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红粉炮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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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的意思,我已经把他顶回去了。”松下代子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了。”庄致远说,又详细问了她如何拒绝汪少甫的情况后,才满意地挂断电话,立即驾车去了市政府。
听白天云讲了向汪少甫汇报的情况后,庄致远意识到的汪少甫对松下代子的**又死灰复燃,为了阻止,白天云离开商会后,他就直接去了松下代子的艺伎馆。
昨晚解决了松下次郎,解除了她的危机,消除了白天云的怀疑,庄致远同意了她开始准备货物,她已经派人去金三角地区采购鸦片,见庄致远来艺伎馆,以为他是来与她商谈进货事项,殷勤地把他迎进密室,向他献茶之后说:“采购货物的人已经派出,什么时候进港,我听你的吩咐。”
“今天我是来同你谈另外一件事的。”庄致远抿了口茶说。
“哦。”松下代子应了声,见庄致远看着她的目光中含着某种阴鸷,心里一阵发虚,生怕他突然变卦,放弃鸦片生意。她之所以敢出卖松下次郎,最大的倚仗是她将与庄致远合作走私鸦片。松下次郎被警察击杀,组织一定会派人来调查原因,掌握组织实权的松下一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她能与庄致远合作,迅速向中国走私鸦片,向军方高层证明她的能力和她在上海的不可替代,军方高层一定会出面阻止松下一郎针对她的行动。她十分清楚,对一直虎视眈眈中国的那批军方和政界的野心家来说,谁能实现消弱中国,谁就是他们扶持对象。所以,走私鸦片,是关系到她生存的势在必行的事。至于她,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效忠的国家,她的一切考虑,都以自己生存为主。
“为了我们的的合作,我希望松下小姐完全对我开诚布公。”庄致远把古朴的茶杯放下,盯着松下代子说。
“我已经对你开诚布公,再也没什么秘密了。”松下代子诧异道。
“我想知道你和汪少甫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这间到底有过什么关系?”
“汪少甫?”松下代子不知庄致远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后说:“我曾经想诱惑他,他也已经沉迷,但又突然和我断绝了来往,估计是叶宗元向他施加了影响。因我施得是欲擒故纵,还没来得及与他发生关系。”见庄致远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忧虑地问:“难道他对昨晚的事产生了怀疑?”
庄致远没回答,松下代子又问:“要我在他身上下功夫?”
“不。”庄致远摇摇头。“我不希望你与他发生任何关系。”
松下代子听后,一头雾水,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据天云讲,他向汪少甫汇报昨晚的事之后,汪少甫最感兴趣的是你松下小姐的清白,可见他当年中断与你的联系是被迫和无奈的,松下小姐的姿色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直在心底对你想入非非。得知你清白之后,他对你的**又死灰复燃。他一定还会来纠缠你。”
“他对我从没死心,我早就心知肚明。”松下代子心中暗喜。只要汪少甫上了她的床,控制他就易如反掌。除了庄致远,她相信没有男人经受得住她主动的诱惑。只要控制了一市之长的汪少甫,她在上海滩发展的空间将会更大。但庄致远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时还吃不准,因此只好暗示性地说:“庄会长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切都听你的。为了我们的合作和长远利益,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刚才我已经说了,不希望你与汪少甫发生任何关系。”庄致远严肃道。
松下代子更加大惑不解。
“我和天云已把你当着朋友,我们不希望你再用姿色和**与人作交易,如果那样,对你,是一种侮辱,对我和天云,也是一种侮辱。再说,你与汪少甫发生了关系,他很容易沉溺其中,根本保不住秘,一旦传入社会,我们为你正名的努力就化为泡影。我们不希望人们认为我和天云的朋友是水性杨花随意出卖姿态色和**的女人。特别是天云,如果他知道了你与汪少甫有关系,对你的好感会倾刻化为乌有,会重新产生对你的怀疑。所以,如果汪少甫来纠缠,我们希望你拒绝,并彻底打消他的念头。”庄致远严肃地说。“今天我专门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希望你郑重考虑。如果你听不进去,以为这是控制汪少甫的机会而一意孤行,那就对不起,我只好中止与你的合作。”
没想到庄致远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庄致远走后,松下代子把自己关在密室,反反复复思考权衡利弊。尽管自己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控制汪少甫的念头,但失去庄致远合作的风险,她不敢去冒。她非常清楚,那怕她控制了汪少甫,没有庄致远的合作,走私鸦片在短期内根本就不可能,不能用走私鸦片向日本军方表功,她就无法抗拒已控制组织实权的松下一郎的报复,她相信松下次郎的死,尽管松下一郎找不到证据,也必定对她产生怀疑。得罪了庄致远,已掌握她死**的庄致远要致她于死地,易如反掌。只要把松下次郎死因透露,松下一郎必定会不顾一切疯狂报复。而且,没有庄致远,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汪少甫,那怕她在床上令汪少甫欲仙欲死,沉溺**无法自拔,庄致远也有办法轻易令汪少甫后怕而止步。
更令松下代子有几分感动的是,庄致远强调她是朋友,强调不希望她再用姿色和**作交易。虽然庄致远在她的诱惑下无动于衷,但作为一个女人,这种话仍然令她感动。

因此,她决定按照庄致远的意思办。
虽然为了成功,她不在乎用姿色和**作交易,但她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并不是什么男人都能令她悦愉献身,能不出卖姿色和**,她何乐而不为之。她来上海已经五个年头,只为三个男人用**作过交易,一个是华金亭,一个是令她恶心的胡九龙,再一个就是叶宗远的前任市长。如果再加上破她处的亲弟松下介雄和被她当着*的大岛丸,她这生还只同五个男人有过性的接触。
在她接触过的男人中,白天云和庄致远是两个惟一令她从一个女人角度真正心动的男人,但这两个男人都把她拒之门外。庄致远的那番话,又令她隐隐产生了一线希望,在今后的合作过程中,她和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发展到**交融呢?
第二天下午,汪少甫果然微服悄悄出现在艺伎馆。
得知误解松下代子之后,汪少甫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松下代子那娇美的形象,**冲动得恨不得马上抱住她求欢。即使在听从叶宗元和老市长劝告,认为松下代子是个蛇蝎女人,与松下代子断绝来往之后,他还无数次在梦中与她**。
在汪少甫一生中,除了原配的姿色平庸的妻子外,他还没碰过另外女人。那年与松下代子一见面,就把她惊为天人,深深迷恋。在权力与女色的选择中,他选择了权力,在他看来,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力,美色就不在话下。所以,为了追求权力,他忍住了渴望美女的强烈**。现在他终于功成名就,成了大上海的第一人,他对美女的**早已蠢蠢欲动。既然松下代子是个无害的美女,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庄致远有叶雪冰,白天云有米佳妮,他在内心深处早就对他们妒忌得要命。在他看来,在姿色上,松下代子与叶雪冰和米佳妮并不分上下,但绝对比她们妩媚性感,绝对比她们更富有女人的魅力和味道。在那段与松下代子的接触交往中,松下代子早已令他神魂颠倒,松下代子的那怕一个眼神肢体的一个细小举动,都令他感到魅力无穷,令他**冲动。
第二天上午,他主动向日本驻上海领事通报警察局击杀了八名制造运河血案的日本浪人,他已作好准备,以为日本领事会提出抗议,但没想到日本领事除了表示深感遗憾,只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当局冷处理此事,为了日本国的形象,不要通过媒体大肆宣传。他知道这是松下代子做日本领事工作的结果,因此想与松下代子见面的心情更加急不可待。
在去艺伎馆之前,他还给庄致远打了个电话寻问松下代子的情况。在白天云和庄致远之间,他更相信庄致远。
“据我所知,她还算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但为了生存,在华金亭和胡九龙的淫威下,她被迫委身过他们,因此也对他们深恶痛绝。现在有你汪市长的领导,华金亭胡九龙的邪恶势力被铲除,上海的社会清明了,她才有了勇气站出来。”庄致远在电话里说。“她其实是个需要有人关爱的可怜女人。”
汪少甫原本想过几天后,再找个借口去见松下代子,听庄致远这么说后,再也压抑不住想立刻见到松下代子的冲动。但为了不造成影响,他甚至连自己的轿车也没坐,而坐黄包车悄悄去了艺伎馆。
“想不到堂堂大市长怎么会有兴趣突然光临我这小小的艺伎馆,难道汪大市长不怕我这蛇蝎女人影响你的社会形象。”松下代子极其冷淡地冷嘲热讽。
“松下小姐,实在对不起,昨天我才恍然大悟,过去我一直误解了你。”汪少甫愧疚地说。“今天我特意来向你道歉。”
“汪市长并没误解我,代子确实不是个好女人,我也不想瞒你,我确实与华金亭和胡九龙都有过关系。代子够丑陋的了,自己想起都感到恶心。”松下代子冷冷地说。
“我都知道,你是被迫的。”汪少甫急忙说。“现在好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哼,我需要保护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竟然把我拒之千里。如果你哪时伸出手,我就不会被胡九龙那个禽兽污侮!”松下代子越说越愤然。“现在华金亭胡九龙这两个罪该万死的禽兽下了地狱,我已经不需要人保护了,你居然跳出来说要保护我,可笑!”
“松下小姐,你让我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也身不由已。”汪少甫说。“那时,虽然被迫与你断了来往,但你却一直在我心里,我——”
“好了,汪大市长,过去的事,没必要再多说,从今以后,代子再也不会为寻求什么人保护而出卖**了。代子将堂堂正正做人,做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市民。”
“松下小姐,难道连杯茶也不给我喝吗?”汪少甫叹道。
“来的都是客,汪市长来喝茶,代子自然当热情接待。”松下代子嫣然一笑。“请汪市长稍等,我去让人来侍候。”
松下代子那一笑,汪少甫顿感百媚生,见她要离去,冲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汪市长请自尊自重,男女受授不亲。”松下代子冷然道。
汪少甫见状失望地松了手,当松下代子去叫身穿和服的女招待时,他长叹一声,怅惘地走出了艺伎馆。看着汪少甫离去,松下代子立即给庄致远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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