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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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他扫地?云泽满心的狂乱渐渐平息,瞳里映照的是他慨然允诺的坚毅脸庞,他炯炯闪烁的眼神令人轻易地慑服。
恐惧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信任。
云泽蓦地涨红了脸,发现所有的人直瞅着她,眼神古怪。
“我……”她讷讷地,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谢谢你。”
“不用谢,保护和巩固这个家是我的义务,你不须时时刻刻活在恐慌里。”他握着她小巧的下巴,直直地望进她眼底,“但你要记住,府里的任何事我自有裁断,以后不许你混淆事实。”
“你会信守承诺,永远都不伤害下人?”云泽怯怯地再确认一次。
“永远。”他颔首,却也为她的多虑而着恼,“但这是你质疑我的最后一次。”
她乖顺地垂下头,不发一语。听到他的承诺,像被暖暖的空气包围,感觉安心。
在他们面前,何光晕了过去。累得公主为他大喊大叫,就算折了福也受不住啊。
气氛缓和了下来,君老夫人这才大声骂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有人说要打死何光吗?”
她用微怒来掩饰心疼。怪了,明明瞧她瞧得好不顺眼,这会儿为什么会为她心疼?是因为她剧烈的抖瑟,还是因为她不顾一切扑上去护人的气势?
“忙不迭地冲上前,又哭又嚷着喊要打要杀的,干嘛?以为我们手一挥,就要人铡了他吗?”她忿忿不平地骂着,“荒唐!”

所有君家的人都听得出这是她表达关心的特殊方式,说不出的呵护软语都借由谩骂抒发;但紧张过后的云泽却浑身一松,再也撑不下去。
也许是她太软弱,无法在强势者的眼下坦然自处。她仓促地行了个礼:“我……我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飞快地旋出议事厅,虽然在门口被裙摆绊住,险险跌断小脖子,却还是像有恶鬼追杀般地逃离。
这是君设阳第二回踏入栖凤阁。
简单的婚礼之后,一切复归平静,他的生活也回到过去。栖凤阁拨给了云泽,他则住进书楼里。
两个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成亲而结合在一起,他们各过各的日子,不见得很愉快,但起码很自由。
“云泽。”他步入房里,发现那小小的人儿正趴在床上啜泣,心念为之一动。
她好像很爱哭,关她的事哭、不关她的事也哭;说得清的事哭、说不清也要哭,哭起来柔肠寸断的,眼睛鼻子全都红通通——他原本最怕女人哭,如今却因为她的泪颜而心生怜惜,不但不掉头就走,反而想上前拥她入怀,给她安慰。
她不断地在挑惹他异于过往的情绪,对于心里的波澜,他逐渐见怪不怪。
“你……”云泽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用力地揩揩泪水。
她该怎么称呼他?
叫夫君?不,太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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