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回 居然碧玉血痕旧 能识黄泉仙法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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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蝠大王连同天福城中一众蝠民,此时左掠右掳,过了约一个时辰之久,连同早先叫金蝠大王派出的蝠兵,终算凑到五百童男女之数。又在这天福城之头、双翼、双爪之处,各掘了十丈蝠形深池,俱是蝠头向中。那五只天蝠微微示意,五处蝠池之处,便俱把一百童男女扔下,一时凄哭厉叫连连。那五只天蝠又各出一手,红光如刀,顿时这五百名童男女化为血浆,汩汩溢满深池。又各出一手,勾起那五处血池,湿滑如蛇,齐齐念道:“兹有黄泉千古,今成血海新池!”却见这五条血蛇,纵闪化为血痕,直往西北向的昆仑山飞去,如钟鼔相引般,瞬息有无声隐隐号叫,黄黑之气自地下滚滚而来,涌向血网之中,一半与血网相胶相缠,一半把地下化作深渊血狱一般。
墨华夫人余子言,看得眉头紧皱,但见青莲华目与血网相拼,咯咯作声,立时缩小了不少。狐女阿杏也是粉拳紧握,猫武馆喘了口气,此时他们俱在青莲华目内,反倒施不开手段来。
支七脸上也是吃力无比,这血网下压之势愈来愈重,血腥之气与黄泉勾魂气息有无名压力,在青莲华目光球之外,蠢蠢欲动。道:“小杏、猫兄、这位夫人,若是这青莲华目崩散之时,你们各拼法力,能走便走,只能听天由命。”
狐女阿杏闻言,慌乱道:“不会的,女娲娘娘既然派我们前来,定不会袖手不管的。”
墨华夫人听得女娲之名,反而轻笑,道:“此处是昆仑地界,上应西王母之处,再应则是元始天尊玉京山。只怕女娲娘娘手长,也不敢伸到这处。”
支七此时哈哈笑道:“生死何足虑,倒是死得不明不白有此憋气。你们且看住,我往识海去。”自个盘空一坐,进了识海,催动释迦毗楞伽莲花。
那墨华夫人道:“识海,此处那有什么识海?”
狐女阿杏道:“乃我支兄所修的法门。”
墨华夫人哦了一声,又转向猫武馆道:“这位猫帅哥,等下你可得护着我呀。”
猫武馆顿时来了精神,拍了胸膛道:“包在我身上,姐姐,你就在我身后站着,我高大正好遮住你。”
狐女阿杏在旁咄了一声,道:“我支兄定然会破解这天蝠大阵的。”话虽如此,心中自个却是忐忑不安。
支七这一进识海,却进了有三个时辰之久。但见识海虚像,无数血丝纵横,虽寻得五处关要,却奈他不来。心中焦急,又自出来一看,见青莲华目光球已小至堪堪围着众人,猫武馆等人此时一言不发,各蓄法力。心下大惊,忙竭力再撑开数分,又转进了识海,心想既然无法如破混元乾坤阵那般,不如若平时修练识海那样。一时盘坐于莲花之上,琉璃光大盛,顿挫无际,凡近之处,血丝如烟霞便消。
却说那五天蝠也甚是焦急,这用童男童女之法,有伤天和。而过了三个时辰,竟奈何不了网中等人,连连怪叫,又喝来血蝠大王,叫他再寻些童男童女来。那血蝠大王正要着令万数蝠民再去,却听得远处有人马号叫,有虎啸连连。血蝠大王往空一望,竟是达头可汗大军,又有一队正是鸟鼠同**山的白虎山神,从二路奔向天福堡。忙与五天蝠道来,五天蝠中彭狂冷笑道:“正好拿他们来祭阵,白虎山神暂且饶过。”
而此时天上南极,六斗光芒一闪而过,五天蝠脸色一变,道:“不好,大帝传令。”彭总沉吟一下,道:“不怕,再过一个时辰,便可把他们化为血水。”那知话音方落,只见昆仑山所应天上,有清光磅然冲下一扫,那黄泉血气顿时消退无影无踪。彭郎大惊,道:“这是何方上仙所为?”五人面面相觑,突然只觉神魂有光芒扫过,一时百般不适之感撩心而来,俱是失色,道:“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天上再说。”那血蝠大王看着外面来兵越来越近,倒不是惧怕白虎山神,而是怕阵中支七等人,急忙拉着彭总的衣裳,跪下道:“祖师爷,走不得呀,走不得呀,这一走,鸟鼠同**山的无数蝠子蝠孙,便要遭殃了。”
彭总此时是心头越想越惊,南极大帝突然传令,而昆仑山上那道磅然清光,显然更非一般神仙能为,那顾得了血蝠大王所言。一脚踹出,道:“你先应对,我们速去速来。”五人一齐便要冲天而去。
此时砰的一时,血网叫青莲华目震为粉碎。那三十六瓣如激飞之花,光影交错,旋转不息,一一血丝都叫吸尽。之中盘空而坐的支七,瞌目凝神,长发飘散,身上淡淡琉璃光如云散出。又一声暴喝,猫武馆首先冲了出来,望血蝠大王一喷阴冷龙息,又转翼一飞,向五天蝠追去。墨华夫人咯咯娇笑,手挥黑皮鞭,数点极乐碧焰也飘射向血蝠大王。只有狐女阿杏恐支七有事,一手搭着繁弱弓护立在旁。
而那五天蝠,正要飞向天际,只是神魂如受无明之力所引,泥丸宫竟隐约有光芒滋生,又见那无穷天际突然也闪出一网来,一一莹蓝丝,微明莫测,却不过是弹指之间,那五天蝠只觉得周身法力叫人抽空了般。彭总大叫,道:“怎么会这样,这又是那路上仙所为。”
彭郎此时也哀叫一声,道:“莫非我们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只见猫武馆拍翼已追上,一喷阴冷龙息,此时五天蝠法力俱运转不上,那抵挡得了,周身如着硫酸般,痛得大叫,都坠了下地来。那猫武馆更是恶气冲胸,一爪拍去,先把彭客打个粉碎,又一脚踏死了彭诗。彭总与彭郎、彭狂脸如土灰,叩头便跪,道:“上仙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上仙。得罪上仙,千刀万剐,只求饶小的一命,念在小的修行不易。”

却听得支七冷冷道:“去死吧!”青莲华目在三人身上一转,抽出了神魂,都悬盂一样又灌在支七顶上。
那边血蝠大王此时斗心大乱,五天蝠一死,早已吓得魂飞胆破,还敢与墨华夫人相斗。拉了几个蝠将挡死,便要遁空而去。只见一道虎啸,城头跃出一个白发虎须的山神来,手挥一斧,照他打来。血蝠大王急忙后退,墨华夫人大笑道:“楚老贼,看你这回到那作威作福去!”一喷香气,那血蝠大王顿时晕了过去,墨华夫人又玉手连连轻弹,十数点极乐碧焰在血蝠大王身上焚烧,不一会儿,烧成炭灰。
此时达头可汗的军队也带了不少巫师,又备了狗血、尿粪等物,与白虎山神带来的神兵,同城中的蝠民蝠将混战。那此蝠民蝠将此时见大王也身死,溃不成军,慌乱之间,不是自已人撞飞自己人,便是自个撞在城墙。不消半个时辰,这天福堡数万蝠民,除了少数早早逃跑外,俱叫白虎山神之辈悉数屠尽,满城狼藉蝠尸。
屠杀过后,达头可汗的军队,一个头领向墨华夫人叩头膜拜,咕噜噜的说了一通。墨华夫人也是这般咕噜噜说了一通,那头领方才起身,向后面队伍一挥,又齐齐驰出天福堡。
那白虎山神哈哈大笑,道:“墨华夫人,这回终得除此獠。大漠之中,再无天福堡名号,再无鸟鼠同**山蝠妖了。”
墨华夫人娇笑连连,道:“可喜可贺,从此山神不用再屈居蝠妖之下。”
白虎山神道:“这还得多谢夫人,若不是夫人力敌,我还不敢冒然出手。当然还得多谢这几位。”白虎山神虎步一跨,转向支七诸人道。
墨华夫人道:“当然还是这几位小哥的功劳,不然那五只老鬼蝠回了天上,说不定后患无穷。”此时望去,只见支七脸上神彩溢溢,比方才又似精进不少,心中暗惊这小妖修的是何法门,好在不是敌人。她却不知,支七方才在识海竭力运转,已突然了初地菩萨境界,又吸了三只天蝠神魂,如今已是焰彗地。
那猫武馆此时不甚满意,嘟嘟道:“什么五天蝠,还不是叫我踩死二只。都是支郡马不好,不让我一齐踩死。”
支七却是觉此中古怪,这五天蝠最后在空中,几无法力般,心中狐疑连连,又想它不出原因。便拱手与白虎山神回礼,问道:“那谈得什么功劳,只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还是山神法力无比,一上来,那五天蝠便惊慌失色。”
墨华夫人连连娇笑,道:“这,这,白虎啊。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说你法力无比。“
白虎山神那脸上也是一红,道:“这位兄弟不用谦虚。我这法力,墨华夫人最是清楚不过,若是独打单斗,也不过与金蝠大王差不多,连那血蝠也打不过,那惹得起五只得道多年的天蝠。”
支七闻言,又是一疑,想把方才所察异状说来,又觉不妥,只好道:“这个,我昔时听过鸟鼠同**山的威名,却为何又近昆仑,那昆仑门人允他们胡来。”
白虎山神脸上狠狠道:“什么昆仑门人,都不过是未能飞升天界的修道之士,这些蝠妖,每年都奉送珠宝异物,他们自然睁一眼闭一眼。又这些蝠妖,有五个老鬼在天,最是护短,自命仙脉,在这大漠之内,凶焰昭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支七又道:“原来如此,在下正要往昆仑一行,不知二位那个熟路?”
墨华夫人忙道:“哎哟,这位小哥,原来是要去昆仑呀。我便住在昆仑后山,如不嫌弃我那地方小,还请三位到那盘桓数日,我也好听打那死鬼杨嘘白。”
白虎山神在旁,也道:“是呀,墨华夫人乃在昆仑后山,达头可汗奉为大阏氏神。”又向诸人作别道:“诸位,在下先行告退,还要去鸟鼠同**山清除诸蝠妖余党。”便率了手下,向不远那座鸟鼠同**山驰去。
墨华夫人此时稍理了下散鬓乱发,那猫武馆此时已变回前形,看得半合不拢大口,道:“姐姐真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墨华夫人卟咄一笑,道:“猫帅哥一向都是这么哄女人的嘛?”
猫武馆急忙道:“不,我说的是真的,要是说假的便让我变不了身,便让我。。”墨华夫人忙道:“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发什么誓。万一又有危险,我可还指望你来护着我呢。”
猫武馆挺着滚圆肚子,大声道:“以后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狐女阿杏在旁,看得发笑,道:“看你这一声夫人叫的,好像便是夫妻一般。”
那猫武馆闻言,竟羞涩起来,嘟嘟道:“这、这还得看姐姐的意思。”
墨华夫人看在心理,却是紧张,心想这黑胖怪物厉害,万一真痴迷上她,又救过她命,岂不是麻烦。转向支七道:“还未请教这位小哥的名号。”
猫武馆抢过话头道:“他叫支七,我叫猫武馆,这个是支七的女人,狐女阿杏。”
狐女阿杏白了猫武馆一眼,心中却是暗喜。
墨华夫人银玲一笑,道:“哎呀,我这久居荒山,三位的大名都未曾听过,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三位,莫在这儿站着,不如随我一起到昆仑后山如何?”玉手轻抬,作了个请。
支七道:“好,还请这位夫人带路。我们便打扰一番了。”
墨华夫人笑道:“那里,我欢喜还来不及呢,请随我来。”把身一腾,吹出墨香之雾,在前不急不徐的飞行,支七与狐女阿杏又驾了一云随上,那猫武馆却是嚷着要与墨华夫人同路,好作看护,竟又自咬破指头,变出龙翼,拍拍的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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