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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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她答。
“唱歌?”
“不用问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极泠忍有种逃跑的冲动,竟羞于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一无是处。
“可笑!”瓴怒了,认为她分明是她在与他作对,“你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什么都不会?”却赫然发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竟然三翻
两次为了她动怒,看来不是个好现象啊。
极泠忍扬起头,不如一贯的冷淡,眼里是隐忍的倔强。
“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瓴叹道,眼危险地眯起,不知她还会有哪些不为人知的表情。来日方长,他定要让她恢复本性。
“姐姐除了泡茶什么也不会。”风信子骄傲地说。
“那就泡茶。”他出声。
极泠忍咬住唇,冷冷地瞥向风信子。她根本不会泡什么茶。蓦的,她咬破手指,放在茶杯上方。
一滴血晕染开来,像一朵缓缓绽放的樱花。
“樱花茗。”她随便起了个名,将茶杯端至瓴面前。
瓴浑身冰冷,下巴僵硬,几乎从齿间迸出话来,“你还真是一无是处啊---”语调长而上扬,满含讽刺意味,搂着风信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怀里的人儿暗自吃痛,却为自己成功引发瓴对极泠忍的厌恶而高兴。眼睛向上睨了睨,那个男子---给了她无上的宠爱。
触及到瓴厌恶的目光,极泠忍一阵恶寒,随即不屈地抬高了眉,唇讥诮地扬起,“我确实---”抬高了茶杯,缓缓脱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
碰撞是一句“一无是处!”硬生生扎疼了瓴。
仿佛有寒意从瓴身上散开,他抿紧唇,指关节蜷起来,苍白如雪。望着极泠忍决然的背影,他没有一丝快意。
风信子自他怀中挣开,直视他,忽而明了,然后落寞起来,脸苍白极了,没有血色,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王---为什么会这样?”她这样问,声音微不可闻。
他没有听见。
为什么眼里都是姐姐。
地上茶杯的瓷碎片七零八落,一滩水渍,瞬间干涸,消失不见。

他凭什么!
极泠忍不顾一切奔跑,对蛾儿的叫喊充耳不闻,生平第一次---她慌乱至极,甚至恼怒!
她看不到瓴的未来,她无法知晓他的心思,那是她从未遇过的情况,她不由乱了手脚,落了泪。
瓴是第一个,让她有所期待的人。
她就是没有风信子多才多艺!可他凭什么这样侮辱人?
不曾发现,她不似往日那般冷淡。
到底,为了什么改变?
有多久了,极泠忍站在门外徘徊,门那一边是瓴。她犹豫,进不进?
她抬起头,盯着门上方悬挂的“清心殿”三个字,叹了一次又一次。
她到底进不进来?瓴有些懊恼地丢下笔,无心朝政,目光向门的方向游移。
他几乎立刻断定是她,打从她出现在门外,他就定不下心,隔着一扇们,他心乱如麻。
“进不进来?怎么?脚生根了?”他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一愣,莽撞地推开门。
望进他带笑的眼,带着一丝玩味,他的眼里,她狼狈万分。
风吹乱了她的发,纠结在一起,脚定在原地。瓴不再理她,手里的奏折过了一本又一本。她关上们,走过去,立在他身旁,仔细地瞧着他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心里一动,总觉得他的背影那样苍凉,她想拥抱他。
“看够了没?”
“啊?”她倏地红了脸,忽而低下头。
“那杯茶---”他的语调上扬。
极泠忍慌忙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的血可治百病,延年益寿。”他会信吗?
她生来与众不同。不仅可以预测过去未来,就连她的血也是世上难寻的药。
瓴轻笑,怪不得她的父亲拼死也要护她周全。而自己,将她留下,会不会是个错误?眸里杀意闪过。
待他面向极泠忍时,又换上以往的表情,“你父亲的祭日快到了,准备准备,明早出宫去祭拜吧。”
他怎么知道?!她诧异的盯住他,莫名地感动,忽略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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