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意楼缝如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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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三月,杨柳迎风飘絮,虽则时而阴雨连绵,但却也是祺宁国这个南方国家的特有景色,
人说“春风吹来原复始,柳絮随风百样姿,绵雨连连两不断,唯有祺宁醉诗意”
虽然天气阴晴不定,但整个祺宁国都还是弥漫着一片春意溢然,万柳垂青,国泰民安的和谐气氛中,只是,角落里也总有例外。
位于正道上的如意楼中现在可是热闹非常,如意楼是京中历史最悠久,糕点最出名的酒楼,曾让祺宁的帝王钦赐牌匾“天下第一家”的美誉,如意楼楼分两层,座无虚席是常见的,只是现在一楼就人去空空,二楼就人满为患而已。如意楼的王掌柜正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处小心向上张望,神情慌张,汗流满面,双目正紧张地望着楼上,仿佛上面养着一只穷凶极恶的怪物,随时会跳下来咬人似的。
小二小声问道:“王掌柜,他们这样我们要不要通知官。。。”王掌柜一听到那个“官”字,立即小毫的头便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王掌柜望了望上下左右,小心地吞了下口水,小声地说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这都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希望这次损失不要那么惨重才好啊,阿隬陀佛,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啊!”王掌柜一面细声地说着,一面双手合十,在祈求佛祖保佑。
小毫摸了摸被敲得痛死的头,说道:“我是说要不要通知住在官道旁的木匠师傅和南二街的林医师”
小毫的头又受到重击,抱头蹲下,王掌柜小声说道:“你不早说,害我担心得要死,快去叫小金通知他们。”
“是”小毫满脸委屈地走开了,这帮派斗争何时才结束啊!
外面聚集了不少的百姓看热闹,有的说:“你想这次会是玄武堂赢还是洪天帮胜?”
另一个接话道:“听说这次玄武堂的少主在上面,洪天帮的二帮主未必是其对手。”
一个问道:“怎么今天洪天帮又找上玄武堂麻烦了?”
其中一个蓝衣小子小声说到:“你们有所不知了,京中虽然帮派林立,但说到真正有权有势就数玄武堂和洪天帮了。”
一个问道:“玄武堂以前只是小小的一个习武堂会,怎么着几年发展到能跟洪天帮这些大帮派对抗了?”
蓝衣小子说道:“这你又不清楚了,玄武堂堂主唐不柯虽然拳脚功夫数一数二,但是经营不善,开赌场被下暗格,开花楼又被骗了钱,想从良开粮店,又被老鼠吃个精光,血本无归啊!连弟子也走得七七八八呢。”
“哗!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大家居然异口同声地感叹道。
“不过倒霉堂,啊!是玄武堂的大公子唐子蕴自三年前学成归来接手玄武堂开始,玄武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堂下弟子过百不说,各行各业做得风生水起,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啊!”
听着蓝衣小子绘声绘色地说这玄武堂厉害得不得了,都大大地称赞。
看到今天的宣传效果不错,蓝衣小子鬼马一笑,真想加油加醋再说说,突然被后方用力一拉,拉出了人群,蓝衣小子猛地挣脱,回头一看,讪讪地说道:“巧儿?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吓了我一跳!”
身后站着一位清秀的青衣姑娘,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福头,叫你来通知少爷你却在这里口沫横飞,想打了是不是!”
“哎呀!巧儿姑娘饶命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宣扬机会浪费了可惜而已,少爷平时也教导我们要抓住时机好好宣传的。”福头讪讪地说着。
“你这福头,也不分轻重,老爷提早了回来,十万火急的啊,你快去城西把
老爷拖住,不要让他知道起了事端,不然又有麻烦了知道不?”巧儿吩咐道。
“拖字决,简直是我福头的绝学,没问题!交给我”福头正转身离开却又被巧儿叫住。
“如果老爷问起少爷,你说他去处理事务了,如果问起二小姐,你就说她去学画画了,知道不。”巧儿还是不放心地交代一次。
福头俏皮地单了一下眼,说道:“我这么机灵,知道啦!你快上去吧!”
巧儿没好气地挤开围观的人群,直奔如意楼的二楼去了,王掌柜见到巧儿忙盛意拳拳地让开了路,好让巧儿上去,巧儿笑了一下便上楼去了。
还没上到楼上巧儿便听到那声如洪钟的恶狠话语铺天盖地地说着。

“臭小子,别再装模作样的,今日我们洪天帮就要找你们玄武堂算算旧账。我们兄弟众多,你今日休想逃跑,老子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厉害呢!哈哈!!”
两桌之遥外坐着一位蓝衣的清俊男子,正是玄武堂少堂主唐子蕴,唐子蕴闻言却不为所动,拿起茶盅,浅浅地啖了一口,然后优雅地放下,左手摆在桌上,侧身而坐,头也懒得抬起。
这洪九的话,如果没有算错,在座的人已经听了三次有多,可玄武堂这位少堂主还是悠闲地喝着茶,时不时逗弄一下他那只羽翼丰盈,色泽光艳的鹦鹉,完全不把洪九的话和他那十几个洪天帮的兄弟当作一回事,只是如平时一样悠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哼!手下败将,何足言惧,就凭你们也够胆打扰本少爷的雅兴。。。”没错,是很难得的雅兴,唐子蕴想到这就不禁无名火起,“怕就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本事。”唐子蕴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人人都说这小子狂傲,目中无人,今日总算见识过,真不是一般的臭屁,他洪九是刚从南阳回到总帮任命的,一进帮就听闻玄武堂这样那样的事迹,而洪帮主帮训的注意条目中便列有此人名字。训上说:不要随便招惹唐子蕴,后果自负!
洪九越看这小子月不顺眼,只因这臭小子不知修了几生的福气,竟生得这张俊俏的脸蛋儿,京中不知多少少女倾心于他,弄得他这张他觉得还算可以的脸蛋无人问津,其次就是这小子不知前世积了什么德,竟然文涛伟略,出口成章,连说脏话都会被称赞为不拘小节,有大气之风。还没说完,就是这小子前世不知是不是投错胎,武功一流也就算了,为什么脑袋也这般精明,还是堂堂玄武堂的现任掌堂少主,
不是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吗?为什么男人希望有的东西他一样也不缺呢?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他们只是说句脏话,就要被人说是粗俗,漏质,真是什么世道。他们这些混江湖的就应该是满脸胡渣,这才叫做有男子气概,应该粗声粗气满口脏话,这才叫豪气干云,但为什么就是没人欣赏他这种要样子有样子,要豪气有豪气的热血男子,却偏偏喜欢他那种小白脸呢?
巧儿来到楼上,只见洪天帮来势汹汹,少说也有十几个兄弟,带头的更是面目可憎。巧儿来到唐子蕴旁边在耳边小声说到:“少主,堂主提早了回来,福头已去接应。。”
唐子蕴闻言,眉目轻挑,放下手中的茶盅,拿起折扇,潇洒地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笑道:“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后会有期。”说罢和巧儿一起转向梯角位置。
洪九见状,立于楼梯处,正想伸手去袭击唐子蕴,来势必然匆匆,只是唐子蕴折扇轻转,巧妙地避过了洪九的铁拳,一个轻盈旋身,来到洪九身后,折扇只是轻轻在洪九背后点了几下,洪九就如石像一样屹立不倒,洪天帮的兄弟见状,都望向了唐子蕴,唐子蕴一个眼神,众洪天帮兄弟立即回避,迅速归位,喝起茶吃起糕点来,一片寂静,剩下洪九想雕像一样立于一旁,
就像刚才一切并未发生一样,他们与洪九并没什么关系,只是路过来喝下午茶而已。众弟子心下暗骂着洪九真是不知死活,都劝他不要招惹唐子蕴,他就是不听,还差点累及他们。
唐子蕴对他们的表现十二分的满意,含笑潇洒地走下了楼梯,王掌柜见唐子蕴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迎接到:“唐少主!”
唐子蕴示意,巧儿便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王掌柜,王掌柜见到是白花花的银子,刚才的胆战心惊都不知哪里去了,笑道:“多谢唐少主,唐少主真是我们如意楼的贵客。慢行慢行。”
唐子蕴缓缓说道:“洪天帮的兄弟在上面喝茶,王掌柜好好招呼罢。”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王掌柜和小二看着银子,再看看楼上,对望了一眼,只能“哎”地叹了一口气,这次大幸,没有任何损失,
王掌柜擦着影银子说道:“小毫,你通知木匠师傅和林医师不用来了。”
小毫应命而去,确定唐子蕴走了后,洪天帮的弟子在洪九的臭骂声中抬着洪九离开了如意楼,如意楼的生意又恢复正常,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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