号。
父王站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头,问道:“觉察到什么了吧?”我一愣,抬头望着父王,然后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点点头。“说说?”父王又问。“酷热的八月,他身上不仅不热,还散发寒气,此人必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父王点点头,“贺兰,等你长大了,再遇到他时,一定要小心。”我突然乐了,“父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父王却没有乐,蹲下身子郑重的对我说:“贺兰,记住父王的话。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拿剑指着你的人,而是道貌岸然背后搞阴谋的人。你一定要记住。”我真的不明白父王为何要对着十一岁的我说这些话,我不情愿的点点头。
洛天浩,不管怎么样,我记住了这个人。这个全身冰冷,要娶另一位郡主,而又与我有着约定的男子。
休息了半个月,九月书院又正式开学,我也光荣的由于成绩优异,而被升到了初年级的高级班。父王很高兴,还送了一套《史典》给我。《史典》是记录枉水帝国之前,历史政治文化科学等各个方面成就的著作。厚厚的一大摞子,我都怀疑我这辈子都看不完了。心里这么想,可又不敢说,毕竟是父王的一片心意。
十月,地里的庄稼都收获了。我再一次看到了父王愁怨的脸。听书院里的先生讲,今天的收成还不如去年,战争,逃难的人群,被杀的劳力,耽误了播种的时辰,促使粮食的减产。
一年一年,总是这样,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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