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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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皇宫黑影绰绰,很是可怖,然而一个少年却飞奔于长廊之上,晶莹玉润的小脸上写满了焦虑。
“四哥!四哥!”
玄浩完全不顾宫女太监的阻拦乓地直直撞进太子卧房。夜已深,一向准时休息的太子却还未睡,他衣冠整齐地坐在书桌之后看书,见玄浩冲进房间,只抬眼问:“怎么了?”
玄浩哭喊着就扑进玄澈怀中,叫道:“四哥!四哥!快救救行之!四哥!”
玄澈怎么会不知道苏行之怎么了,他端坐于此等得不就是玄浩的求救,但他现在看到玄浩眼眶红肿,嗓子都哑了,心下羞愧,连忙将小家伙抱到怀中安抚,嘴上却还是要问:“怎么了?行之怎么了,慢慢说。”
“他、他被大皇、皇兄带走了!”玄浩喘得厉害话都说不出来,还是随即跟来的绿尘说清了由来。
林默言听从玄澈的吩咐让人去巍明宫中找苏行之,苏行之自然是不在,去的人便在绿尘面前透露出苏行之离开武场已有一个时辰之事,又告诉绿尘,等苏行之回来了让他马上去找太子。
绿尘是个有心眼的人,她知道自己和主子现在的地位全赖太子成全,所以对太子的吩咐一直都很尽心尽力。所以她立刻差人去找。说来也巧,苏行之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带走之事看到的人不多,绿尘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得知苏行之的下落,这下绿尘才知大不妙,顾不得苏行之被带走究竟会发生什么,立马让玄浩来找太子救人了。
如此一折腾,从苏行之被带走到玄浩求救已经有两个多时辰,每个人都知道如果真有什么苏行之肯定已经逃不过去了。
绿尘一说完,玄澈就带着玄浩和林默言匆匆赶往二皇子所在的黎晚宫。才踏入前院就有四五个宫仆上来行礼。几个人跪拜在走廊两侧,其中一人见玄澈要进内院,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忙道:“太子殿下,二殿下已经休息了,您……”
玄澈脚下顿了一顿,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那太监顿觉背上如有利刀刮过,冰寒刺骨,身子一颤,准备好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带头的尚且如此,其他的更不敢出声。玄澈三人就这么视如无物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多有太监婢女阻拦,但都在太子冷眼照顾之下闭了嘴。三人行到玄沃寝宫前,两个守门太监慌忙冲上来行礼,说是行礼实则阻拦,两个人竟直挺挺地跪拜在路中央,挡住三人去路。
“太子殿下!二殿下已休息了!”
“让开。”
玄澈冷声道。
这两个太监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身边的心腹,冷眼注视下虽然抖得厉害但也不敢让开。
玄澈沉默地盯着二人。林默言上前一步拉住其中一个太监,玄澈知道林默言的意思,抬脚朝另一人身上踩去。
旁人没想到向来以温和谦逊著称的太子竟然会直接采用暴力方式,被这带上了内力的一脚踏在背上,那太监硬生生地喷出一口血,软倒在地上,看背部不正常的扭曲看来脊柱是断了。另一个太监吓到不敢再动,任林默言将他推到一边。
玄澈神情淡漠,好象刚才踩到的是一只蚂蚁。玄浩被完全陌生的哥哥吓到了,僵在原地,还是林默言将他拉扯着才跟上太子的步伐。林默言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有一个疙瘩,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戾气终于喷发了。
玄澈耳力极好,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糜烂的喘息声,心里对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数,犹豫着该不该让玄浩进去,脚下步伐慢了半拍。就是这么一慢,玄浩已经迫不及待破门而入,然而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呆立在门口。
苏行之浑身**地跪伏在床榻上,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红,粘满了白浊和血液。而玄沃和玄涣则一前一后地**着他,玄沃在身后的每一次撞击都让玄涣的炙热更加深入苏行之的咽喉,苏行之神情迷离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玄浩破门而入并没有打断这场活春宫。玄沃鄙夷地斜睨一眼玄浩,身下律动得更加激烈。
紧接着玄澈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冷然道:“二位哥哥玩得可开心?”
玄澈声音好似刮骨冰刀,玄涣身子一僵放在苏行之口中的分身顿时射了出去,抓住苏行之头的手也软了,苏行之上半身无力地落在床榻上。玄沃对太子之位旁落的怨气减轻了他对玄澈的畏惧,听到玄澈如此说竟然还用力冲撞了两下释放了体内的热流才退出来,随手将苏行之甩在床上,为自己扯过一件外套批上,不慌不忙地说:“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哦,连六皇弟也来了,看来这具身子很吸引人嘛!”
玄浩气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玄澈拉住恐怕早已扑上去拼命了。

玄澈看起来很平淡,但眼神却愈发冷冽。他示意林默言上去将苏行之带回来,对玄沃说:“二皇兄看起来很高兴?”
玄沃猥亵地舔舔嘴唇,道:“他——很**啊!”
玄澈居然顺着点头,口里却说:“既然二皇兄已经完事了,看来也可以跟四弟走一趟了。”
玄沃心中警觉,但嘴上却还是**着说:“走?去东宫和四弟玩吗?”
玄沃说的放荡,玄澈不气不恼,淡淡道:“自然不是去东宫,不过宗正府却等着你们。”
“宗正府!?”玄涣惊叫起来。
“自然。罪名——**如何?来人!将二位皇子带去宗正府!”
不顾呆立的玄沃和瘫软的玄涣,玄澈带着玄浩拂袖而去,林默言横抱着昏迷的苏行之紧随其后,只留下一群侍卫将二位皇子团团围住。
将苏行之带回东宫,给他清洗、上药,玄浩哭红了眼守在床边,玄澈默然地站在他身后。
苏行之很快就苏醒了,身体无大碍,只是经此一夜精神大受打击,此刻睁着眼却是一片茫然无神,盯住床幔瞬也不瞬,好似木头人。
玄浩抓住苏行之的手臂哭道:“行之,行之,你说话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呜……”
玄浩哭得不行,嗓子都哑了。苏行之才有了动静,他轻轻按住玄浩的手,道:“殿下无需自责,行之、行之……”
“行之!”玄浩哭得更厉害了。
玄澈揽过弟弟,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尽情哭泣,对苏行之说:“行之,你还愿意留在宫中吗?”
苏行之默然,眼神晃动。
玄浩又扑到苏行之身上大哭:“行之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行之!行之……”
苏行之不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行之你怪我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
玄浩哭着呢喃,声音一顿竟昏了过去。一个八岁的孩子彻夜未眠,身心俱疲,此刻一口气上不来就昏了。玄澈招来绿尘将他扶到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在床榻边坐下。
苏行之下意识地往里挪了一点,避开和他人的身体接触。
玄澈没有忽略这个细微的动作,不易觉察地叹出一口气,又站起身,道:“今夜你就在这休息吧。”
“太子殿下……”苏行之欲言又止。
玄澈知道苏行之想说什么,道:“去留你自己决定,先休息吧,想清楚来找我就是了。”
苏行之再次默然。
玄澈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今天这件事我现在没办法为你做什么,但那两个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玄澈说的平淡,但苏行之知道那两个人完了。
出了房门,玄泠和林默言站在门口。今天晚上事情闹大了,连住的比较远的玄泠也被吵醒,听到事情缘由就马上赶来东宫。
看到玄澈出来玄泠连忙上前:“太子哥哥,行之他……”
玄澈道:“身体修养几日就好了,但这里——”玄澈指着心口,“恐怕要留伤了。”
玄泠黯然,请了礼进到房中看望。
玄澈为房中人带上门,缓步踱到花园中,林默言亦步亦趋地跟着。
“戎席回来没?”
“没有,他请了两天的假,要到明天才回来。”
“又是去绿园?”玄澈见默言默认,冷冷道:“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留或去,我不想再废话了。”
“是……殿下是要——”林默言突然意识到玄澈说了什么,猛然抬头,一双黑眸熠熠生辉。
玄澈抚摸着眼前的竹子,像是询问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以前我太放纵他们……”
林默言不敢答话,但心里是赞同的。
“这次我错了,我不应该手下留情,竟逼得我要用这种方法来掩藏。”玄澈似乎很留恋竹子光滑的手感,“可惜今天的事发生的太快了……默言。”
“是。”
“我不要再出现今天这种事,从明天开始,我要这宫里每一道回廊里都……”玄澈在在林默言掌心之中画下一个圆圈。
林默言了然,微微点了头。
玄澈难得笑了,在面对玄浩以外的时候露出直达眼底的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男孩,明明是板起来还无法掩饰稚嫩的脸,此刻稚气却荡然无存,只让人看到嗜血的冷酷。他手下刚才还轻柔抚摸的竹子也化作粉末随风而逝,似乎预示了某些人的命运。
注1:行人,即间谍,《神机制敌太白阻经》。
注2:画圆圈,是一个暗号,大意是表示有同伴协助、接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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