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移情别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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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云的脸微微一热,从艺伎馆回到警局后,他就陷入了欲念的困扰,连给米佳妮打个电话报平安也忘了。
如果昨夜让米佳妮跟着一起去医院,他与松下代子就不会有那些烦人的亲密接触,松下代子对他的爱恋就没机会表露,他对她的感觉也就只停留在怜惜和好感上。他继续与她相处,也就坦坦然然,无所顾忌。而且,再也不会有这种特殊的情景使他们之间的关系轻易就产生了突破。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有了这次突破,松下代子可以直白向他表达感情,他也对她产生了亲热的**。
对他来说,来得太突然,事先他连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松下代子爱恋他,他也毫无察觉。如果早有察觉,他一定会让米佳妮陪同去医院,防止发生尴尬。
他还是喜欢与苏婉在一起的感觉,知道对方的感觉,但理智地不去捅破,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坦然相处。现在与松下代子的关系,他感到束手无策。
因为那份名单,他不可能不再见她,也不可能不单独见她,一旦单独相处,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他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意志,已失去了信心。他决定狠下心来,除了取名单,再不去见她,反正她的刀伤也不重,只是失血过多,养几天就行了。
白天云还有一种担心,女人一旦动了情,是很容易冲动的,如果他不去见她,万一松下代子在感情冲动下,每天晚上都给自己打电话,米佳妮会怎么想?米佳妮不可能不产生想法。
他这个担忧是多余的,松下代子不但没把电话打到他家中,也没打到他办公室,他反而感心里空空荡荡,好象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好在庄致远去过几次,告诉他松下代子的伤已痊愈,整天就关在屋内为他整理名单,连艺伎馆的日常事务都没管。庄致远还说,要把近四年的可疑人员名单整理出来,是个耗心费神的工程,要他耐心等待。
松下代子因此又在他心中加重了份量。
当他终于接到松下代子电话,名单整理出来了,让他去取时,他却接到了一封更令他瞠目结舌的信。
白天云心绪惶乱的这几天,庄致远的心却被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攫住。
因为这种危机感,他几乎每天都把白天云和米佳妮约到家中吃晚饭,与白天云一起喝酒,然后又在书房单独聊天。没发现白天云有异常,这晚他才能睡安稳。
叶雪冰和米佳妮都敏感到他们仿佛有很重的心事,但都以为是涉及潜隐的邪恶势力,他们关在书房,是在商谈对策,构建妙计,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象当初他们石破天惊一举战胜华金亭胡九龙那样,再次令上海滩震惊。
白天云则认为,大哥天天约他去吃晚饭喝酒,是为他排解烦恼。
在松下代子被刺后的当晚,因心情烦乱,多喝了几杯酒,在书房与庄致远聊天时,他就向庄致远坦露了他对松下代子的感觉。
“大哥,我对她产生了这种**,人家刚受了伤,我好象是乘人之危,是不是很下流可耻?”白天云忧心忡忡地问。
“没什么下流可耻的。我相信,如果没有她的暗示,甚至主动引诱,你绝不会产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待之以礼,何况你又没越轨。即使越了轨,我觉得也很正常。她对你无所求,你对她无所诱,男欢女悦,没有任何功利目的,我觉得就应该算是最纯洁的关系。”庄致远理解地劝慰道。“她确是个很容易令男人动心的女人,无论容貌才情,都出类拔萃,论综素质,雪冰和佳妮比她都要逊色几分。”
“但我感到对松下代子产生了感情,是对佳妮的背叛,这些天我都有点愧对她。”
“注保好密,不让她知道就行了。男人嘛,有一两个红颜知已,无可非议,你看那些功成名就的男人,哪个身边没有女人?”
“哪你呢?大哥。”
“我?”庄致远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峡不是云,除了雪冰,我不会再有另外女人。除了当年你出国之前,我们一起去荒唐了一次外,我就一直在盼待着令我能心动的女人。我终于盼到了雪冰。”
“与大哥相比,我就等而下了。”白天云愧疚道。
“我与你不同,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人生追求,不在女人身上,有雪冰为我生儿育女,我就足够了。但你不同,你从小就多愁善感,喜欢棋琴书画,按照你的心性,最适合成为风流才子。是我把你引上了这条铁血之路。如果不是为了与华金亭斗,我不会让你去读警官学校,而该让你去学文。”

“大哥,我从没后悔过。”白天云感动道。
“警察不适合你,所以我极力主张你从政。汪少甫去了京城,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想方设法促成。你从政,会更有作为。”
“大哥放心,我已想通,如果任命下来,我会乐于接受。”
庄致远听后,大为感慨,没想到松下代子的情网对白天云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看来还是松下代子对白天云的认识深。自己与白天云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却还不如松下代子对他看得透。
当初松下代子看透了他与白天云的差别,他还以为是个偶然,现在看来松下代子确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是个可怕的女人!自己与她的合作,一定要慎之又慎。
庄致远还因此想到了梅筱红,把梅筱红送给汪少甫,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但没得到他控制汪少甫的预期目的,她反而一门心思效忠了汪少甫,做起了市长夫人的美梦。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她送给好兄弟白天云,白天云既然能对松下代子动情,也完全可以对梅筱红动情,只要自己创造机会推波助澜,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梅筱红是个完璧,对白天云心神的冲击必定会更大。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白天云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且梅筱红跟了白天云,因有米佳妮,她就会断了登堂入室的念头,只能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旦白天云对她腻了,还可把她用在其他人身上。
不过,把梅筱红给了白天云,汪少甫就必定被松下代子迷惑。这又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松下代子诱惑白天云,他能感觉得出,她对白天云也动了真情,她为了得到这份感情,玩诡计,动心眼,甚至设计出被刺这种妙计,一下子就俘获了白天云的心。与自己获取叶雪冰芳心,有几分相似。
当然,他不愚蠢认为松下代子仅仅是为了获取白天云的一份感情而能与他**蚀骨缠绵。松下代子是个有极大野心的女人,感情和男人,都不过是她生活中的点缀。松下代子诱惑白天云的深层用意,是企图把自己壮大能与他抗衡的地步。
尽管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因那个迫在眉睫的危机,他仍然要想法尽早促成。
得知白天云没主动与松下代子联系,松下代子也没给白天云联系过,他反而有些着急,专门为此事去了一趟艺伎馆。
“我奇怪,他已经向我坦白,他对你动了心,你为什么不乘热打铁,莫非你没信心?”庄致远问。“我这两天,天天晚上陪他喝酒,已经把他的思想障碍基本消除了。”
“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既然他已经动了心,我就没必要着急,让他继续发酵。”松下代子巧笑盈盈信心十足地说。“把名单交给他之日,就是我们瓜熟蒂落之时。”
“你的名单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才给他?”庄致远问,如果没意识到那个危机,他希望松下代子的名单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至少还得七八天吧,时间越长,越证明我绞尽脑汁费尽心神。我被刺受伤,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还为他没日没夜工作,他能不感动?”松下代子诡谲地说。交名单那天的情景,她已经设想了无数次,每当想到白天云情不自禁与她抵死缠绵,她就**亢奋,恨不得马上与他翻云覆雨。但她忍住了,要保证交名单时一举成功,她必须让时间把白天云对她渴望的情绪最大程度激发出来。
“能不能争取早几天?”庄致远问。
“你比我还急?”松下代子感到有些奇怪。
“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他突然冷静了,悬崖勒马,你恐怕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庄致远解释道,那个他预感到的危机,他暂时还不想告诉她。
“他能冷静吗?”松下代子笑道。“说不定他在同米佳妮**时,也把她幻想成我。对一个女人动了**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我相信我的判断。”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提前几天。”庄致远坚持道。
“给我个理由。”松下代子也坚持道。
“没有理由。”庄致远拉下了脸,语气生硬道。“我的话就是理由。如果你一定要理由,那我告诉你,现在我还赞同你这样做,你最好乘早把生米做成熟饭。说不定哪天我变卦了,不想让天云移情别恋,要知道,米佳妮是我的表妹。这个理由够了吗?”
松下代子愕然,感到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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