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欲得天下必先失天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数日后,彦国与罗兰国的使节纷纷赶到隐尚国为封后一事而道贺赠礼。
由于樱是彦国人,所以借此机会,彦国则与隐尚国大套近乎,还与隐尚国结了个盟友。
这些狡诈的举动,自然令第三大国——罗兰国与邻近小国不得不开始自危。
最终,罗兰国为了与彦国恢复以往的暂时交好,不得不派罗兰太子——韵非前往彦国为质,以示诚意。
虽然这时表面看上去最强大的国家非隐尚莫属,可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当他们看见曾经的冰莲土地如今民不聊生到令人唏嘘场景之后,心中就有了盘算。
这样的国家只是个华丽的空壳,里面除了几个英明的老臣以及骁勇善战的诺家军和姚家军外,其他都早已腐烂不堪,国库的资金估计也被这奢华的皇宫用得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的彦国,可以说是一头等待苏醒的熊,即使他们刚在两国交战中失去了次纭城,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还是不敢怠慢彦国的狡诈。
明朗的清晨,但隐尚国涂金镶银的朝殿中却并不明朗。
一位带着淡雅桂香的男子脚步沉重地携着身后的少年走入殿中。
?楚与身后的少年在大殿中纷纷俯首行礼。
“皇上,臣已将姚徜茜带到。”?楚首先开口道。
?楚身后那个身材健硕的少年闻言则上前一步跪拜道:“微臣姚徜茜扣见皇上。”
烨的双眼专注地看着龙座下丝毫没有对他这个一国之帝的威严而胆怯的少年,冷冷命令道:“把头抬起来,姚徜茜。”
少年领命后毫不迟疑地抬起头,顿时,一张英武俊俏的脸蛋毫无遗漏地展现在居高临下的皇帝面前。
注视着这个英气十足的少年,烨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道弧度。
“你就是姚徜茜,姚大将军的四子?”
“是。”这个被称作姚徜茜的少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妾生的四子这卑贱的身份而低头,回答则更是坚决。
“你曾随你的父亲姚谦,姚大将军,一起征战过我们隐尚国邻边的一个小国家——宇国,虽说在地图上此国家与我们隐尚国相比,简直就如饭粒般可以忽视,但是宇国民心相聚,共同保卫着他们的国家,并不容易攻。”说到这,烨的双目开始紧紧盯住姚徜茜,继续道,“可是,作为参军的你却为你父亲出谋划策,使用了一套声东击西之策,分散了敌军的注意力,将其一举攻下,是吗?”
姚徜茜微微欠身道:“回皇上,正是。”
烨笑了下说:“如今你应该十五岁了吧,可是你却才智过人,英勇善战,不得不让人为之赞叹。”
“皇上爱戴了。”姚徜茜的回答很是恭敬。
“你父亲因病在床,不能再为朕效力,要不是洛宁王极力推荐你,朕就差点将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才埋没了。”说到这,烨正了下色下令道,“姚徜茜朕封你为大将军,掌管你父亲旗下所有兵力!”
“谢主隆恩!”此时姚徜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站在他身边的?楚则也随着这道旨意,嘴角瞬间向上扬翘了下,但那也只是一瞬的事情,所以在一瞬之后他就恢复了先前恭敬的表情。
“诺程,诺锦大将军!”烨厉声唤了下。
“臣在!”听到叫唤,诺程与诺锦一起走出官列向前走了一步。
“现今,罗兰国派质子前往彦国,根本没有将我们隐尚放在眼里,看来我们要练兵了。”
说到这,诺程惶恐地上前一步道:“皇上,如今练兵是否不合时宜?”
“什么!你是说朕的话有问题!”烨的语气中隐带着些许怒意。
“臣不敢,只是如今练兵的话,必会引起恐慌,不管是对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样,我国边境百姓由于``````”说到这,诺程停顿了下,但还是忍了口气,继续说道,“由于饥荒土旱,所以必会逃往彦国,而我们的练兵一定会让罗兰国起疑心也开始备战,由于民心大失,军心也必会不保,若此时彦国乘虚而入,那我们则``````”
未等诺程说完,?楚则抢先一步厉声责备道:“如今我们隐尚泱泱大国,却被一个小小的罗兰国所藐视,若不作出点行动,以后岂不是被人踩在脚下!”
?楚看向烨,很坚决地说了句:“皇上,我们必须出兵!”
?楚知道烨的性格,他是个高傲的皇帝,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且烨现在因私心也正巴不得诺锦远离皇城。
诺程皱眉看着他眼中的洛宁王,也许此时,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洛宁王会叛变的事情是真的!
沉默了许久,烨终于开口了:“诺程与诺锦两位将军率旗下八万大军前往西北边境,诺程为主,诺锦为副。姚将军则同率八万士兵前往西南边境驻守。”
“臣接旨。”
这是皇令,所以,作为臣子的,只有接受的份,诺程毫无办法。
走出朝殿,?楚对着蔚蓝的天际一如既往地哀伤一笑,“烨,不要怪我,但是我不能再让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国家这样下去了``````”
“王爷,一切正如意料中的进行着,不是吗,你又何必哀伤。”
?楚转身,看了眼面目冷酷的姚徜茜后便收起哀伤笑道:“徜茜,若你能懂得感情的话,也许就能懂我。”
听到感情二字,姚徜茜仰天大笑道:“哈哈``````若徜茜有感情,王爷是否还会选择我?”
?楚凝视着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心中顿生惆怅了起来,也许人生的遭遇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徜茜啊,要得天下,必须先失天下,要百姓安康,必须先失百姓,这一战在所难免。”?楚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伤与不舍,他在想,或许,要得爱人,必须先失爱人。
姚徜茜冷笑了下,恭敬地欠身道:“天下,百姓,徜茜不懂也不知,但是徜茜跟随王爷,则决不会有二主,这样才能得我男儿之志!”
“男儿之志?也许吧``````”
夜深了,言尔兴致大发,拖着白珏在庭院里喝酒赏月,谈笑风生,说上去很儒雅,其实根本就是发酒疯,因为自言知道尔锦要出兵远征后,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所以只能借酒消愁。
当言尔将第N张画着乌龟的纸条贴到白珏脸上去的时候,白珏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主子!怎么可能,为什么老是我输!那骰子怎么就不出个大啊!”白珏气愤地吹着脸上的纸条借着酒劲大吼。
“白珏,愿赌服输,这才是君子。”
言尔忍住偷笑,用力地将白珏按回到椅子上,还很是时机地说了句,“你确实比不过我。”
其实白珏根本就不知道他家那个精得跟狐狸一样的主子可是从小玩这东西玩到大的。要知道,他在倌里遇见的客人多了,要让他们开心,就必须以不变应万变。
“再来,这次我还要大!”白珏生气地捶了下骰盒。
“你确定?”言尔狡猾地问道。
“嗯!不过这次要我来摇!”
“那你摇好我再压大小!”
白珏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爽快地说:“好!”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那个主子靠听也能听出大小。
白珏笨拙地使劲摇着骰盒,而且还在摇的时候不小心把骰子摇出来。
言尔强忍着笑意,“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帮他摇。结果白珏竟然鼓着腮帮,很坚决地说他自己来。弄得言尔只能在一边欣赏他的傻样子,肉肉地小脸上掘起一张小嘴,让人特别想捏。
“砰”的一声,白珏将骰盒压在桌子上,严肃地说:“我决定压小。”
“唉——”言尔无奈的叹气,让人感觉很沮丧地说:“你赖皮哦,不是说要继续压大的吗,怎么又压小了。”
看见主子的沮丧,白珏很贼的笑了下说:“主子,你都可以摇好后压,为什么白珏不可以。”此时白珏以为骰盒里是小,主子才会那么沮丧,心里得意个紧呢。
“好吧,好吧,那我压大吧,真是败给你了。”言尔无奈地摇着头说。
“嗯!”白珏很大声地回答,不过在他刚想开盒子时,又停住了,坏笑着转身对言尔说:“主子,这次我们先把乌龟画好吧!”
言尔当然知道白珏这精怪在想什么,他把白珏的脸贴成个王八头,白珏肯定想要报复。
“好吧,你画吧。”
言尔倒想看看白珏现在对他又多恨。
白珏乐呵呵地拿了张特大的纸头,画了只特大的王八祖宗,还特地为他提了名:我是王八。
言尔看了,强忍住笑意,努力地克制着说:“你画好了?”
白珏端详了下那画,使劲地点头说:“好了。”
“那开吧。”
再不开言尔就要憋不住了。
白珏欣喜若狂地打开了骰盒,满怀希望地看了下骰子后,却顿时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瞪大眼珠,仔细地看着骰子。
言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别看了,那就是大,再看你眼珠子也掉出来了。”
其实言尔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输了,即使和白珏压得同样是大,他也要死皮赖脸下去,绝对不能输,可是没想到白珏自信满满地说要压小,那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让白珏贴上他亲自为自己画的王八祖宗。
白珏面孔极度抽搐,继而很悲惨地看着那张超大的王八,其实那倒也算了,可是他还很欠扁地写了句:我是王八。简直是自己骂自己,真讽刺啊``````
言尔拿起纸头,笑嘻嘻地为他贴好,安慰般地说道:“白珏啊,自己种下的果,自己吃,不急,没人跟你抢。”
贴完,言尔很兴奋地倒了杯酒给白珏,大声且爽朗地叫道:“把这杯干了!”
此时言尔说话的声音与样子根本和他平时的模样格格不入,估计也快醉了。
看着自己和只大王八一起把酒对月,言尔就说不出的激动,从来都没那么开心过,那么无拘无束过。
大家都去对皇后奉承去了,不会有人来找他了,也许此时正是个离开的好机会。
“对!我要离开!”
白珏惊讶地看着主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差点把酒喷出来。
言尔抓起白珏便往房里冲,迅速地收拾了点东西,包了个小包,最主要的是他很聪明地把拿了很多烨平时赏给他的金子。
白珏在一边很诧异地看着主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怎么出去?”
言尔拿好包裹,贼笑了下说:“从御用粮桶里出去。”
“啊?御用粮桶?”
言尔一个箭步走过去将白珏的手拉起就往外拖,边拖边说:“对,御用粮桶会在每日寅时运出,去皇室粮地进食物,我们趁他们运桶的时候躲在桶里。”
“主子好聪明,白珏都想不到!”白珏兴奋地叫到。
“小声点!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言尔惊讶地看见身后的大王八,无奈地停下脚步扯掉了白珏一脸的王八,捏成球,扔进旁边的草堆,他在想,这笨白珏刚贴了那么多王八是怎么看见前面路的。
悄悄走到东门放御用粮桶的车边,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变让白珏钻进了粮桶中,待白珏进去之后,他自己也一下子钻了进去。

黑暗中,两个人挤在一起,白珏冰冷着双手瑟瑟发抖,“主子,白珏有点怕,万一被发现,可能会死的``````”
刚要说下去,言尔却一手用力将白珏的嘴堵住,示意他别出声。
一个人的脚步正在快速靠近,走到粮桶边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另个人的脚步也疾步靠近,走到第一个人身边停住。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一个人小声地说道。
“很好,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另个人听上去很满意地说。
可是在桶里的言尔却惊讶地听着,他认得出,第二个说话的是何公公!
“我要去见次琉爵王。”
“那在下告退。”
琉爵王?好熟悉的名字,可是言尔却知道自己是八岁至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觉得熟悉,他不晓得。而且那个琉爵王爷和冰莲皇琉碎是同姓,难道是冰莲国的?
何公公刚走,言尔就觉得很不对劲,他心里极度渴望地想去见下那个琉爵王。
“白珏,在这呆着,等我!”
言尔说完便迅速跳出了粮桶,留下一脸莫名的白珏。
白珏刚想说什么,却发觉主子早就走了。
言尔跳出粮桶,以很敏捷的脚步跟上何公公,不过这次他很小心地没让自己走出声响,他倒要看看这个公公如何见琉爵王。
何公公到小道前的一座侧房,很小心地推门走进。这间侧房是言尔上次见锦的房间左边的一间,言尔从门缝里望进去,看见何公公推了下一个烛灯,一扇墙打开了,何公公走进去后,墙又自动关上了。这一切都被言尔尽收眼底,他吃惊地推门进去,张大嘴巴看着打开过的墙,不可思议地摸了下,没想到皇宫竟有此种通道!
言尔也学何公公那样推了下烛灯,墙再次打开,一条黑暗潮湿的通道展示在他面前。
他随手拿了支蜡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了起来,此时,言尔已经看不见何公公了,他心里一紧,不会迷路吧,但是来也来了,他只有硬头皮往里走了。
—————————————————————————————————————————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言尔安慰自己,就要到出口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希望赶快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道难免会有老鼠蜘蛛什么的,连个蟑螂都怕的言尔没在这地道里吓得瘫软已经是很不错了。
随着风的变大,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终于听到了些许蝉叫声和乐器的弹奏声,随着声音的变大,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楼梯,小心地走上楼梯后终于到达了地面
言尔好奇的张望着四周,周围是是花花草草,还有池塘,很明显,这里是个大户人家的花园,可是这花园他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兰霖倌的后院吗!
他诧异地看着身后的洞口,才恍然大悟,这洞口平时是被石头盖着的,所以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道。
“为什么这地道会通到兰霖倌?”言尔不解地自问着。
他四处张望了下,果然不见何公公的影子了,无奈地咬了下唇瓣,叹气道:“果然是个武功了得的人,跑步都跑那么快。”
想了下,最后言尔还是决定去去看看敏知。”
小心地走过花园,上到二楼,因为他怕万一被某位逛窑子的大官看见,那可是难以收场的事情。
悄悄地就跟作贼似的走近敏知的卧房,可是当他靠近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该从房间里听到的声音。
“王爷,那个樱不简单,我们要小心!”
言尔很熟悉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刚刚跟踪的何公公!
他皱了下眉,诧异地躲到窗边听了起来,他无法相信,何公公竟然在敏知房中!
“她是彦国人?”房间中传来了敏知冷酷无比的声音。
“是的,而且不是个小角色,她现在阻拦住了我们很多行动,弄得我们很难从宫里直接下手。”何公公气愤地说。
“她是想赶在我们之前得到隐尚国的主权!要找个机会处理掉她!”
言尔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樱她要得到主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的身份被发现了。”言尔听见何公公扑通声跪下,他的语气听上去好象非常自责。
“你说什么!”敏知怒吼到。
“王爷,是太子殿下无意中发现了我后去告诉她的。”
“是言尔?”敏知吃惊地问道。
而此刻门外的言尔则用双手捂住了快要冲破咽喉的惊讶声。
他呆住了,不自觉地回忆了下方才敏知和何公公说的话,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他们说他是太子!他竟然是太子,怎么可能!
“是的,王爷,太子他认为我们会害那个皇后,所以``````”
“那个樱,一定要杀了她!她对言尔下了什么药?他竟然那么听这女人的话。”敏知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她武功不简单,可能很难。”何公公沮丧地说。
“难?不见得!我们可是准备了足足八年,我绝不允许她来破坏我们!”说到这敏知踢好了嗓音,显得很有底气,但马上他又愤怒地说了句,“可是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抢走了那个狗皇帝对言尔的宠爱!”
“王爷,也许我们如今只有从以前的国土入手了,这也许是我们重建冰莲最后的办法了!”
“也许吧``````但是,我们必须先把皇后的身份查出来,我觉得她和彦国皇室有关。”敏知长长地叹了口气。
冰莲国,太子,皇后,身份,还有何公公口中的王爷``````这一切让言尔的记忆不断地翻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他真的是太子吗,那为什么作为王爷的敏知要这样对他,他可是他的亲叔叔,为什么要让他承受八年的凌辱!
言尔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开爆发的心情,一把将门推开,愤恨地站在惊讶的敏知和何公公面前。
“你们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谁!”他极力地怒吼着,好像要将他八年来所受的苦全部叫出来一般。
“言尔``````”也许根本没想到这位在宫中的言贵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敏知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激动是因为他终于又看见他的言尔了,害怕是因为他可以隐藏的记忆给言尔听见了。
“王爷?难道你就是琉爵王?”言尔无法置信地问道。
“``````”敏知没有说话,只是很艰难地点了下头。
“我是谁?我失去的八年记忆到底是什么?”说完,言尔死死地咬着下唇,等待他的答案。
敏知看着眼前的言尔,无奈地闭上双眼,低下头对何公公说:“你先出去。”
“是。”何公公点了下头,深邃地眼眸看了眼言尔,可是言尔却还是眼也不眨地看着敏知。
何公公无奈,只能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过了良久,两人一直在房里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说话,因为谁也说不出,敏知低头沉思着,不知道该如何跟言尔说。
“你不打算说?”言尔开口问道。
“不是,只是我怕你听了会恨我。”敏知抬起头,眸子中藏着深深的悲伤。
“你说吧,恨不恨都一样了,我还不是卖了八年身。”言尔自嘲地苦笑了下。
“我是故意的``````”老板困难地吐出五个字。
“然后呢?”
“因为你母亲,冰莲皇后,因为她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亲,冰莲皇——琉碎。”
“你最爱的?”言尔淡淡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惊讶?”敏知疑惑地问。
“因为我不想惊讶,我已经惊讶过了,我的叔叔让我卖身八年,受尽凌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使我惊讶。”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让敏知心碎。
“你真的好像你父亲,不管是相貌还是言语,还有你们的心境,几乎是一样。”敏知凝望着言尔说。
“是吗,可惜我没记忆。”
“十七年前,我们冰莲国是四个大国中最繁华而且国土疆域最大的国家。每个冰莲自民都为此而骄傲着。”敏知含了下笑,仿佛陷入了以往的记忆。
“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到来后,碎他就变了,不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狐媚的法术,让碎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我失去了碎对我的关心,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碎不再是个好皇帝,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冰莲国陷入了危机!”敏知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他甚至用力地一拳捶在了墙上。
言尔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叔叔,他不理解,梦里,碎他爱的不诺程吗,怎么会是他的母亲。
“我恨你,言尔。”敏知苦笑着说。
“因为我母亲?”言尔冷冷地看着敏知,面无表情地问到。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根本没有记忆,听敏知说的就感觉自己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是的,可是现在我也爱你``````”
听到最后的“我爱你”三个字,言尔惊讶地看着敏知,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认为现在也许他在做梦。
“因为你几乎是另一个碎,我有多想念他,就有多爱你!”
敏知的语气一点也不激烈,也不平静,因为从他的语气里,言尔感觉得到他很悲伤,因为他最爱的不在他身边了。
“你若爱我,为什么还要我继续接客?”言尔很矛盾,他不解,他的叔叔为什么那么难以捉摸。
“因为我要让你的魅力把隐尚皇吸引来,我想要让他接你进宫,我必须得要回我的冰莲国!”
“可是我不会再回去的,正如你所见,我逃出来了,我就不会再回去。”言尔很坚决地说道。
“因为诺锦?”
言尔沉默了,这表示他默认了,确实是因为他,他爱这个男人,所以他无法再呆在那个冰冷的皇宫。
“是他父亲杀了碎,即使这样你也爱他?”敏知很挑衅的问到,他的手早已握拳,紧得瑟瑟发抖。
“是的,因为我根本没有那段记忆,所以我也没有感情。”
“哈哈,你的记忆被我封住了,所以当然不知道。”敏知笑着说,不是欣慰的笑也不是喜悦的笑,而是无奈的苦涩的笑。
“什么意思!”言尔瞪大双眼问道。
“如果,你还记得那些事情的话,我就不能报复你母亲了。你也可能坏了我的计划。”
“你``````”言尔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的叔叔吗,他疑惑地问自己。
敏知看了眼言尔,从身上拿出个袋子,从里掏出个药丸,递给言尔说:“吃了它,就能找回你的记忆,也许真的是你,让我的计划变了。”
言尔看着敏知颤抖的手递来的褐色药丸,没有去接。
“放心,我没想杀你,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敏知转过脸去,深吸了口气,随之又长叹了出来。
言尔狠了下心,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