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霜黛迷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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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竹霜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怔怔地望着前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皇甫镜潼。于是,她穿好衣衫,就走了出去。
外间的醉露很是惊讶:“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吩咐我为你……”她却看见竹霜黛自顾自地出门左转,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话。她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立刻追了上去,见竹霜黛向司寇炅的房间而去,因此便朝反方向走去。
竹霜黛猛地推开司寇炅的房门,恰好他前去找宇文逸,只有皇甫镜潼一人。她闻得声响,见是竹霜黛,并未在意:“烈出去了。”
“我是来找你的!”竹霜黛恶狠狠地说着,同时拔出“翠星雪刃”,袭向她。
皇甫镜潼一愣,立刻向旁跨了一步,虽然堪堪避过,衣衫却已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
“你干什么?”她冲着竹霜黛大喊。
“我要杀了你!”竹霜黛叫着,扑了上去。
皇甫镜潼一边闪躲,一边高呼:“救命啊!救命啊!”然而,一方面她既不会武功,又惊慌失措,兼之屋里究竟狭小;另一方面,竹霜黛却抱着一定要置她开死地的念头,出手毫不留情。
片刻,皇甫镜潼的右手手臂被“翠星雪刃”划过,立时渗出鲜血,她马上用左手捂住,但血仍然顺着指缝缓缓淌出,而这一幕情景更深深地刺激了竹霜黛,使得她狂性大发。
不多久,皇甫镜潼被她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也避无可避。竹霜黛瞬间绽放如花笑颜,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去死吧!”她手中的“翠星雪刃”狠狠地刺向皇甫镜潼的胸口。
眼见皇甫镜潼即将丧命于厮,一物突然击中了“翠星雪刃”,它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竹霜黛一怔,趁此时机,皇甫镜潼门口,扑入其中一个人的怀里:“烈!”
原来刚刚打掉“翠星雪刃”之人用是宇文逸,除了他与司寇炅之外,凌剑轩和醉露也在一旁。
“好了,好了,镜潼,现在已经没事了。”司寇炅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背。
而竹霜黛依旧怔怔地出神,凌剑轩见此,连忙跑了过去:“霜黛,霜黛,你怎么了?”
“幸好你及时赶到,若是再迟一些,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皇甫镜潼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受伤了!”司寇炅注意到她右手手臂处的伤口,“我带你去药室那里包扎。”
他们走到门口之时,却被宇文逸拦住了:“等一下。”
“什么事?”司寇炅抬起头看着他。
宇文逸正要回答,却闻得凌剑轩的叫喊:“霜黛,霜黛,你到底怎么了?”竹霜黛的身子被他前后摇晃,却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还是先看看霜黛再说吧。”宇文逸走了过去,替竹霜黛诊脉之后,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了下去。
司寇炅稍稍犹豫,并未离开,而是转向他们。
皇甫镜潼但觉恼怒,正欲发火,可忽然想到什么,强行克制住。
“她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凌剑轩联想到了竹霜黛在海非及轩辕羽墨两起事件之中的表现。
“以前那样?怎么回事?”司寇炅闻言,立即追问。
此时,竹霜黛却渐渐清醒,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们又为何会在这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宇文逸凝视着她。
竹霜黛努力回想,但觉脑中一片空白,最终摇了摇头:“不记得。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难道你会连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都忘了吗?你想骗谁啊?”皇甫镜潼盯着她的眼中满是怒火与忿恨。
竹霜黛察觉到了她的右手手臂处的血迹,看起来显然染上并未多久,不禁猜到了些许:“是我伤了你吗?”她也以为自己是像前几次那样由于突然失去理智的发狂而想要杀人。
“你还在伪装什么?明明……”
“现在先别说这些,”宇文逸打断了皇甫镜潼的话,“皇甫姑娘,你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烈出去之后不久,她忽然冲了进来,看见我就拔出匕首,向我刺来,同时还叫嚣着要杀死我。我促不及防,只得一边喊救命,一边闪避,结果不过被她割伤了。就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你们出现救下了我。”皇甫镜潼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经过。
“那么在你之前你有没有受过伤,也就是说霜黛是否看见过你身上有血?”宇文逸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没有。”皇甫镜潼马上否定。
“醉露,霜黛出门之前有没有见过血?”宇文逸继续追问。
醉露原来站在门口,此刻走了进来:“没有,小姐起床……”
“我明白了。”宇文逸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停止。他已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眉间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明白什么?”司寇炅疑惑地看着他。
“霜黛,你捡起‘翠星雪刃’,假装还是要杀死皇甫姑娘;皇甫姑娘,你继续高呼救命,接着惨叫一声,让人以为你被刺是要害,然后倒地,注意向里侧卧,右面朝上;其他人和我一起离开,听到惨叫以后再冲进来;另外,炅,你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拔出剑,刺向霜黛,装作由于一时冲动将她杀死。”宇文逸一一吩咐。
“为什么?”皇甫镜潼感到非常不解,其他亦是如此。
“待会儿你们自然会清楚的,希望还来得及。”说着,宇文逸将桌子掀翻在地,给人以激烈争斗的错觉,其后便转身而出。
司寇炅、凌剑轩和醉露尽管觉得迷茫,却也随即跟了上去。
竹霜黛从地上拾起“翠星雪刃”,而皇甫镜潼则再度高声呼救,须臾就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倒在地上。
这里,宇文逸等人冲入房中,但见竹霜黛手中拿着“翠星雪刃”,皇甫镜潼则躺在一旁,俱是一怔。
少顷,司寇炅回过神来,跑到皇甫镜潼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镜潼,镜潼,你不能死啊!镜潼,你醒醒啊!”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不禁令人断肠。
然后,他站了起来,盯着竹霜黛:“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该死!”竹霜黛冷冷回答。
闻得此言,司寇炅一下子拔出剑,猛地刺向她,而后者显然没有料到,愣在原地。
“啊!”又是一声惨叫,竹霜黛竟然用“翠星雪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抹在他的剑尖,其余地则任其滴落在地。
此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寇炅立时将剑扔下,“霜黛,你怎么了?”他的叫声在外人听来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实则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与关切。
“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而杀我,你……你……”竹霜黛话未说完,头已歪向一边。
“霜黛!霜黛!”司寇炅的声音之中流露出无限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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