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回 繁弱弓振罗刹海 楞伽岛化温柔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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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七与狐女阿杏,见骨林怙主与那金刚亥母混战,趁得骨头城崩坏之时,忙飞了出来。狐女阿杏惊魂未定,道:“主人,这干邪魔真个可恶,若非阿杏法力不济,定与主人出一口气。”
支七在半空之中,急急飞行,听得便道:“他们不知何故称我为佛子,这大日如来闻说在西域而来,在吐番为尊,但不知要我何用。”
狐女阿杏道:“定非什么好事,主人,不如我们莫去那罗刹岛,回去寻雀离佛爷,有他在,他们定不敢来寻事。”
支七闻言,脸上微微屈色,道:“不!是生是死,不过身魂之变。但若长托他人之下,那有长进,我支七既下了寻佛访道之心,不得那真长生、真自在,誓不回头。”
却听得身后飞呼之声,两人回头,只见两团斗大碧焰忘命般赶来。狐女阿青急叫道:“不好,那两个老妖怪追上来了。”
又见有一道花影在那碧焰之后,厉声尖叫。
那两碧焰来势颇快,不一会儿竟追了上来,见着支七却道:“佛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你修佛门慈悲,帮我们挡一下金刚亥母。”
狐女阿杏叫道:“无耻,方才尚要食我主人,如今又来哀求相助。主人,想必是他们的诡计,莫要上当。”
两团碧焰见身后金刚亥母紧追不舍,更是叫道:“佛子,我二人骨身已碎,法力大损,那能害得了你。如能相挡一下,待我夫妇取来一件宝物,定帮佛子诛杀这金刚亥母。”见得花影追近,又急道:“那金刚亥母想必也不会放过佛子,佛子,你速权个轻重。”说罢把碧焰饶过支七身侧。
支七默然思量,见那骨林怙主此时只存下本命碧焰,想所言不假。既然金刚亥母如此厉害,万一追上,便自也不能相敌,便道:“姑且信你们一回。”一前一后往空飞行,也不过一瞬,那金刚亥母狮口吼叫之声连连,身影越来越大。
骨林怙主叫道:“快往左飞,向扶南王宫那处!”
支七应声飞去,只见一座白朴黄顶王宫,金旋银柱,园林池台。便在空中急急飞去,但那金刚亥母已追至,狮首狰狞,犹带血迹,往云头一按,道:“佛子,快回来我这处,莫叫那两妖所惑。”
两团碧焰拥为一起,道:“佛子,你请先挡上一挡。”便往那王宫之处飞下。
金刚亥母扑了过来,手发虹光一道,射向那碧焰,只见碧焰喷然一烧,闪了过去,坠势犹快,支七迎了上来,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为佛子,既然如此,何敢相犯。不如与我说个明白。”
金刚亥母那狮脸白惨吓人,尖牙獠笑,道:“也罢,暂放过那二个骨妖。”与支七道:“世尊说你是佛子,为我门大兴之尊。至于为何,前二日已曾说明。佛子,你可要仔细想定,若怒了世尊,把你重打入轮回,便错了机会。”
支七却道:“既然我将为佛,那又与世尊有何上下之别,须听他之话。”
金刚亥母道:“世尊乃诸佛之主,最为威胜,自然在佛子之上。不然弥勒未下凡界,那得又生出一佛之理,自是世尊妙意安排。”
支七又道:“但我观你们本相,乃凶魔恶鬼之体,若修佛门,自能净化本源,化生宝妙骨肉,却是为何?”
那金刚亥母闻言,狮眼一转,道:“佛子,但求心为佛,何必管本是凶魔恶鬼。世尊收伏我不过几百年,已使我身生虹光,也能化庄严宝相,岂不一样?”
支七闻言,又是那幻相实相之理,不禁又无话可说,但见那王宫之处尚未有动静。便佯作附各,与金刚亥母闲扯起来。
金刚亥母见得支七似是回心转意,也不禁暗生欢喜,免得施展身,她又不似那骨林怙主,敢违大日如来之命,伤害支七。便也知之必话,言之必详。隔了半响,与支七倒是越谈越合拍,支七也趁机问了些佛经要理。这金刚亥母那曾深修,但把言左顾右说,反正那佛理繁杂无常,有破有立,怎么说也能着个道儿。金刚亥母见支七虽是鼠头尖眼,但眼中隐隐华光,又想到日后支七得大日如来之宠,位极无数金刚之上,便道:“佛子,我那伴侣上乐金刚,适因对付那两骨妖,奉献于我。佛子随我回神山之后,必也修这欢喜法门,既然有天香空行母在侧,不如也收我为明妃,好教我不用再寻他人。”
狐女阿杏听得,心内咯噔一下,脸带愠色,道:“你,你这无不知廉耻?我主人、我主人。。”却说不下话去,心中慌乱,又急又羞。
金刚亥母那狮着吃吃笑道:“天香空行母莫急,这头份自然归你。世尊这等法门,正是破色相之无上法门,这神山诸金刚佛母,无一相会过,却也不用吃醋。”原想再说:“你这小妮子,若到时尝到其中妙味,也不定比我还着急,又是狐妖出身,装什么羞怯。”但恐惹了支七,又生变意,自是收住不语。
那骨林怙主夫妇两团本命碧焰,往这扶南王宫飞下。惊得一干侍女慌乱吓叫,卫兵更是把刀剑掷来,但如何能伤得了。骨林怙主空中一旋,吸了几十个生人之魂,一干侍女卫兵都化作白骨倒地,又向王宫大殿扑去。
早有卫兵急忙来报与扶南国王知,这国王年方二十余,姓范名帅曼,王后姓柳名叶儿,正在后殿饮乐,闻言大惊失色,急叫法师前来降魔。那卫兵方出门口,两团碧焰穿胸一过,立化化为白骨,一众宫女花容失色,慌乱往后面逃去。国王吓得湿了一裆子,王后双唇抖颤,双手紧紧抓住国王手臂。

那骨林怙主碧焰中燃起二张脸,竟与这国王王后有几份相似,沉声说道:“见了祖宗,还不跪下!”
范国王闻言,连忙拉扯王后柳叶儿跪下,叩头如蒜,道:“不孝儿孙,每逢太庙之祭,都备有三牲,告天祈地,未曾敢忘先祖,不知祖宗何故发怒?”又颤颤道:“不肖儿孙治国无方,还请祖宗降罪!”
骨林怙主沉声说道:“那繁弱神弓可还在宫中?”
范国王道:“在宫中,不肖儿孙这就命人取来!”但见这大殿空荡荡只有他们二个,两股寒战扶了起来,道:“儿孙这就去拿。”颠扑扑的走向后宫,不会儿双手抖哆的捧着一把黑沉木弓,上面竟有两个上古东土篆书“繁弱”,又一手捧着一刻着“忘归”篆文的箭筒,却只有四根白羽箭。范国王哆哆嗦嗦跪下,奉向那骨林怙主夫妇。
骨林怙主夫妇突然道:“借你们夫妇身体一用。”说罢,两团碧焰各扑向范国王与柳王后,只见碧焰自额门一钻,便周身碧光流转,一闪又恢复模样,只是范国王与柳王后双瞳俱是碧绿色。两人相视一望,都往空腾去。
此时金刚亥母正催促支七起程,随她返回神山。见得那左边两道人影腾空而来,狮脸一变,狰笑道:“这两个骨妖,还敢前来送死。佛子稍等!”
那知话音方落,一根白森森箭芒急滴滴射来,金刚亥母大叫一声,喷出一团烈火,却烧个不化,那箭芒寒气无比,一穿已到金刚亥母面前。那金刚亥母大惊失色,急忙闪开,但那箭穿肩而过,连肉带皮撕下一片。
远处那骨林怙主夫妇此时哈哈大笑,道:“母猪,看你这回还能变身么?”
但见那白森森箭芒,穿过了金刚亥母之肩,竟又折了回来。金刚亥母那狮脸急变,把金刚钺刀掷去,嘡的一声,这金刚钺刀竟一断为二,而箭势只缓了一缓。那金刚亥母此时见状,连叫道:“佛子,快随我走。”急急飞行。那支七时佯应了一声,随她一路急飞,却见那箭紧追不舒,金刚亥母连连施法,都无计可避,急急狮脸暴跳如雷,一时竟往西南方海边飞去。
骨林怙主夫妇,此时不紧不慢,在后追赶,又连连出言挑衅。
那金刚亥母急飞个半天,依然叫那箭紧紧追住,心中叫苦,突然想起支七有青莲华目这法宝,便道:“佛子,把你那宝物借我一用,快。”
支七闻言,知她心思,佯撒出青莲华目,道:“可是此物”
金刚亥母道:“正是,快拿与我!”
支七道:“好!”把青莲华目一合,佯递与金刚亥母,临近之时突然一翻手,把青莲华目拍在金刚亥母额上。只听得连声暴响,那金刚亥母狮身如受雷劈,身壳裂成数块,惨叫连连,周身翻滚不止。一团如猪如狮的黑气便要冲壳而逃,却叫那青莲华目摄住,定在中央,又是覆孟般一转,悬下支七头顶,那团如猪如狮的黑气灌入支七顶内。三十六片青莲华目一散为轮,一发光各为青莲,如天舞宝轮,团团护住正在吸收金刚亥母神魂的支七。
那金刚亥母一死,那白森森箭芒便自掉转了箭头,自回箭筒之内。
骨林怙主夫妇,双眼紧紧盯住青莲光中的支七,见那黑气已消了一半,知是不久支七将吸法金刚亥母神魂。不言而同二人身影一分,那范国王模样的一箭往支七射出,却见那白森森箭芒定在半空,分毫不进,竟是不能觅得支七气机。而那柳王后模样,柳眉妩笑,十爪如钩,一把拿向狐女阿杏。
那狐女阿杏终是四尾之狐,也有些变化神通之术。兼这骨林怙主损了法身,妖力大减,竟一闪而开,叫道:“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果真是卑耻之辈。”
那柳王后不声不响,又缠了上去,掌发碧焰蓬的一烧,团团围住。狐女阿杏四尾清光乱冲,再不及那碧焰之外,阴热难耐,困在当中。
那边支七已把金刚亥母神魂一悉吸收,自那不可言状美妙境界之中醒了。那远处的白箭也嗖了一声飞来,急忙把青莲华目三十六瓣一合,如一珠迎了上去。这一白一青之光相撞,在半空之中炸开,轰轰大响,震得半天云涌风吼,大海浪啸若山。连声大响之后,只见那白森森箭芒依旧定在空中,青莲华目如一摩尼珠,青光逼射,压得那白森森箭芒连连退后。
此时支七冷冷发笑,道:“便料得你们这般奸狡心肠、无耻心性。”
突然那柳王后手擒狐女阿杏,阴阴笑道:“无耻,就无耻给你看!”把手拿狐女阿杏那娇颈一划,五道浅浅血痕立时现出,又一手扯破狐女阿杏半肩衣裳,露出粉香雪肩。柳王后阴恻恻笑道:“这般可人儿,就看你一时主意了!”
狐女阿杏急叫道:“主人,莫要听他们的。你快些走!将来为我报仇,我便死而瞑目了。”说时,两行珠泪一滚而下,湿遍胸襟。
柳王后又一掌扇肿狐女阿杏,道:“多嘴,是生是死还轮不到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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