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炸膛自伤，善恶有报
作者：唐玉文
“文哥哥，”女美鼠许婧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打死大老虎救下柳石桩的这一枪，一定是你爷爷打的喽！”
“是的，许婧妹妹你一点儿也没猜错，用两只铁码子放在火铳里，在大老虎张口打死它而救下柳石桩的，正是我的爷爷，因为在我们雅迷寨，只有我爷爷才有这个绝技，才有这种好枪法，”文予梦说，“大老虎因为被两只铁码子从口腔咽喉出打入，从脖子的后背穿出，正中要害，所以一栽倒在地，只挣扎了几下就倒在血泊中，四腿一伸就死去了！我爷爷见老虎死了，柳石桩又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以为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命，柳石桩心里感激惭愧不好意思见他而避开，所以也没太在意，便提了火铳前去看死老虎。谁知就在我爷爷低头去看死老虎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轰’的一声炸响，差点震聋人耳朵。我爷爷循着声音跑过去一看，却见是柳石桩火铳炸膛，一只右眼被破铁碎片炸瞎，一只左手腕被火铳炸断，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呻吟……”
“啊？！”听了文予梦的叙述许婧万分不解，“大老虎已经被打死，柳石桩已经用不着开枪，火铳怎么会炸膛将他给炸伤呢？”
“这事情的原委我爷爷是后来才知道的，”文予梦道，“原来是柳石桩，他见我爷爷打死了老虎，全然不顾我爷爷将他从老虎嘴里救下的救命之恩，在害怕我爷爷打死大老虎会得到我奶奶的爱情，娶我奶奶作新娘，在强烈的妒嫉之心的催动下，竟然产生了要开枪打死我爷爷，然后再将死老虎弄回寨子里去，对人谎称老虎是他打死的，骗娶我奶奶，于是趁我爷爷近前去查看死老虎之机，将打虎用的三只铁码子与硝药置于枪管，偷偷地用火铳瞄准我爷爷扣动扳机。不知是他忘恩负义暗杀救命恩人老天不允，还是因为他刚才与老虎争斗摔坏了火铳，总之他扣动扳机并铁码子并未打中我爷爷，反而炸膛重伤了自己。所以当我爷爷走到他的跟前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将自己弄伤成这样时，柳石桩支支吾吾，都不知该怎样回答我爷爷了！”
“活该，报应，”女美鼠许婧忿忿地叫道，“他这是自作自受，遭到应有的惩罚！”
“天理昭彰，善恶有报！”文予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爷爷也看出了此事的蹊跷，但还是不去计较。我爷爷蹲下身来为他敷伤止血，并用自己家传的猎户创伤药给他服下，消炎止痛。‘石桩呀，我知道你也喜欢玉娥，很想得到这只死老虎，’我爷爷一边给柳石桩敷伤，一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但你应该凭自己的真本事去取得，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伙伴，这样伤人害己呀！”说得柳石桩无地自容连连对我爷爷说对不起。
这时，我爷爷见柳石桩伤势严重恐怕有性命之忧，连忙扔下猎枪和死老虎，背起浑身是血、凄厉地呻吟叫痛的柳石桩，就像发了疯一般往山外跑去。树桩戳上了我爷爷的脚板，刺枝挂伤了他的胳膊，跑得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也不停步。终究曾是一起长大、狩猎的伙伴，柳石桩见我爷爷不计前嫌依然再次尽力救他，良心上受到了严厉的谴责，于是他伏在我爷爷的背脊上，不解地问我爷爷：‘你既然知道是我要打黑枪伤害你，火铳炸膛反而害了自己，你应该恨我，自生自灭让我死在恶狼谷才对，干么要扔下你好不容易才打死的大老虎，不辞辛劳地救我？’‘因为你我是共同长大的伙伴，一个寨子的乡亲，’我爷爷继续背着他赶时间往前跑，气喘吁吁地回答他，‘所以你不仁我不能无义，更不能见死不救——已经过去了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放在心上！’说得柳石桩更是羞愧，将头紧紧地埋在我爷爷的背脊上感动得不知该怎样回答！”
“文哥哥，你爷爷真是好样儿的，”女美鼠许婧深有感触地说，“以德报怨，一再救人，这样宽广的胸怀真是举世难找！”
“我爷爷背着柳石桩一路狂奔，将柳石桩背进了寨上郎中的家里就虚脱地瘫倒在地上，”文予梦说，“此时柳石桩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直说胡话几近昏迷。我爷爷咬牙将柳石桩抱到病床上，郎中给他一检查不禁吓了一大跳，连他都心有余悸地对柳石桩和我爷爷说道：‘幸亏是你将他尽快地送到我这里，要不再晚一袋烟的工夫，柳石桩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心力枯竭而死——石桩，你的这条命可是文老弟给你拣回来的啊！’说得柳石桩在悔恨、愧疚的同时，更是感动地对我爷爷说：‘谢谢你文大哥！玉娥是个好姑娘，只有你这个真正的男子汉才配得上她！’我爷爷安置好柳石桩从郎中的家里面出来，在街上碰到了我奶奶和她的阿爸。‘你身上的这么多血是打哪儿来的？’我外公太拦住我爷爷问，‘你打的老虎呢？’‘被我打死的老虎还丢在山沟里，’我爷爷老老实实地对我外公太说，‘因为柳石桩受伤，我是特意送他回来治伤的！’说着我爷爷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全告诉了我奶奶和我外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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