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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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对自己的想法产生质疑的,是平静的生活过了一周之后,熙铭伤愈复出片场拍片那天,午饭时间15分钟休息,十几个人疯了一样冲进现场,先是砸毁器材,再是对着熙铭大打出手,只对熙铭一个人。凡是上前帮忙想救熙铭的,无一例外遭殃。
那十几人中带头那个我认识,曾经在天一盟见过,是英洛遥的跟班。很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英洛遥,是他,对熙铭。但是为什么?见面到电影拍完为止,明明这么说过的,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事?
尽兴了离场,留下伤痕累累的熙铭。比上次,要惨得多,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他是红到发紫的当红偶像明星熙铭。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接近他,把毛巾和矿泉水给了我。轻轻扶起他,让他靠在我身上,用沾了矿泉水的湿毛巾擦拭他满脸的血迹。一边擦,血还在一边流出来。
太狠了,真的是下手太狠了。白色的毛巾渐渐被染红,红色越来越深。扶着他,我的手止不住颤抖。都成这样,他还是对着我微笑,说没事,不要担心。因为不想骗他,所以极力忍住那就要流淌下来的东西。他发现了,伸手替我抹去。
慌了手脚收拾现场的导演忙到现在,终于想起打电话,叫来的不是警察或是救护车,而是那位经纪人大叔。大叔见状忙问怎么回事,没人回答,掏出手机就播110.被熙铭阻止。
:“熙铭!你脑子烧坏了是不是?!都成这样了还要逞强!你不光是你自己的,同时也是经纪公司的!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有权利这么做!”
大叔气势很足。
:“传出去除了赚足粉丝的眼泪同情还能有什么?让人见到我这副丑样,只会会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公司对我的包装。你算一下,划不划得来。”
:“算了!随便你!”
我意已决,熙铭脸上清楚写着。大叔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开车走了。留下尚处于惊恐之中的剧组工作人员。熙铭用笑容安抚着他们。再三努力无法止住血,我决意带熙铭去医院。这样下去不行,很危险。汩汩涌出鲜红的血,让我想起林教授,那天的情形。

然而熙铭却拒绝。理由是,不想让这件事被记者媒体大肆宣扬。我也懒得跟他辩,拿了他的车钥匙把他推进车里。有过一次驾驶的经验,第二次就不会再害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样强迫我,何苦来哉?”
鼻血止不住,他索性将面纸搓成一条堵住鼻孔。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狠狠瞪他一眼,随即把注意力转移到掌控方向盘上。
话说的可能有点狠,他就没再吱声。再看他时,他正笑着看我。那笑容意味深长。
:“麻烦你暂时把笑容收起来,好吗?熙铭先生。”
直觉,也可以解释为女人的第六感,那笑容所含的意味不良。
:“很抱歉,这是我个人自由。不过岱滢泠小姐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破例遵命。”
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笑着离开这个世界。但是熙铭例外,不管来到还是离开,都是笑着的。这是一种,常人无法拥有的幸福。
:“岱滢泠小姐果然很温柔。真希望能每天都生病受伤,能被这么温柔对待。”
坐在医院候诊室的长椅上,熙铭又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没高兴搭理他。看着纸巾渐渐被染红,抽了张新的给他替换。
:“下一位,严明先生请进。”
跟在病患后面,护士小姐持着病历从诊疗室里出来。
严明,是填写病例时我临时替他改的名字。落成这副惨样,也不怕会被人认出来。对于改名,他非但不排斥,反而看起来很高兴。兴奋过头,道谢的同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尔后笑容满面跟着护士小姐进去。护士小姐以为那笑容是为自己,双面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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