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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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狭人贫,急之则糜所不为,缓之则自生变,但谨备以倚之。
这是五年前南关阿二对南关老大提出的计划。西城地方广阔而狭长,住的又都是穷人,如果急着对这块土地有所行动,那么势必会激起当地各豪强势力的联合反抗,倒不如坐山观虎斗,暂且紧备边防而无所行动,那么西城各势力必将自相争斗,互相消弱,将可一战成擒。
西魔就是南关老大在西城寻访时发现的人才,当时西魔还是个小混混,在嘈杂的菜市场收点外地菜农进场卖菜的小钱。
但是西魔又很显然与众不同,他为人很仗义,只要你拜过他的码头,那么在这个场子里发生的事他都能帮你罩的住。那帮老菜农和他混的熟了,有什么小事都会找他搭把手。
他的仗义是真仗义,价钱也很公道,场子也看得好,渐渐的他所在的集市都越来越大,拥戴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是这年头老天专门和实在人过不去,西魔那时候还不叫西魔,他叫西仔,是老菜农们对他的亲切称呼,小点的都叫他西哥。
人出名了,来拜山头的人也多了,可怜那时一腔热血的西仔还是太嫩,被人设计摆了一道。恰好被南关老大所救,由于是西城自己的事,南关老大也不好插手太多,只是抢走了当时身中28刀的西仔。
西仔消失了半年,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的西魔。
任何敢于对他不敬的人都被他用雷霆手段收拾干净,西仔不见了,当时陷害西仔的人都安静的躺在土狗的肚子里变成了粪便。
身中28刀的西魔性情大变,被人怀疑是砍伤了命根子,从此糟踏北城闺女无数,但是对西城老农来说,西魔还是那个西仔,只不过变得没那么容易接触,但凡有大事还是能找到西魔帮忙的,所以西魔是西城名副其实的教父,深得西城人心,所以纵使他在北城作恶多端,还是没有人敢到西城得地界动他,因为面对得将不是一个西魔,和一只西魔军,而是人民战争得汪洋大海。
西魔一直将南关老大当成自己得老大,可是南关老大是个高瞻远瞩得人,听计与南关阿二,对于西城势力,还是保持现状得好,南军消化不了西城,西城还是西魔的西城。这样的西城反倒对南军有利,这样的西魔军特色明显,只能生于西城,死于西城。
所以南关老大与西魔平辈论交,他们是兄弟。
却说南关老大策马扬鞭,全力驾驭着兽族皇帝来会西魔之时,心中志满意得,喜色现于颜表。却忽然看到市中心一团火起,接着一声巨响震的耳中嗡嗡作响,心中暗道不妙,西魔军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虽然花样百出,战斗力非凡,却决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是狗腿军发彪了。
狗腿军是什么,南关老大太清楚了,虽然表面看来绝对比不上大军的黑乌鸦队阴险毒辣,但是他们是一支一直号称自己口碑贼好的队伍。
什么队伍敢这样号称,一直以来,只有历朝历代的正统官兵才敢如此号称自己。
南关老大多次提醒西魔,千万不要小看狗腿军,要小心他们那张人畜无害真假难辨的笑脸下隐藏的无耻。
西魔还是大意了,不料真被南哥言中。眼见狗腿军前面十几骑慌忙后撤,突然现出中间几骑怪物来,一辆捆满氧气瓶的重型雅马哈直冲过来,上面还有几烧杯从北城大学偷来的*,这也就算了,但这绝对不是狗腿军的一贯口碑贼好的作风,车坐上还放了满满两筐三角钉,等西魔看清这辆怪物时,一切已经晚了。
西魔暗笑一声,狗腿军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要是西魔军造这个怪物的话,绝对不会用雅马哈,顶多送他们辆粪车。
等南军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残渣。就连最完整的西魔军死体,也变成了黑黝黝的血刺猬。
狗腿军还在调戏剩余不多的几个西魔军蛮战士,满地的肉块乱飞,随着一声凄厉的狼嚎,西魔军从S市的历史舞台上退出。
江湖,将永远的不会属于西城,因为他们最引以自傲的西魔军没了,惨败,而且是败在狗腿军的手下。
西城的江湖史,将永远抹不去这一页。此后从西城走出来的江湖儿女也必将要付出比别人多上数倍的艰辛,能够闯出来的人物,要不就是涵养极好,要不就是实力超强。
却说眼前南关老大看到西魔军的覆灭,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只有怒火,只有滔天的怒火在燃烧。
兽族皇帝一声怒吼,冲上前去,四根牛角轻易的挑散了一个还在狂笑的狗腿军队员,没有激烈碰撞后的轰然巨响,仿佛兽族皇帝面前的是一捆稻草,轻轻松松的散落了一地,牛角上还挂着几根鲜血淋淋地肠子。
狗腿军这才回过神来,眼见落单地兽族皇帝那肯放过,蝗虫一般轰轰地冲上来。
南关老大手中八杀棒挽出一片棍花,如乌龙取水一般卷将上来,手下竟无一合之将,都是一棒敲开脑壳,白花花地脑浆溅满了兽族皇帝周身三尺之地,在兽族皇帝锋利地牛角前,所有地狗腿军只有一个下场,悄无声息地在空中飘飞,飘落一地的各种零件,有钢铁的,有肉块,兽族皇帝的牛角上挂满了胜利的标志,一串串的肥肠。

等狗腿军发扬他们优良的传统时,才惊奇的发现,四周已经被南军压满了,沉默的南军,没有任何表情的南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老大与兽族皇帝一起怒吼。
刚才还300余骑的狗腿军现在只剩200余骑,除去周边被南军无声砍杀的,兽族皇帝在一怒之间,竟然挑散30余骑。
狗腿军又在打颤,任谁都明白,今夜是不死不休了。只是心中奇怪,明明应该和东关军纠缠的南军怎么会闪电般的包围了自己,聪明的人已经开始给老大打电话,可是,电话明明通了,却没人接。
发生了什么,此地的狗腿军已经无法得知,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今夜,本来是狗腿军的辉煌,可是这已是他们最后的辉煌,辉煌的顶点。他们的英名必将勇载史册,同时也给后人流下深深的警醒。
南关老大清醒过来,乘狗腿军犯呆之时,悄悄的离开滑沥沥的战场,等狗腿军反映过来时,南关老大的小弟已经开始清理兽族皇帝身上挂着的七零八碎的渣子。
狗腿军本来可以用他们最后的鲜血书写人生最后的一笔,也将把他们的辉煌推向一个更高的颠峰。可惜他们是狗腿军,只能是永远的最重要的配角之一。
也因为他们是狗腿军,所以不要真的让他们无路可走,发起疯来的他们真的很可怕,口碑贼好。
但是南关老大没有注意这些,他还在伤心他的棋子,西魔的死,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不得不重新出招,这个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的白痴,笨蛋,去死吧,废棋。
可是,为什么,这个铁打的汉子,眼角要滑过几滴泪来。
狗腿军的真正实力总算暴露出来,到了最后关头,有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啪的一下跪在南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各位老大能放他一条生路,家里还有几辆好车一定拿来孝敬他们。
没有人理睬他们,这几个摇尾乞怜的家伙跪着一步步的爬过来,终于知道自己的方法无效后,在南军抽刀之前,从怀里掏出早就蠢蠢欲动的生石灰迎面撒出来,然后转身就跑。
南军的游龙几人被阴,连忙被人扶了下去,一下子竟然少了20余骑,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的南军更显单薄。
但是狗腿军还是不敢轻动,因为杀气,本来面无表情的南军突然爆发出清冷的杀气,面目也开始狰狞起来,仿佛从九幽来的厉鬼,放出让人胆寒的杀气,阴风开始在场上盘旋。
可是南军还是没有动,叮当一声,狗腿军中有人手上的狼牙帮吊在地上,砸碎了这短暂的平静。
南关老大仿佛终于从失神中醒来,伴着兽族皇帝一声怒吼,手中八杀棒一举,仿佛放出无数舐魂的骷髅,激起场中阴风变成鬼嚎。
南军动了,但是没有天威的身影,狗腿军不配,天使之翼不愿沾上这么污秽的血。
地刹动了,迅速的补好游龙组冲击后流下的空缺,
狗腿军仍旧被包围。狗腿军人人死战,都拿出看家的本领。有的放出毒蛇,有的倒出一盆蝎子,更好笑的是居然有人放出一麻袋老鼠,不过看到老鼠的人都不觉得好笑了,那些老鼠一个个毛色灰黄,身上斑斑点点,还留着黄脓,恶心,绝对的恶心,歹毒,绝对的歹毒。
被甩出的老鼠碰到的人无不象被火烧一样,从车上跳了下来,变成狗腿军收割的对象。不过这比起来那位拿着大号注射器,到处喷洒硫酸的家伙要可爱多了。
各种五花八门的战法从狗腿军身上显现,土铳,私改枪,电锯,射钉枪,*等等你能想到和永远想不到的东西一应俱全。
这就是狗腿军的战斗力,这就是他们的口碑,在S市的江湖里,这些都造就了他们的美名。
如果这是小马哥的江湖,一切无可厚非,但这是S市的江湖,富裕如东关军,也没有冒天下之大不讳引进军火,强大如南军,也没有装备改装枪,尽管这些对他们不过是举手之事。
斯文人就是不一样,敢于打破常规,敢于无视禁令,就算这禁令是S市政府军和江湖人之间的约定。
或许,江湖永远不属于过气的人,江湖永远不会墨守陈规,江湖,要变天了。
再次领略了狗腿军的口碑,南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并不慌张,这就是南军的素质,这就是南军的可怕。南军从来就是打这种硬仗的主。
狗腿军的发疯虽然可怕,但是他们太散了,就算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都没有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念头。
**是好事,活下去的勇气难能可贵,但是,强大如某国,也只敢在个人英雄主义的大片中无穷无尽的宣扬求生的勇气,但是,他们在战场上,总是节节败退。
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
狗腿军很快就被分割了,被人数只有自己一半不到的南军游龙组分割了。
每一刻都有生命被收割,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去,但是能够挣扎着站起来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再次挥刀的,只有南军。
天威没有出现,地刹没有人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自己的兄弟和对手一起变成碎片,在地上又慢慢的凑到一起,变成一堆混合着血水,脏器,烂泥的碎肉,不分彼此。
点点星光依旧灿烂闪烁,并没有下雨,但是空中飘洒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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