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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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到了。”的士司机叫醒了在后排睡着的佩玲。
到家了,终于到家了,佩玲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了三楼。打开房门后,她直奔卧室,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佩玲被一阵麻痒的感觉叫醒,她知道是逸仁过来了。
可是现在佩玲不想见他,自己太脆弱,原本告诉自己无论前方有什么,都坚决地跟他并肩不退缩。可现在敌人还没有掏出武器,自己就先倒下了。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想着想着,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出紧闭的眼眶。
“哎,傻丫头,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说了有我在不用害怕吗?”一双大手把她轻轻抱起,拥在那温暖结实的胸膛。
佩玲因为脆弱而发抖的身体,感受到温暖的气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逸仁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她。
她脑子里要发狂的呐喊声渐渐安静下来,闻着逸仁熟悉的体香,佩玲渐渐缓了过来,发麻的头皮慢慢地回复了知觉,抽紧的太阳**也放松了。
“今天有人欺负你吗?”逸仁轻轻地问道。
佩玲摇了摇头,不做声。
是啊,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自己害怕了,想退缩吗?
一阵沉默……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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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佩玲就收到爸爸的电话,要她今晚回家吃饭。佩玲专程去了仟吉西饼,买了妹妹最喜欢吃的芝士蛋糕。一想到,那只小馋猫吃得满嘴蛋糕屑,佩玲就忍不住笑出来。
有了家庭的支撑,佩玲今天在学校过的还算顺利,陶老师似乎被她吼怕了,不再像以前有事没事地缠着她。逸仁今天也没有到学校上课,早上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早上全校举行开学典礼,下午学生们自由活动。老师们也很轻松地在办公室里闲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佩玲备完明天要讲的课件,跟教务处长打了声招呼,就拎着包回家去了。
走出校门时,看到两道的法国梧桐树,一片金色的海洋映入眼帘。让人的心情都跟着灿烂起来,佩玲踏着轻快的脚步,哼着《猪之歌》,开开心心地拦了一辆的士回家吃饭。
哇!真香啊。美食当前,佩玲伸手夹了一块顺风放在嘴里,大吃起来。
“哎……哎……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偷吃!手洗了没有啊?”妈妈嗔怪到,手中又端出两盘热菜。
佩玲定睛一看,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香辣虾和麻婆豆腐,一个伸手想拿一只虾塞进嘴里。结果,被烫得直叫唤。那可是刚出锅的热菜啊!
“哈哈哈,活该,让你馋嘴!”一个响亮的声音叫起来。
佩玲回头瞪了一眼妹妹,这个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大没小,非得整治一下不可。
于是,佩玲用食指勾起手中的芝士蛋糕盒,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有人长大了,应该不会再吃这种小朋友爱吃的玩意了哈,我还是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吧!”
说着,就走向厨房,寻找垃圾桶。
“啊……别这样、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勇敢地承认错误。我的芝士蛋糕啊,我的爱啊!你千万别丢呀!”只见眼前一晃,佩玲手中的蛋糕盒就被抢走了。
佩英细细地嚼着口中的芝士蛋糕,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像个女孩子样儿,平时你就是一个假小子!”佩玲嗔骂到。
她这个妹妹可是一传奇人物,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的东西,像什么布娃娃、花啊什么的,佩英全部丢掉。就喜欢跟着男孩子到处“打仗”,从小学到高中就没有几个女性朋友,更不用说闰中密友了。从高中开始就逃课泡网吧,熬通宵。结果,最后还高分考上了W城的首席学府。让一直为她学业提心吊胆的老爸都大跌眼镜,一个劲儿地说:“运气好、运气好。”

进了大学,想着佩英在同寝室女生的同化下,应该有点女人味吧!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短发、牛仔裤+T恤,最讨厌穿裙子。就这样,她在大学里还认了一搭儿干哥们,广受欢迎啊!
“不知道这个丫头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主儿,希望是个厉害点的,要不然怎么管得住她呀!”佩玲心想着,一脸的怜爱表情。
妈妈端着一大碗米饭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看到餐桌那头的佩英,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糕。不由地叫了起来:“哎哟,佩英!马上要吃饭了,你抱着个蛋糕拼命吃什么呀?一会儿又不好好吃饭!”
“好了,开饭、开饭!”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的爸爸站起身,边走向餐桌边打断妈妈的抱怨。这两个女儿,他是知道的,说了等于白说,都是不听话的主。
一家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暖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开开心心地边吃边聊。妈妈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家子,满足地笑着,忙着给大家夹菜填饭。
吃完饭,佩玲准备帮着妈妈收拾碗筷时,被爸爸叫住:“佩玲啊,过来陪爸爸坐坐,碗筷就让佩英帮着妈妈收拾吧!”
佩英生气地朝佩玲挤了一下鼻子,爸爸就是偏心。
佩玲给爸爸的茶杯里加满了水,挨着爸爸坐了下来。
“刚开学,学校里一切都好吧?”爸爸随意地问着。
“正常,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佩玲随口答着。
“嗯,我听说你们学校马上就要开始中级职务的报名工作了。你准不准备参加啊?”
“我的工作年限不够,还差一年才够报名的标准呢!”
“这个我知道,不过,文件上也有提到对确有真才实学,成绩显著、贡献突出的人员,可以不受学历、资历的限制破格申报高、中级职务任职资格。”爸爸信心十足地对着佩玲说道。
“轰——”佩玲的头一下炸开了,她不得不去面对她最害怕的人——爸爸。他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充满期望,可能是老大的缘故。爸爸从小就对佩玲灌输子承父业的精神,而且,总是希望女儿能够完成,他未完成的壮志——做一校之长。
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把佩玲安排到这所一类大学。并尽心地筹划着佩玲的一生。
莫振华在佩玲只有五岁的时候就把她送进小学,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佩玲,经常会做作业做到哭;小学六年制的课程,爸爸在家担任起佩玲的家教,硬是让她最后跳级以5年的时间读完。进入大学后,莫振华又一路铺垫,让她获得保送读研名额。22岁,佩玲就成为少有的英语专业年轻硕士。
佩玲还记得爸爸参加自己毕业典礼时,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爸爸看着自己的表情,仿佛就是看着年轻时候的他。当时,爸爸拍着她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
“怎么样啊?准备一下吧,准备参加考试吧!”莫振华不容置疑地说道。
佩玲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的,我会认真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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