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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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祈王朝的土地上,碎叶不是公主,只是曾经叫做神祈极泠忍的女孩,现已蜕变,碎叶一般没有锋芒,安乐,淡然。
每日,碎叶与风信子织布刺绣,维持生计。
风信子是静了,念着瓴曾经对她的好,珍藏回忆,就这样一辈子,与碎叶相亲相爱,浮华褪尽,她也是一名素颜女子,笑容美好。
闲下来的时候,她们会搬出木凳,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洗净心里的尘埃。
会发呆,共同想念遥远的苍翊王朝里,爱着的男子。
"姐姐?"风信子轻推碎叶。
碎叶偏转头,眼弯起,露出美好的笑。
风信子蹲在地上,侧脸趴在碎叶腿上,声音细弱蚊蝇,"想他么?"
"想啊。"碎叶眨眼,手指抚上风信子的发,"可我不是神,不能随心所欲。世间的事我控制不了。"
"你就是神啊。"风信子撒娇地撅起嘴。
碎叶笑,沉静圣洁。
苍翊大军势如破竹,凯旋而归。
神祈残余势力偷袭王城,苍翊国君率军攻至神祈国土。
这样的消息早已遍布全国。
碎叶早已料到结局,只是瓴逼神祈入绝境的饿真正目的是什么?
现在苍翊军队兵临城下,神祈子民民不聊生。
苍翊国君下令三日后屠城。
营里。
苍翊的王扬着嗜血的笑。
一个苍老的将领跪倒在地,浑浊的双眼里布满不屈。
"逐许,"瓴抽出剑,直抵老人咽喉,声音冰冷像来自地狱,"我可以饶你不死。"
神祈王朝第一巫师逐许,不屑地啐了一口,"老朽命不足惜。"
"怎么?"瓴眼里闪着残忍的光芒,调转剑身,转以剑刃横在逐许项上,"你不在乎神祈千万子民的性命?"
"你!"逐许怒目圆睁,瞪着瓴笑得魅惑的脸,良久,垂下了头,声音苍老沙哑,"你要我做什么?"
"很好。"瓴收起剑,凑到逐许面前,盯着他,"用极泠忍换取神祈的永存,如何?"
逐许震惊地抬起头,"公主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瓴眯起眼,邪笑着,出言犀利,"你敢说,碎叶不是极泠忍?"
逐许大骇,他居然知道了!可是,极泠忍是神祈的神啊。
"你放心,哼,"他冷哼,"我不会杀她,找出她,我可以放过神祈,让神祈复国,从此苍翊和神祈再无纷争。"
"为什么?"苍老的容颜显现出动摇。
"我要禁锢她,生生世世。"
分明说得恶狠狠,可逐许看到了他眼里铺天盖地的温柔。
那是一所木屋,周围栽种了一些花草蔬果。

逐许沉思许久,终于推开篱笆门。
里屋刚好走出一个人,千年不变的素衣淡妆,眼神清冷薄凉,自有一股与世无争的宁静气质。
碎叶淡笑,"先生,你是来找我的吧。"
"什么都瞒不住公主。"逐许惭愧地摇头。
"先生大可不必,该来的我始终要面对。我正准备去见瓴。"碎叶拂了拂衣服似是在掸灰尘。
逐许愣了愣,跟上碎叶的脚步,"公主,你准备怎么做?"
碎叶依旧向前走。
"做什么哪里由得我做主,瓴让你找我无非是想留我在他身边。"
逐许急忙接话,"公主,如果你不喜欢瓴,老朽就是死也会周全公主的。"
"只怕死的是神祈的子民啊。"碎叶低叹,忽而顿住脚步,转身朝着逐许,抿嘴,莞尔一笑,"再说了,谁说我不喜欢瓴?"
"呃?"
"所以呢,正好是给我一个台阶下去呢。"
逐许恍然大悟。
作为神祈王朝公主,碎叶无法背弃国家留在瓴身边。而如果她是以另一种身份呢?比如,为救神祈而牺牲自己的公主?
面对瓴,碎叶低笑,顾盼神飞。
还敢笑!瓴瞪她,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驾势。
碎叶上前,去握他的手。
他躲开,头偏向一旁。
碎叶不依,狠拽他的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嘴里斥道,"耍什么脾气?"
他顿时急红了眼,想甩开她却挣扎不掉,鬼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我耍脾气?是谁一天到晚离我出走却反过来指责我?"
碎叶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哼!"瓴不满,"如果不是我逼你,你指不定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我总会让你找到的。"碎叶声音沉下来。
瓴凝视着她,任由她钻入自己怀里中,终于平息怒火,揉着她的发叹道,"泠忍,不要再走了。"
咦?他知道她就是极泠忍?
碎叶暗自发憷,他该不会连那场火的起因也知道了吧?!
"怎么没话了?"瓴故意糗她,"该不会想到你放的那场火了吧?"
果然!
泠忍决定自动过滤他的话。
"喂,我不走了。"
"呃?"瓴愣住。
"你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已无所求。"
"泠忍---"他紧紧拥住她。
"谢谢你。泠忍,你让我那么那么地爱上一个人,然后和那个人在一起。"
泠忍笑着,落下了泪。
关于苍翊,关于神祈。
凤凰涅磐的爱与重生。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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