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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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四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云门山,回到了奎文镇,依然是住在了醉仙居之中店小二王三,看到几人人人带伤,神色萎靡,原来带着的大黑狗,也不知踪影,倒是多了一只奇大无比的紫金色大鹰,那鹰的一只翅膀上面,还包裹着布条,看起来也是受伤不轻的样子。估计这几位到山中杀那妖兽,吃了很大的憋。
店小二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高人仙师,也不敢开口乱问,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据说仙师们对待凡人,就如同蝼蚁猪狗一般,一念之间,就可以随意抹杀。吓得王三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陆天明记起那少年听到奎文镇的时候,眼中闪过异色,估计那少年和奎文镇有一些联系,于是唤过王三,说道,“这次我们师徒进山除妖,本来已经把那妖兽打成重伤,不料忽然出现一个少年,救走了那妖兽。那少年救走妖兽之时,提到过那妖兽肯定不会再来危害奎文镇了。不知道店家可曾听说过这个少年,这少年和奎文镇又有什么联系?”
王三一听,立刻露出一幅如释重负的神情,松了一口大气,回答道,“原来上仙遇到了苏家小哥,既然苏家小哥这么说,那么这妖兽肯定不会再来了。大家也可以把心里的那根弦松一松了。”
“苏家小哥,莫非这少年是奎文镇上的人士?”陆天明问道。
“是啊,这苏家小哥,姓苏,名天行。是白浪河附近的苏家村的。父母当年都是奎文镇上出了名的猎手,手上功夫在咱们奎文镇七乡八村里面,绝对是排的上前几位。可惜,在小天行四岁多的时候,一次上山狩猎,遇到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样的厉害的野兽,当时组队的猎人有十四五个,只逃回了小天行他娘。天行他爹为了掩护天行他娘逃走,被那野兽撕成了两半。天行他娘逃回来之后,受伤过重,再加上思念他爹,没多久也就去了。只剩下四岁多的小天行。”
这店小二可能是平时书听得多了,说起话来啰里啰唆,没有个轻重主次,陆天明也没有打断他,似乎是对那少年的一切,都十分的感兴趣,静静的听着王三的诉说。
“这苏家小哥,四岁就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自小就机灵无比,身手灵活,和他同龄的小孩,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他的。大家都说他将来肯定是和他爸妈一样,是天生的好猎人。后来没多大,因为没有爹妈管束,他就天天的钻在云门山脉的树林里面,也不怕什么危险。有几次遇到厉害的野兽,也是他命大,不知怎么的,每次都能够逃回来。”
陆天明听得心中一动,想象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天天出没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之中,在别的小孩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已经自己和各种凶猛的野兽争斗。心中却是涌起一股酸酸的痛惜的感觉。
王三继续说道,“苏家小哥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已经经常能够打到一些厉害的狼虫虎豹,一般的大人组队狩猎,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苏家小哥自己的收获。后来,这苏家小哥就越来越厉害,这云门山就象变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一般,什么厉害的野兽,都能够打到。漫山的野兽,好像都怕了他似的。”
“苏家小哥对镇上的人也都很好,在云门山中要是谁遇到了危险,只要是苏家小哥碰到,都会及时援救。每年苏家小哥都会给镇上很多野兽,还有一些非常珍贵的药材,和妖兽的材料。您也知道,这年头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再加上给仙师的供奉,每年的消耗也是个大数字。我们奎文镇一半的赋税,都是苏家小哥一个人包办的。镇上每个人都非常感谢苏家小哥呢。”
陆天明心中暗攒这少年仁义,不过这店小二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分夸大,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妖兽杀害村里的猎人的时候,那苏家小哥怎么没有出手帮忙啊。”
王三答道,“这苏家小哥,从十一二岁起,就基本上不再村里出现了。每年也就是缴纳税赋的时候,回来一次,给镇上带一些野兽药材,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山上游玩。要是苏家小哥在镇上,哪里有什么妖兽敢来猖狂。云门山上的所有妖兽,都听苏家小哥的话。既然苏家小哥说那妖兽不会来了,那就肯定不会来了。”
陆天明心中暗道,这店小二对于云门山中的凶险,能有多少了解。即使是奎文镇上高明的猎手,也没敢深入过云门山中,一辈子也没见到过几只妖兽。那苏天行不过是个凡人少年,那里能够让所有的妖兽听话。不过陆天明也没去反驳店小二的话,而是继续问道,

“这苏家小哥的父母既然都是被野兽所害,他理应该是对野兽非常痛恨才是。怎么会阻止我们杀死那只妖兽呢。而且他不让我们给那些死去的猎人报仇,你们不怨恨他么?”
店小二奇怪的看了陆天明一眼,回答道,“报仇?有什么好报仇的?咱们奎文镇的人靠山吃山,不知道杀过多少野兽,这要论起来,也是野兽找我们报仇才对啊。要不是有这些野兽,我们奎文镇的生活,那还不知道要悲惨成什么样子呢。说起来我们都非常感激山里的野兽呢。至于猎手死在野兽的口中,不就是最好的归宿么?难道非要老死在床上不成。”
陆天明一愣,暗道这奎文镇上的镇民,想法还真是别致。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恐怕也只有奎文镇这种地方,才会生长出苏天行这样的少年来吧。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这苏天行今年十八岁,但是他看起来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想必是在云门山中,有什么际遇,吃到过什么灵果仙草之类的东西。
陆天明心中,其实在最开始,就起了惜才之心,想把这少年收归门下。这少年资质自不必说,百脉具通,身体强悍,心性也很细腻,观察敏锐,能够直指人心,打斗之中,机变百出,能够把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性格也好,仁义豁达,不拘一格。就是有些野性,杀心比较重,那是在丛林之中,生活的太久的原因,倒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而且这少年还精通兽语,将来修炼驭兽斋的功法,降服妖兽的时候,一定会事半功倍。是一块修真的好苗子。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没准儿还在自己之上。
陆天明的三个弟子,也都是良材美质,李云雷坚韧不拔而有毅力,郭云飞机变跳脱,领悟力非凡,而万云逸则专心一意,注意力集中,将来成就都不会低。但是,这三个弟子,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继承陆天明的衣钵。李云雷少了几分机变,郭云飞少了一些坚韧,而万云逸则缺了一些大气。陆天明越想越觉着苏天行这个少年顺眼,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少年收归门下的决心。
几人在醉仙居休养了几天,恢复了一下元气。其中闪电雕因为是妖兽之体,恢复得最快,翅膀上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陆天明决定,让闪电雕先把李云雷三人,送回到云梦泽中的驭兽斋总部去修养,因为这三人都失去了妖兽,神念受损,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而陆天明自己,则决定留在云门山中,探访那个少年苏天行,看看有没有机缘,收他为徒。
临行之前,看到弟子们的情绪都十分的低落,陆天明开导道,“失去妖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驭兽斋中筑基期的弟子之中,拥有妖兽的又有几人。你们曾经有过结丹期的妖兽,已经是莫大的福缘了。毕竟你们都有机会,学习到结丹期的妖兽的独特的功法。失去妖兽并不可怕,甚至未必是一件坏事情。重要的是你们要从这次的事情中有所收获。”
看到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陆天明心中大慰。虽然几个弟子强烈要求留下闪电雕,自己走回云梦泽。陆天明却微笑着坚决不许。没有闪电雕,几个弟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云梦泽。以如今几人的状态,一路之上,太过危险。而且,陆天明敢于独自一人闯荡云门山,自有其依仗。
目送闪电雕远去,陆天明微微一笑,一个水系法术发出,空气之中,一滴滴小水珠不断凝结而出,附着在陆天明的脸上,清洁着脸上的污垢,让陆天明精神一振。这个法术虽然威力不强,但是对于水系灵气的控制,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高深境界。陆天明细细的感应着空气之中水系灵气的流动,心中信心百倍。
陆天明本来精通火系,金系,风系,雷系和闪电系五系法术,两种元素系法术,三种自然系法术,并不精通水系法术,但是在前几天的大战之中,金丹自爆之时,却分明的感觉到了各种不同属性的法术,融合交汇,相生相克,互相联系,又互相分别,接触到了一种万法归一的玄妙境界。掌控各种天地灵气,万法归一,那可是元婴期修士才能够接触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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