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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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们到密林深处,面前是一弘瀑布以及深潭。
他们下了马,轩辕羽墨打量了一下四周,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这里是入谷的必经之路。”竹霜黛显然明了她的心思。
“入口是在深潭之中吗?”凌剑轩也是在江湖里打滚之人,立刻猜了出来。
竹霜黛点了点头:“不错。走吧。”说完,她纵身跃入潭中。其他人也随之跳了下去,轩辕羽墨虽然有些犹豫,但见凌剑轩已跳了下去,便紧随其后。
宇文逸开启深潭之中的机关,他们纷纷潜了过去,不多时即浮出水面,而眼前的景象令凌剑轩和轩辕羽墨俱是一怔。
“醉露,你服侍霜黛去换衣服,小心别着凉了。轩辕姑娘也随她们一起去吧。凌剑轩你跟我来。”说完,宇文逸向前走去。
凌剑轩依言跟在他后面,竹霜黛则带着另两个人走向自己常去的木屋。
食顷,竹霜黛与另二人在另一间木屋找到了宇文逸和凌剑轩,所有人皆已换过衣衫。
“这里共有九间木屋,一间为厅堂,一间为厨房,一间为药室,其余六间则是房间。现在,由东向西依次为轩辕姑娘、凌剑轩、霜黛以及我的房间,醉露就睡在霜黛房间的外间,以便能够照顾她。”宇文逸这么安排显然也是用心良苦。
其他人均无异议,纷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咦,她们呢?”竹霜黛猛地想起什么。
“走了。”宇文逸简洁地回答。
“走了?”竹霜黛惊诧不已,“她们不是无家可归吗?”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宇文逸含含糊糊地道。
“噢。”竹霜黛也没有再追问。
“先前一场风波,又赶了这么多路,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说着,宇文逸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竹霜黛追了上去。
凌剑轩面色骤变,轩辕羽墨看在眼中,却只是温柔地开口:“轩哥,我以为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身子缓缓向凌剑轩偎去。
见此情景,醉露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同时一忘带上了门。
宇文逸却将竹霜黛带到药室,严肃地询问:“霜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竹霜黛一怔,随后道出了那日在王家园林中发生的事情,末了又补充:“其实我并不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与你今日所见的情形相仿。”
宇文逸没有说话,全然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
“霜黛,”片刻,他突然开口,“自从上次之后,你有没有再感到过那般剧痛?”
“没有,这些日子我的身体一直都还好。”一个念头猛地闪过竹霜黛的脑海,“莫非我的举动与剧痛有关?”
宇文逸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你之前的剧痛委实古怪,完全查不出半点根源,而这次之事亦是如此。”
“是吗?”竹霜黛淡然一笑,却显得有些苍凉。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弄清。”宇文逸连忙宽慰她。
“没有关系,你别太担忧。”竹霜黛随即话锋一转,“谢谢你还肯多收留一个人。”
“你打算怎么办?”闻得此言,宇文逸立时问道。
“无论如何,她终究是剑轩的妻子。”竹霜黛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让他们趁早离开。”宇文逸自有理由。
“不行,如今外面肯定到处都在搜寻剑轩的下落,让他们离开岂非置他们开危险之中吗?”竹霜黛断然拒绝。
“可是难道你想要每天看着他们……”宇文逸的话语戛然而止。

“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当初是我硬逼着剑轩娶轩辕羽墨的,今日的结果也只能由我自己来承受。”竹霜黛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宇文逸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生出万千感慨,面色却是益发凝重。
竹霜黛经过方才的木屋,见门关着,神色有些犹疑,又有些失落。她正欲离去,门却忽然开了,轩辕羽墨飞奔而出,经过竹霜黛的身边,依稀可辨脸上满是泪水。
此时,凌剑轩也走了出来,乍见竹霜黛,不禁一怔。
须臾,倒是竹霜黛先回过神来:“羽墨她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不喜欢我刚刚对她说的话吧。”凌剑轩的语气是淡淡的。
“你对她说了什么?”竹霜黛已经猜到了几分。
“我告诉她当初是你逼我娶她的,我从来不曾爱过她,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你。”凌剑轩深情地凝视着竹霜黛。
“你竟然对她说这些?难怪她会哭着冲出来。你不知道这会令她多么伤心吗?”竹霜黛一下子叫了起来。
“可是我说全部都是实话啊。而且,难道你还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凌剑轩不由提高了声音。
“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竹霜黛的心中满是矛盾。
“是吗?”凌剑轩的嘴角轻轻上扬,依旧是那个不变的嘲讽的表情。
“我先去看看她。”不待凌剑轩有何反应,竹霜黛便径自沿着轩辕羽墨离开的方向而去。
凌剑轩迟疑了一下,并未追上去,只是眼神之中掠过几许忧虑。
竹霜黛走到河边,即见轩辕羽墨正站在那里,面向河水,双肩猛地地抖动着,显然哭的正伤心。
竹霜黛缓缓靠近,她沉浸于自己的怀疑之中,完全没有察觉。直至竹霜黛轻轻叹了口气,她才猛地惊醒,见到是竹霜黛,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还好吧?”竹霜黛柔声询问。
“我没事。”轩辕羽墨拭去眼泪。
竹霜黛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而轩辕羽墨也不愿开口。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无比尴尬。
“我明天就离开。”轩辕羽墨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为什么?”话甫一出口,竹霜黛才自觉不妥。
“这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我留下来反而只会成为一个多余。”轩辕羽墨竭力掩饰自己的悲伤。
“不,你不可以离开,毕竟你是剑轩的妻子。”竹霜黛立刻做出回应。
“那又如何呢?他自始自终爱的都只有你一个人,对我不过是可怜而已。”轩辕羽墨的语气里面有几分自嘲之意。
“可是你又能去哪里呢?”竹霜黛的内心争斗不已。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容身之所。谢谢你当时将我从‘秦时楼’中赎出,否则今日我恐怕不知过的会是什么日子呢。”说着,轩辕羽墨盈盈拜下。
“快起来,羽墨,”竹霜黛连忙扶起她,“这样吧,你先不要急着走,留在此处,让我可以好好想想。”
“这……”轩辕羽墨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回去吧,羽墨,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醒过来就没有事了。”竹霜黛的语声轻柔,笑容温暖。
轩辕羽墨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去,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秘微笑在她的嘴角边扬起。
竹霜黛并未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就像方才轩辕羽墨一样面对着河水,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呢?”她冷哼一声,继而无限的哀怨缓缓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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