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黑咖啡加牛奶,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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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很熟。迷蒙中,好像听见手机响了,待它不响时他就起身离开了。等我睡醒睁眼一看,已是上午10点。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没发现他所留下的任何一件东西,连一张小纸条都没有。我在期待什么?傻,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虽然他才17岁,也是不例外。
手机响了,是姨找我?我抓过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再一看,这不是我的手机。难道,这是他的手机?那我的手机呢?他拿错了?不管,还没向他收费,手机我先代收着。拎着包,我回了趟和姨一起住的地方换上学校的制服,背上书包去学校。上午的课赶不上,下午的课还是要上的。
我所就读的石梨高中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煮碗泡面当中饭吃了再慢慢走过去时间还有剩余。之所以坚持读书不放弃,是因为她——绫维绢。我们上幼稚园时就认识了,对我而言她既是铁打的好姐妹又是宿敌。从小学起我们的学习成绩就不相上下,各有胜负,所以我总想着要彻底赢她一回,仅以此为信念继续着学业。其实也许我该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激发我的胜欲,没有可以让我集中精力长期做的事我该堕落得不成样了。
学校那边姨谎称我身体不舒服替我请了半天假,于是我一进教室同学就来嘘寒问暖,担心我是否病了。维绢和我不同班,也跑过来看我,说是亲眼确认我没事她才能安心。下午是两节英语课、三节化学课,夜自习我向来不上,五节课下就走人。走路时下身还是会隐隐有些疼痛,是在提醒我自己已经是个女人的事实吗?才六点,我不想去俱乐部,又不想回去睡觉,就决定去咖啡厅喝一杯咖啡。这家热带雨林咖啡厅是我除了俱乐部和学校外出入最频繁的地方。店员早已认识我,笑着向我打招呼,帮我找了个靠窗的好位子。

:“还是老样子,黑咖啡加鲜奶,不加糖?”
我点点头。会点这种东西的,就只有我了吧。
隔壁一桌来了三个男的,正点着咖啡。
:“一杯卡布基诺。”
这是三人中那个红头发的点的。
:“一杯拿铁。”
坐在红头发对面那个黄头发的要拿铁。
果然,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开口说要什么加什么吧。咖啡来了,我轻啜一口,醇香无比。
:“我要黑咖啡加鲜奶,不加糖。”
三人中最后一人点的是这个。居然有人跟我口味一样?我放下杯子,往隔壁桌望去。
:“请问您要什么?”
服务员似乎也不大相信她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黑咖啡加鲜奶,不加糖。”
红头发的身体往后一靠,我才得以看清坐在他身旁正在说话的人。没想到的是,是他,罗殷诺!那个和我有过一夜情的男人。他似乎也看到了我,脸上表情起了变化。
我端起杯子,坐到了他们那一桌,把才喝一口的咖啡置于他伸手可及之处。
:“黑咖啡加鲜奶,不加糖,能喝得惯吗?要不要先试一试?”
我示意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当真喝了一口,很是享受的神情。
:“味道不错。”
:“哦?”
我挑挑眉。
:“阿诺,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一位大美人,还不赶紧介绍一下?”
红头发的用胳膊肘顶撞他。
:“就是。你这小子,快从实招来!”
黄头发的一拳落在他胸膛。
两人是在和他说话,注意力却明显在我身上,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只能礼貌性地对他俩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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