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人的例行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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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有了某种感情寄托的时候,时间对它来讲,过的总是飞快。虽然水龙是灵而不是人,但这道理对它也同样适用。更何况,"山中方七日,世上己千年"的感觉可能没有什么人能比一个潜心修炼的妖精更能领悟透澈了吧??
转眼间,听命湖畔的繁花已经开开落落有二十个年头了。齐那桶大峡谷内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偶尔经过的猎人们走进这片茂盛的原始森林时,在某些时候,会听到里面传来少年嬉笑的声音。但当他们用心去找时,却总是人影无踪。于是,久而久之,关于这里住着妖精的传说便慢慢传播开来。
虽然对有妖精这一点,人们是深信不疑。但也从来没有哪个人想到过要去找些什么世外高人、游方道士来收妖除魔之类大义凛然的事来。不是人们天性善良,而是山里的人们没那么多见识,也不了解山外面的人所谓的天地纲常,他们只是觉得既然妖精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那妖精这个词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同样在山里居住的虫草或火狐一样,只不过是珍奇些的动物,有什么值得可怕的呢??
于是,水龙和甘霖的日子就这么照旧过下去。两人天天在一起玩耍,一起修行,一起在兴致来的时候到其它人迹罕至的地方游历。唯一让他们有些奇怪的是,这二十年来,听命湖的冬季总显得特别长,山外面的冬天可能有三个月,这里好像就有四个月。而且鹅毛般的大雪每年都会在这里留恋至少两个月以上,每当这时,整个齐那桶大峡谷内就会变成一个冰晶的世界。每当这个时候,水龙就会莫名的感到心中有一股从末体验过的悲伤,于是,就会带上甘霖一起到天底下的其他地方去冒险。在不同的季节里,它们见过百年一遇的大雪把塔克拉玛干沙漠变成了雪原,它们见过在茫茫的戈壁上一潭如月亮的水源,它们见过在阴山脚下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的见花不见叶的花朵。二十年,每一年,对于两人,都有不同的经历,都给两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水龙当年估计的很准,这二十年己足够它恢复了自己当年九成的功力。而水龙的外貌也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过去十来岁小孩子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五六岁少年的风姿了。而甘霖也已经从幼年期长到了少年期,使用能元的能力已经开始展现。虽然在效果上还比不上水龙的灵术,但可能因为江波外星体质的原因,许多己知的灵术对它根本没有作用。这也变相的为甘霖的安全增加了一重保护伞。而外貌方面,它也变成了一个看上去比水龙稍小一些的少年。少年的相貌和水龙有着七成的相似,不同的地方在于,甘霖看上去更奶气,更可爱一些,而水龙的眼角神彩里在这二十年间慢慢变得有些风霜的痕迹了。
有时,猛然回顾这二十年,水龙会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很多。以前,总是无忧无虑的那个小孩儿不见了,现在的自己,大脑中总会不时的冒出一些零散而无意义的画面。在那些画面里,好像有着自己,也有一些自己从不认识的人,还有一大片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的格外妖冶美丽的红艳艳的花丛。每当这些画面掠过脑海,一种让人心痛的感觉总是会瞬间涌上心头。水龙觉得好像自己曾经遗忘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丢失了。好在,有甘霖。是的,从来都温顺乖巧,聪明可爱的甘霖,每当自己出现那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时,总会轻轻的抱住自己,把毛茸茸的头放进自己怀里,轻轻的唱着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歌曲,不知不觉中赶走了那种深刻的感觉。
有时,事后会问起甘霖,它唱的歌是什么??甘霖就会解释说,那是江波的人们在新生儿出生的时候会唱的歌。甘霖还会解释,在江波,奇特的自然法则严格控制着星球一个时期内生命的数量,一个新生儿的出生也预示着星球上一个或许不知道名字的人的逝去。所以,这支歌同时也是逝者之歌。每当看着甘霖耐心的为自己解释江波文明时认真又专注的样子,水龙总会庆幸的感谢上天,赐给自己这样一份美好的礼物,心中就会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能,一直在一起吗??能,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水龙有时理智的分析自己这种想法,也觉得奇怪,甘霖从来也没说过要走的,不是吗??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担心呢??唉,真是杞人忧天啊!!
今年,冬天又准时来到了彩云之南。而齐那桶大峡谷早在深秋时节就按惯例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水龙和甘霖今年依然打算外出,至于地点,两人正在商量中。
"今年去跟以前不同的地方吧??"甘霖提议。
"什么叫不同的地方啊??我们每年去的地方不都是不同的吗??"水龙有些好笑的望着甘霖。
"唉,我是说,以前咱们去的地方都在比较温暖的地域。今年,要不,咱们反其道而行,找个寒冷的地方游上一趟,怎么样??正好验证一下,咱们听命湖的冰雪是不是天底下最厚的哦!!"一直对听命湖这么长时间的雪期有所抱怨的甘霖,早在心里把听命湖的冰雪当作天底下最让人头疼的雪季来看了。
"哦,"向来对甘霖的要求不会轻易拒绝的水龙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那,就去阴山之北吧!!那里地势高阔,是有名的极寒之地,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
"好啊,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吧!!"
一道青色的淡光划过听命湖畔上空,直往阴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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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川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作为草原上一户普通牧民家的儿子,他的兴趣总让族里的其他人拿他当异类看。可不是吗?草原上别的男子,哪个最爱的不是骑马打猎,期望有朝一日能在草原上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再差一点儿,也要努力伺候牛羊,积蓄财富,以期早日能把一位漂亮直爽的姑娘接进自己的帐房??可凌川呢,在这些大家都拼命争取的事情上,总是显得漠不关心的样子,整天一个人在草原上东逛逛西逛逛。问他时,他总说,他在研究草药。草药??那是一般人能研究的吗??没有草原上的备受推崇的药师指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搞的懂那些事儿呢?父母总是这样劝他。劝的多了,见他不听,草原上的父母,心性豁达,也就随他去了。于是,凌川更是每天每夜的在外面忙他所谓的草药了。
可今天,凌川的父母却帐房里坐不住了。凌川已经三天没回家了。问遍了附近的牧民,都说没见过他的踪影。虽然以前凌川也有时候整天的不回家,但一连三天都不见踪影,却还是第一次。此时,坐在帐房里想尽办法的父母只好祈祷天上的神明能保佑儿子安然无恙了。
那么,凌川到底是到哪儿了呢??原来,凌川大前天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看到了一颗从来没见过的种子。幸好,族里的药师经过部落,凌川拿给他看后,他告诉凌川,这是彼岸花的种子。并告诉了凌川一些这种花的生活习性,还说了"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习语给他听。凌川听完后,激动不己,当即决定沿河流而上,去寻找这种神奇的花朵。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夜,现在,凌川终于站到了一大片彼岸花地的面前。正值秋末,彼岸花正大片大片的开放,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了眼前的河道。
他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花朵。尽管从来没见过,可一股不知名的熟悉感仍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心扉。
"唉!那里有个人哦!!"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甜柔的声音让凌川暂时放下对眼前花朵研究,好奇的抬起头,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孩子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水龙和甘霖本来打算直接到阴山以北的,可在空中甘霖看到了这片红如火的花地,一时间竟想要摘一些回去,好和春天时怒江峡谷中的花朵比较一番。所以,两人就按下风头,停在了这宽袤的草原上。没想到居然这里还有人。应该没吓着他吧??水龙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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