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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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作耽搁,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了岁月宝镜所放射出的光束之中。
“不要试图去改变历史,不然会遭天谴的……”在时空穿行的过程中,千古突然想起了师傅教导他的话。这句亦重亦轻的警告始终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徘徊……回到过去,带走了一个历史中的小女孩,这算不算改变历史呢?如果说救人一命也会遭到天谴的话,那么那些高高在上的冥冥众神是不是有些不近情理?
千古知道他自己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他依旧愿意这样去为自己辩白,他在穿梭的过程中紧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的祷告着:一定要安全回去啊,不然我不是既害了自己,又连累了身边的这个女孩吗?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得严重,它就越向你想象的尽头发展。
虽然千古只有一次时空穿梭的经验,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回归之旅将不会顺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怀中女孩的双手突然的抓紧,更加让千古的心头为之一颤……
“你怕不怕死?”千古突然象是想通了什么,猛睁开眼低头问向怀中的女孩。
“以前很怕,但是现在想来也觉得没什么了。”女孩回答道。
“对了,都忘了问你叫什么了,我叫千古,你呢?”千古道。
“我叫小芳……”女孩轻声言道。
“小芳,多么可爱的名字啊,呵呵,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到了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千古倒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望着眼前那若隐若现的时空出口,他欣然感觉到了一种大无畏的洒脱,“小芳,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首歌是专门唱你的,我唱给你听啊……嗑……嗑……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千古知道自己的歌唱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常居深山的生活也使得这首过气的歌曲成为了他少数会哼唱的“流行歌”之一,但是命运往往就这么奇怪,这首歌曲用在这里产生了奇特的效果,并且,他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次“倾情演唱”悄悄地捕获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芳心”,两个陌生人的情感距离也由此开始渐渐地拉近……
……
当千古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是四周围彻骨的严寒冻醒了他。“千古哥哥,千万别睡啊,千古哥哥……”此刻,小芳正抱着他的身体不住地揉搓,一声声泣血般的呼唤真的是谁见犹怜。
虽然,他们两个躲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坨后面,狂风暴雪肆虐到这里得到了相应的减缓,但是刺骨的严寒依旧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摧残着这么两个弱小的生命。小芳看到千古慢慢醒转了过来,娇红的笑脸顿时披挂上了一抹甜蜜的容光,而这光亮也在渐渐融化她面颊上的泪痕。
“小妹妹,你在哭什么啊?谁欺负你了啊?”刚刚醒转过来的千古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但是这不争气的身体却是连动一下都会觉得疼痛难忍。不过虽然是这样,也并不妨碍他用言语与眼前的这个可爱小姑娘调笑。

“千古哥哥,我知道都是我害了你,这里一定不是你要回去的地方,因为带上了我,所以你的宝贝不好使了……”小芳跪在那里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号啕大哭,几乎她的每一声抽泣都可以牵扯到千古体内的一条怜悯神经。
“喂,我说过这是你的问题了吗?你不要耍小聪明好不好?”千古朝小芳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但是几次试图起身的打算都没有成功,浑身的巨痛再一次打消了他这个简单的想法。
“千古哥哥,你千万不要动啊,掉下来的时候你摔到了后背,而且腿和肚子也被我压到了……”小芳的话本来是出于关心,但是说着说着便又变成了对自己过错的责备。
“哎呀,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赖上你了啊,直到我活蹦乱跳之前,你可都要在身边照顾我呦?”千古调皮地朝小芳眨了眨眼睛,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乐观情绪来感染她。
“千古哥哥,你放心吧,除非有一天你要我离开,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小芳一边帮千古揉搓着早已麻痹了的双腿,一边用自己的小嘴哈出热气来为他取暖。
千古看着眼前这个饱受命运折磨的小女孩,打心眼儿里萌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他甚至联想到她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对以往艰辛的补偿。其实,要说寒冷,小芳的感受应该更加强烈,因为此刻的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层单衣,而且还是破烂不堪的那种,这一切千古通通看在眼里,他突然使尽全力不顾一切地将小芳揽进了自己怀中,而后将她的脑袋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这样会暖和一些。”千古小声解释道。
小芳从始自终除了小小的惊讶与加速的心跳之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千古在她的面前已经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存在了。如今的她,很乐意将自己的命运交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渐渐的,天色暗淡了下来,呼啸的暴风雪也似有收敛的迹象,因为两个人的依偎,严寒所带来的困扰也没有初到此地时,对两个人的影响那么严重了。虽然下半身依旧不能活动,但是千古的上肢活动能力已经开始复苏,他从自己的挎囊中取出了火折,用几根长明蜡烛在自己与小芳的周围摆出了一个“烛光火阵”来取暖。
“这里究竟是哪里啊?除了冰雪,就是冰雪,什么都没有……”昏黄的烛光将小芳的俏脸映得通红,也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品出了些许浪漫的味道。
“也许是南极吧,或者是北极,又或者是喜马拉雅山,管他呢,起码这里不是地狱啊,我们俩都还活着……”千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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