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朦胧记忆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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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疯抢走孩子后便绕道去了雪龙岭,交待了一些事情后才折道回日升洲。
他在雪龙岭耽搁了不到半个时辰,可就是这半个时辰,让他等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劲敌’。
“老疯子,今天你还想活命么?”黑影一闪,一个和疯子剑圣穿着完全相反,黑纱蒙面的女人挡在他面前。
“哼,别以为我怕你。咱们是半斤八两,谁想杀死对方都没可能,我劝你还是速速退去。”疯子不是怕,是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哈哈,哈哈。老疯子居然会拒战!这世界真是变了。难道你怀里抱的是你的私生子?”来人向前跨了两步,四周飚起一阵旋风。
“你,你知道不是这样的。”疯子竟然想解释。
“五里之外,风波亭一战!我等你。”最后一个字传来,人已一里之外。
“每次都是这样……”老疯子嘟囔着开始给小家伙找藏身之所。
二人实力相当,直至天明也未分出胜负。开始时还能克制,控制能量的强度和攻击角度,可到了后来都打出了真火。
森林被成片成片的毁去,殃及的魔兽不计其数。他们都是剑圣,其激烈程度可见一斑。那场战斗当真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更是两败俱伤。逍遥疯虽然略胜一筹,却身受重伤。
“老疯子,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你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咳咳!十二年之后,咱么再战。”
“十二年,又是十二年。就算你胜了又如何……”老疯子无限感慨,很想多和她说几句,可对方的人已经远了:“每次都是如此,那个誓言真的那么重要么?”
当疯子惨胜而回,准备带着孩子离开时,却突然发现有人向这边接近。来人身法灵活,穿行林间,快如猿猴,正是身心疲惫的哑旺。几个月来,他用近乎虐待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的身体,希望身体的痛可以替代心里的痛。哑旺挑战英雄不成,结果蒙受终生耻辱,心灰意冷的他独自离开村寨。几个月来,不知遇到了多少危险,终于到了青铜山的边缘地带,可他的心却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憋气,最终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解下裤腰带,往树上一搭,般来块石头站在上面,把裤带打了个结,怕不结实还用手向下用力拉了拉,然后将脑袋送了进去。脚一用力,将脚下的石头往边上一蹬,整个身体就悬空了。
上吊不知道是不是最痛苦的死法,反正当他后悔,手刨脚蹬,想抓住点什么,踩到点什么的时候,却根本用不上力。不一会儿,哑旺的手就渐渐垂了下去,四肢也不再挣扎了,显然是断气了。
逍遥疯就在附近,孩子则在哑旺上吊处不到五米的地方。
若是往日,逍遥疯绝对不会管这档子事儿,这世界上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他就是这样怪异的人,不然怎么叫疯子剑圣呢!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与对头大战一场身受重伤,若是还带着孩子,万一被人抢走或者杀了怎么办。略一犹豫,他信中有了主意。
逍遥疯凝聚指力,射出一道劲气,在最后一刻射断裤带救下了哑旺。
逍遥疯给哑旺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他身体条件特别好,只是没有遇到名师指点,如果遇到名师指点,凭他的资质,不成剑圣,最少也是个亚圣。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已经断气,只是心脏还在非常微弱的跳动。逍遥疯不敢耽搁,向哑旺体内输送了一些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又用推拿之法,帮他恢复呼吸,直到确信他没有生命危险才停下来。
救一个垂死之人,相当于从死神手里争夺灵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几乎耗空了他体内所有残余内力。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同时也会令他的修为直线下降。
疯子就是疯子,行事实在够怪,竟然冒着修为大损的危险救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仅仅是他觉得他的资质实在太好?不过他心中所想,却无人知晓。
确定哑旺已无性命之忧后,老疯子盘膝而坐,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蓝玉小药瓶,倒出两枚丹丸放入口中开始疗伤。
一个时辰之后,逍遥疯睁开眼睛,嘴里吐出一口黑色浊气。伤势被暂时稳定,可要想痊愈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感觉哑旺也快醒过来了,将孩子放到他身边后老疯子自己躲到一边偷偷观察,看他有何反应,手中悄悄凝聚起把短小的光剑。
让逍遥疯欣慰的是,哑旺看到婴儿先是一愣,接着一阵欣喜,以为是上天赐予他的孩子,是上天不让他死去。
裤带可是纯皮的,别说吊个人,就是吊头牛上去也不见得就断了,可看那端口,明显不是兵器削断,在加上体内那股暖洋洋自行流转的气流,更让她确信,是上天派来了神将救下了他,并送给他一个孩子,一个希望。
“喂,大个子,我饿了,给弄点吃的,喂我叫你呢你笑个屁啊你笑。”哑旺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向自己笑,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还以为他喜欢自己,咧嘴嘴回了他一个憨笑。这是一个多月来他第一次笑,却送错了地方。

哑旺那会照顾孩子,何况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出生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的小家伙已经有点饿了,张着一双小手不住的抓着,哭声可怜之极。
最后是小家伙自己想明白了,他说话哑旺根本听不明白,只有哭一途,小手放在嘴里吸了又吸。
九天之上,两个老不死的正通过一面大镜子俯视下界,看到小娃儿张牙舞爪,可怜兮兮的哭相,不禁捧腹大笑。
很快,哑旺也明白孩子饿了。可这深山老林,上哪儿去找适合婴儿吃的东西!正当哑旺焦急之际,一只母黄羊慌慌张张从远处跑了过来。
哑旺见了心中高兴,一个健步冲上去,探手抓住黄羊头顶的犄角,生猛的将他提了起来。
黄羊惊慌的一阵挣扎,可无论它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哑旺的大手。
哑旺用绳子将黄羊的四条腿绑好固定住,然后擦了擦母羊的奶头,将它送到婴儿的嘴边。
一般婴儿天生就会吮吸,再加上饥饿难耐,遇到新鲜的羊奶,自然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何况那还是生来就有自我意识的哑娃。
“妈的,羊奶就羊奶吧,总比没得吃好!咕嘟,咕嘟!哇!味道还真不错。”一边吃,一边用小手抚摸黄羊那对**,咿咿呀呀的嘟囔。
“‘咩咩’小家伙,吃你就吃,别老摸行不行?”黄羊抗议道。
“操,谁,谁在说话。”哑娃小脑袋左右晃,眼睛乱转,到处找说话的人。
“别找了,就是我。”
这是哑娃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喊着奶头愣了老半天,忘记**。
“奶奶的,我不是做梦吧?你在跟我说话,你会讲人话?这,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哑娃咿咿呀呀的大叫道。
“别叫了,不是我会说人话,而是你能听懂,也能讲我们的话。”黄羊解释道:“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可要对我好点。”
“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那,这个我就不客气。咯咯!”哑娃摸了下羊乳,继续**。他也不想想,这么一个具有智慧的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给他当‘奶妈’。其实,他吃的并不是普通的乳汁,每一滴都是能量凝结而成。
母羊从哑娃开始吃奶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那么静静的躺着,简直‘乖巧’的不行,只是随着哑娃的抚摸,那对**却变得有些粉红,乳汁的温度竟然有所提高,味道好了很多。哑娃心中高兴,摸得更欢,心里暗叹:以前从来没喝过羊奶,这羊奶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饮料,比咖啡巧克力强多了---咖啡,巧克力?是什么东西?哑娃别脑袋里突然蹦出来的词儿弄的有些糊涂。
黄羊的意外配合不禁让哑旺更加确信,哑娃乃是上天之子,居然连禽兽都要敬畏。
开始几天,哑旺抱着孩子扛着羊,后来见那羊确实很乖,便用绳子系在脖子上牵着走。再后来,根本就不用牵着,它自己就跟着走,而且无论哑旺走多快,它都能跟上。
黄羊就像一个尽职的奶妈,在孩子感觉饥饿要啼哭前,总能把握好时机将奶头送到小孩子的嘴边。
这黄羊,就是在在婚礼英雄会上,把黑牛电出一溜跟头,差点给烤了闪电黄金羊。
哑旺为这神奇的一幕深深感叹。
青铜山方圆数千里,覆盖着茂密的森林。森林中隐藏着无数毒虫猛兽,就算经验丰富的哑旺也不敢掉以轻心。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不但没有碰到什么大型猛兽,反而时常会有些小型草食动物送上门来。不但让哑旺省去了狩猎的麻烦,还大大加快了行进速度。
二十天不到的时间,横穿大半青铜山,终于回到了村子。
这自然不是哑旺人品好,也不是小哑娃的功劳,而是疯子剑圣逍遥疯的功劳。‘千魔万兽图’以及哑娃体内的强大能力已经被那来自天外的神秘力量彻底封印,不可能起任何作用。
一路平安无事,哑旺自然高兴,却苦坏了老疯子。
魔动飞机这种普通人眼中的速度之王,在老疯子看来都是无用的蜗牛。就这点距离,他跺跺脚就能走完,却跟在暗处走大概一个月!其郁闷程度可想而知。要是再不到,他都想到山外弄架魔动飞机把他们运过去了。
为了提高赶路速度,他也只能帮帮哑旺的忙。虽然身受重伤,但修为级别还在,外放出来的气势,足以让方圆数里内的凶禽猛兽早早远遁。
哑旺修为不够,在逍遥疯的刻意而为下,他根本无法发现有人跟踪。
距离哑旺失踪快一年了,整个村子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村长在全村人面前,向死去的勇士们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以示自己的过失。说实话,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哑旺身上,却没想到他‘表现’得那么差,不仅自己下落不明,还连累了本村几个勇士丧命。村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他却不能将责任推卸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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