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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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听到他如此说话,也一时犹疑不决,灵柯可不容她多想,急步上前,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召唤青烟赶紧将药箱拿出。
灵柯这时已扶着紫苏在枕头上躺下,再度的受伤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微弱的呼吸已几不可闻了。灵柯一手打开药箱,取出伤药,一手将他肩膀上的衣服撕开,露出伤口。半盏茶的功夫,灵柯处理完他肩头的伤口,又拿起他的左手。
刚才用劲抓住剑刃让他的手掌上有了两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灵柯叹息一声,轻轻摸了摸他的手心,就给他上药包扎起来。
青烟也帮着灵柯喂他吃下药丸,就水吞下。
一切处理完毕,灵柯站起身来,床上的紫苏还是无知无觉地躺着,苍白的脸在紫色长发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了无生气。灵柯看看昏迷中的紫苏,忍不住埋怨青烟:“这次你的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青烟也没有料到紫苏会说出那样一段话,心里倒是相信了他的说法,因此,也很有一些愧疚,她嘟着嘴答道:“谁叫他一直不说话呀,谁知道他是敌是友。”
灵柯说道:“他如果将我们认作欲将他致于死地的仇敌,这样的反应倒不足为怪。算了,还是先将他的伤治好再说吧。”
紫苏再次悠悠醒转是在三个时辰之后,他的一身傲骨让他对自己是谁,如何受伤也不愿多说。青烟因为知道了他不是冲着刺杀灵柯而来,且自己又刺了他一剑,总有点想将功补过之意。因此,颇为主动地替他解开了绑缚手脚的皮绳。并自愿承担起一日三餐的端茶送水。
也许是因为紫苏的身体素质特别好,或者是他的求生意识特别强,自从毒被逼出,伤口都得到包扎后,他的伤就明显地一日好似一日,三天过后,他已能自行下床,在房间里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了。为了怕侍卫们起疑,青烟还是嘱咐他不可弄出大的声响,活动圈子也只能限于小小的房间内了。
这么小小的活动范围让身材修长的紫苏颇感无奈,但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被灵柯所救之后,明显地配合了许多,眉宇间也总是透露出一股温和的神气。不过他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及后天培养的王者之气总让人觉得他不可亲近。
每次青烟走进屋子,总看见紫苏凭窗而立,神色间满是落寞和伤感。他的背影让四周的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杀之气,没来由地让人也感觉凄凉、失落。
只有当灵柯走进屋子,为他一日三次更换伤药时,紫苏才会在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暖意。他看着灵柯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依恋和感激,但他好象从不愿意让别人甚至自己知道内心的真实想法,这种神情往往只在他的眉宇间一闪即逝,旋即又被那冷傲孤独的神情所占据。
紫苏还是很不习惯于在灵柯面前袒胸露臂,虽然在灵柯眼里他不过是个医生面前的病人,但他却每次都别扭异常,不独是脸,连全身的皮肤都羞得发红、发热。灵柯刚开始接触到他的皮肤,被他的热度都吓了一跳,再一观察,原来不是伤口炎症所致,完全是他紧张造成的血液循环加快,就低下头笑了一笑,接着心无旁顾地继续上药和包扎的动作了。

紫苏刚开始时还坚持要自己动手,不用灵柯帮忙换药,可试了试,发现受伤的部位完全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也就只好放弃了,只是每天三次羞得完全不知道将眼睛往哪个方向看才好。
到了第三天,紫苏尝试着放下架子,和青烟进行交流,这在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来看可是一大飞跃,可没想到居然给青烟碰了个大大的软钉子,弄得他哭笑不得。不过为了对自己丧气意识的那段时间能有个清醒的认识,他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向青烟陪着小心了。
紫苏嗫嚅着开口问在身后摆放碗筷的青烟:“青小姐••••••”
青烟头都没抬:“我可不姓青!”
紫苏一愣,再试:“青烟小姐••••••”
青烟又**地来上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紫苏只好说:“青烟••••••”
青烟直瞪瞪地看着他:“青烟是你随便叫的吗!”
紫苏气得剑眉一竖,正准备发怒,想想这里可不是自己发号施令的地方,只好连出了几口长气,自己平复一下心情。正在他琢磨着该如何和青烟搭讪,才能开口相问时。
青烟抬头看到他略有所失的面容,倒主动问起来:“你想说什么。”
紫苏如蒙大赦,赶紧开口说道:“我就想问一下姑娘,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青烟故意卖着关子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看看紫苏信以为真地表情,她又接着说:“我们只知道你是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紫苏听了,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一切不是梦境。我是被他送到这里来的?”
青烟看着他只顾着一个人嘀咕,就准备出去,紫苏赶紧喊住她:“青烟姑娘,还想请问一下。这些天来,是谁在照顾我的?“
青烟一回头:“当然是我们家小姐了,在这里还有谁有她医术高明,她一连两夜地照顾着你,要不是她,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紫苏眼睛里面有异光一闪,又紧接着问道:“除了越小姐以外,这个屋子里还来过其他人吗?”
青烟歪着头想了想:“你在这里的事情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因此,除了小姐,就只有我和楚飞来过。楚飞你认识吧,就是帮你更换衣服的那个侍卫。”
紫苏又开始低头自语:“那这一切还是梦境?她其实没有来过?”他完全忘记了青烟的存在,一个人垂头立在屋子中央。青烟仔细一看,他又沉入到那种让人感到冰冷和寂寞的状态中。
青烟关切地询问道:“你怎么了?”
紫苏头也没抬,只用冷得让人心都会结冰的声音说道:“没事,你出去吧!”
青烟这一听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好好地扁他一顿,刚举起拳头,看见他还是那样无意识一般傻站着,沉浸在深深地失落和忧伤中,只好作罢,恨恨地咕哝了两句,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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