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屋檐下的南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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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无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
乾下坎上。纵者,非故也。随之,稍松之耳。穷寇莫追,此意。不追者,非不随,不迫之而已。武侯之七纵,在拓地,在服蛮,非兵法也。故论战,则擒者不可复纵。
话说那日老情入南关老大帐中深情的表演了一出诸葛亮哭周瑜,急得南关老大立即召集人马,跳上机车直插东关而去。
却说兽族皇帝在上一仗中被南关老大亲手以八杀棒杖责,落了个棒折车亡的凄惨下场,南关老大于是换了一架坐骑,仍旧是一辆牛魔王。
此时正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紫雨和老情毫不知晓在东关城楼上发生的事情。
东关城楼上,月色依旧那般挥洒,把一座巍峨的石头高楼映的狰狞恐怖,高大深邃的城门洞开,仿佛一头张大了口等待吞噬一切的洪荒猛兽。
当浩浩荡荡的南军车队开过来时,本应该下来迎接的南军却一个都没见到,等待南军的,却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废弃油桶。
南关老大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是大军及时出现在城楼上解答了他的困惑。
大军一脸期盼的说:“老南,终于把你等到了,这几天都不见你们的踪影,以为你们退回南关去了,为了防止无名小魈借机骚扰,破坏你我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特地在这里为你守护了几天。你要是再不来,银酌街的几个场子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南关老大心里有气,却是出手不打笑脸人,不得不静下心来对大军说:“大军,明人不作暗事,你这个身份的人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大军哈哈哈一阵狂笑,在城楼上策马扬鞭豪迈无比的说:“这个自然。不知你今日来此有何贵干,这个场子我也替你照看了几天了,是不是今天再次交给你,如果罩不过来的话给兄弟我说一声,一定十分乐意代劳。”
南军气急,机车的发动机吼出闷雷般的声音,却是把大军的气焰压下去一截。
南关老大手一挥,南军同时收油门,停车熄火,从口袋里掏出白毛巾,却是牢牢缠在额头上,这是什么意思?
大军自然知道。
丧战!这是南军为死去兄弟报仇雪恨时打出的标志。
进入丧战的南军,将进行无差别攻击,凡是和东关军有任何关联的东西,或者是南军以为和东关军有任何联系的东西,都将受到覆灭性打击,而且是随时随地的以任何形势进行的不死不休的全盘覆灭性打击。
这在南军的历史上,仅仅是第二次出现,上一次出现是在东关军以黑云压城的气势一路杀到南军总部之时,十八个在那里玩耍的南军家属小孩被东关军碾成肉泥的时候。
那次的丧战至今仍旧让所有的东关军为之胆寒,为之气短,并直接导致正如日中天,日进百人的东关大军严重受挫,人人闭口不谈一个‘东’字,甚至于有好事者差点直接砸了东关城楼上的‘东’字。
南军以极其惨无人道的方法和手段,从各种途径渗透到东关军中众人的日常生活中去,查历史翻档案,连东关城内十八年老的一只半身不遂的老母鸡被查出曾经被某东关军人喂过一口鼻屎的事例都被大卸八块先蒸后煮下油锅挨千刀的没有放过。
那样的丧战进行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在马局请来上级机关精锐部队坐镇,大军亲自给南军造十八英烈碑并将始作俑者当场生祭的情况下结束。
这也直接导致本来差点气绝的南军能够再次跃升到能与东关军平起平坐的地位,并将S市那种数十年不变的江湖格局保持至今。
现在,南军再次祭起了丧战,这白晃晃的颜色刺痛了东关军的眼,东关城楼附近飘起一股淡淡的雾气,是那样悲伤的气息。
大军大惊失色,时机阿,时机,纵使自己占尽地利人和又有何用,时机未到,纵使天纵奇才如诸葛孔明一般,他的烈火也烧不死司马懿。
大军要忍,慌忙吼道:“老南,你这是干什么。万事好商量,一切都抗不过一个理字。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讲,非要弄到如此地步。”
南关老大说:“大军,我今天心情不好。废话少说,我来找你要两个人,要是不交出来的话,我也顾不得这么多年的情面了。”
大军眼珠一转,慢慢的说道:“不知老南你看上了谁家的闺女,我大军决不藏私。”
南关老大强压下火气,说道:“不知你有没有见到我家阿二阿三。”
这时大军身边的东关老二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真是可笑,自己家人找不到了跑我们这撒野,真当我东关无人了吗。兄弟们出来亮亮,看是南军的刀硬还是我们的人多。”
东关老二左边掩面的头发一甩,露出一只白森森的眼球来,闪着阴毒的寒光。
随着他一甩头,东关城楼上密密麻麻的显现出一片片的黑渡鸦来,机车之上也是黑压压一片,偶尔阴毒的寒光闪现,竟有足足300余骑,却不是东关军的黑乌鸦队是谁。

南关老大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身后是南军的全部家当,一共才100骑不到,这还是包括了最近从西城吸收来的一批。
阿二和阿三不多不少带走了80骑,除了天威的精英就是游龙的余部,因为南关阿二带这些人要得不是决胜只是危压,又不能给东关军太大的紧迫感,所以仅仅带走小部分兵力,可这是南军的精华所在,也应该不会吃太大亏。
可是没有想到的事,大军的水竟然有这么深,南关老大虽然有预感,但是绝对想不到南关阿二的这部分兵力竟然已经全灭,没有传回一丝消息的全灭。
以次可以看出,东关老二自然有他骄傲的本事和说话的本钱,他也没有辜负自己阴险毒辣黑乌鸦之首的名号。
南关老大并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了,他也还是要说出下面的话来:“东关老二,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大军说话你插个毛嘴,洗干静了堵好你的皮燕子。大军,你这个做老大的就是这么带老二的阿。”
东关老二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时就要甩膀子上去干翻了南关老大。
却是大军一巴掌呼了过去,啪的一下打在东关老二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东关老二这才静下来,却是又一把邪火充斥心中,脸上毫不表现。
大军痛惜的说:“老二,你的智慧是一等一的,可是这涵养的功夫还得练阿。”
东关老二低下头去,悄悄的闪到一边去了。
大军目光一闪,却是回头对着南关老大说:“老南,我大军好歹也算个人物。今天你二话不说跑到我门口撒气,我狗也帮你打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怎么向我的弟兄们交代。”
南关老大终于忍不住了,大喝道:“你少装蒜。我家阿二和阿三在你的地头音讯全无,你还敢说不是你干的,谁还有这么大胆子。”
大军冷哼一声:“谁有没有什么胆子我不知道,你我二人也俱是草莽出生,见不得比别人高贵,当年你有多大的胆子你自己清楚。我们老了,江湖却没有老,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有多高,或许这江湖又要变了。”
大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叹了口气,指着天上隐约的新月说:“月有阴晴圆缺,江湖从来就不是寂寞的江湖,今天是你我在这里说话,谁又知道明天还有谁能立在这千年不倒的东关城头。
再说了,这城楼,这银酌街,那日是我们当着马局的面和众商号的老板亲眼见下交给你打理的,早就不是我的地头,你老南能耐,自己的人在自家门口出事了还来拿我问话。
你也没的太小看我大军了,如果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大军就立在这给你剐了,要是皱一皱眉头不是个爷们。
可是,你要是无理取闹,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大军抓住气急的南关老大话中的漏洞,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慷慨激昂地说出上面一段有理有据有情有义不失气节的说辞来,真是瞬时扭转了局面,大涨东关军气势,只见黑乌鸦队人人都生出些自以为是热血彭湃勇闯江湖的意味来。
南关老大真是关心则乱,从老情带来那一纸风雨给他开始,心中就是一顿狂跳,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传令下去准备祭起丧战,直插东关。
却不料一到这里处处吃憋,但看现在南军众人,个个面色茫然,虽心有怒火而不知何处发泄,虽有一战之力而师出无名。
南关老大心中懊悔,要是当初一到这里,马上祭起丧战,一鼓作气,南军自当热血沸腾一往无前,纵使东关军有地利人和,有三倍于己的数量,有绝对精良的装备,南军也未始不可一战。
虽然战事绝对惨烈,甚至全军尸骨无存,但是未尝没有惨胜的希望。
但是现在,先机已经错失,士气已然无存,当真是一而衰再而竭。
现在的南军,对上现在的东关军,绝对没有任何的希望,就连惨胜都是绝对的奢望。
南关老大败了,自从心系阿二的那一刻起,他就败了。
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如何摆脱尴尬,将这支南军带回南关。
南关老大绝对不是一个不能隐忍的人,韬光养晦,是一门学问。
南关老大现在必须说话,他开始怀念南关阿二在身边的日子,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但是这声音,飘荡在这淡淡的薄雾里,飘荡在南军的心里。南关老大终于开口了。
时光回到一个星期以前,黑暗潜行者晃晃悠悠的飘然远逝,消失在浓浓的黑夜里。
伤口很深,还有中在腰上的一枪,让他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路上,终于,砰的一声倒在垃圾桶旁。
随着这个暗影的倒地,一只黑手悄然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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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些私事,更新晚了,实在抱歉。今天赶早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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