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变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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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的脸色突然变得可怕起来,目光有些狰狞:
“十年之前,你叫要命的小田?”
“是,是,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人们当然这么叫我,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有什么奇怪的!十年之前,也就是1927年中国的农历新年正月初一的那一天,你在德国的不莱梅对不对?”
云飞扬的这句话让老田摸不着头脑,刚要说对对对,突然觉得不对:
“对什么对?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就他娘的快点说出来,还有,别他娘的用你的枪指着我的头,别说老子不怕死,就算怕死又有什么用?咱哥俩到头来还不得都死在外面的小鬼子的手里?”
云飞扬突然十分阴冷恐怖地笑了:
“你死是一定的了,至于我嘛!那可不一定,我现在如果把你丫的交给外面的小鬼子,你说我会死吗?别废话了,我问你,你丫的别敢做不敢当,十年前正月初一的那一天,你在德国不莱梅的一家中餐馆的地下室里,杀了一个叫云建东的人对不对?”
老田当时勃然大怒,低声怒吼着说道:
“你,你想当汉奸不是?有种的你给老子来一个痛快的,你信不信?你小子的枪在老田的脑袋上穿一个窟窿的时候,老田手里的枪也肯定同时在你的头上穿两个窟窿,这么算来,还是老天赚了,来吧,怎么不开枪?”
云飞扬并不理他说什么,只是自己把话继续说完: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儿子,我这次回到中国就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当年叫做‘要命的田…’的人!你别他娘的不承认,我爹在临死的时候用鲜血写在墙上的,就是这几个字。
你丫的真狠,一枪打在他的心脏上,不但打死了我爹,还把我们全家都给杀了,不管男女老幼,一个活口都不留,我妹妹才三岁,你丫的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你做的也太绝了,我们一家人为了躲避你,躲到了德国,你们都不肯放过我们,幸亏那天我偷偷地跑出去玩儿,不然,我也成了你的枪下之鬼了。
你现在明白了今天在酒楼的时候,我为什么不逃走了吧?就是因为你自己报号自己是‘要命的老田’,要不然的话,你以为老子会留在那里陪你玩命?
老子从九岁开始,也就是你杀了我全家的那年开始,在德国学枪十年,就是为了回来找你报仇,我在北平找了半年多,才大海捞针一样地找到你,今天说什么也要取了你的狗命!”
云飞扬这么一说,老田反而镇静下来,居然抓过云飞扬找到的那瓶二锅头,喝了一口酒:
“我告诉你一句话,老田活到四十多岁,除了杀鬼子,杀汉奸,就是没有杀过一个好人,如果你认为是老田干的,别在这里动手,等我喝完了这杯酒,如果外面的鬼子打不死你我,咱们换个地方,你一枪揭开老田的天灵盖,我连吭都不吭一声,从老子决定留在酒楼的那一刻起,老田这条命本来就没打算要。
不过,老田临死前请你帮一个忙,你的枪法比我好,头脑也比我灵活,杀了老田之后,你帮我杀一个叫酒井的小鬼子少佐,他是遵化鬼子守备队的队长,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来北平!”

云飞扬玩世不恭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老田的请求:
“我对你的请求没有兴趣,如果没有利益,我云飞扬不会帮任何人的忙的,况且,我根本就不信任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我只信任一个人,也只帮这个人的忙,不过,很遗憾,这个人并不是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田已经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娘的,你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还算不算中国人?老田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听人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才去打鬼子。你他娘的让你去杀一个小鬼子酒井,还吱吱扭扭,比他娘的小娘们还扭捏,这么推三阻四的。
只凭他娘的几个什么‘要命的田’的破字,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杀自己的同胞,杀我老田,妈的中国迟早要毁在你这号人的手里!你娘的你以为你呆在什么鸟德国,就不是中国人了。
就算你现在走出去,跟小鬼子说你是德国人,谁他娘的相信你,谁是精神病,小鬼子不给你头上来一枪才怪呢?跟你废话也没有什么用,还他娘的教训老子呢,你枪法越好,就越是混蛋,要是当了汉奸,肯定比周左海那个龟儿子危害十倍都不止!”
云飞扬给老田这番气宇轩昂的话说的犹豫不止,他想起自己的射击教练,住在隔壁开面包店的那个沉默寡言的退伍老兵德尔,他看过云飞扬的父亲中枪的现场,当时曾说:
“云,你的爸爸的枪法已经非常少有,但是,跟杀死你爸爸的那个人的枪法相比,却是还要差得远了,那个人的枪法简直出神入化,绝无仅有,我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这么高超枪法的人!”
当跟着德尔学枪十年之后,云飞扬的狙击技术已经超过了德尔,他决意要回中国,寻找那个‘要命的田……’的人,德尔仍然劝阻他说道:
“你的枪法虽然超过了我,但是,还到不了你爸爸的水平,更别说达到那个‘要命的田’的水平了,就算你找到他,结果也会跟你的爸爸一样,我祝愿你找不到他!”
但是,云飞扬仍然固执地坚持回国,决心根据‘要命的田……’这五个字的信息,找到杀死他全家人的凶手。
苦苦劝说无效的德尔,只好再退一步,跟云飞扬约定以三千英镑的费用为限,如果花光三千英镑,云飞扬必须回到德国,放弃继续寻找仇家的行动。
现在时间过了半年多,云飞扬带来的钱几乎都花光了,正在彷徨无计的时候,突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意外地找到了这个‘要命的老田’,如何能够不高兴?
不过,从老田的身手和他刚才的一番话看来,这个老田并不像德尔描述中的‘要命的小田’,他的枪法虽然少见,但是,远没有德尔描述的那般出神入化。
云飞扬不禁有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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