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隆重的典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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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轻柔的音乐响起,话剧开始了,礼堂里坐满了人,连走道里都拥挤不堪,刚参加完宇文教授新闻发布会的各媒体也没有离开,大家都十分期待这场献给晨华百年华诞的话剧。
宇文轩破例在后台当起了旁白,由于台词并不多,便有了偷闲的时光,打量起了台上的丁楠。好奇着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并不如外貌所表现的那么柔弱文静,有着自己的思想和丰沛的才华,以及难能可贵的爱心,自信而不骄傲。一直以来他对于国内的护士有着很深的偏见,可是丁楠、林瑞儿以及伊人三位还未正式走上工作岗位的护士,却救了自己外公,不由得开始转变了观念--原来美貌和智慧可以并存。
"轩儿,好像该你了。"宇文夫人将应付媒体的"重任",扔给了丈夫,自己跑来找孙子聊天,没料到看到了自己孙子看着舞台发呆,差点忘了念旁白,赶忙提醒。
宇文轩收回了心神,正色读完台词,把旁白的任务交给一边的王老师,反正也没多少。然后扶着奶奶走在后台可以看到台上的地方。
"奶奶,没想到救爷爷的是丁楠啊。"卓然依旧望着台上出神。
"我也没想到我孙子为难人家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宇文夫人想起了前两天从徐院长那里听来的八卦,调侃起了自己的孙子。
"蕙质兰心,气质飘然……"宇文轻笑了一声,自己的任何事这两位老人家都爱打听,也就不去辩驳什么了,继续注视着台上灵动的身影,像是自言自语,脸上却洋溢着自己都未发觉的微笑,亲切而温柔。
静静矗立在一旁的宇文夫人,听到宇文轩轻逸出口的话语,随着孙子目光望去,见到的是自己和丈夫都十分喜欢的女孩,了然地笑了,并不做声,年轻人的事应该自己解决,自己嘛,乐见其成。
话剧渐入**,观众们都被剧情深深吸引,幕间休息的时候,王老师对卓然和丁楠说了些什么,引得两人的面红耳赤,看得有些不是滋味的宇文轩刚想上前探听,见丁楠要赶到休息室换装,又退了回来。一刻钟后,话剧继续下半场,宇文轩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刚刚的一幕让他念念不忘,以至于宇文夫人的提前离开自己都没有察觉。
台上剧情跌宕起伏,精彩之处大家都不禁鼓掌喝彩,直到最后,丁楠演得女主角即使身患重病都不愿放弃自己的护理事业,最后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并许诺下辈子还要做护士,而卓然演得男主角将女主角抱在怀中,悲痛欲绝,女主角临终之际表白,在女主角过世后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背景音乐想起,女主角留下遗书响起,现场气氛被推向**,许多女孩子和老师都失声痛哭起来,最后演变成大家合着台上一起宣读起了《南丁格尔誓言》--
余谨以至诚,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尽力提高护理专业标准,
勿为有损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
慎守病人及家务之秘密,
竭诚协助医师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台上的演员无数次的谢幕,都无法平息,演出获得了空前的成功。然而,只有后台的一个人脸色黑得连包公都自叹不如--宇文轩是也,恨不得上前去擦干净丁楠的额头,他终于明白刚才两个人为什么脸红了,开始阴郁地看着一旁的始作俑者--王老师。台上的卓然配合地牵着丁楠的手,一脸的幸福,丁楠也笑得异常开心,脸上还有着未退的红晕,看在宇文轩的眼里异常的刺目,愤而转身回到休息室里。
"王老师,你出得什么主意,我家小楠被占了便宜,而且众目睽睽,以后叫她怎么找男朋友。"大家一回到休息室,瑞儿第一个向王老师发难。
"可是效果不错啊,我本来想让卓然亲‘其它‘地方的,丁楠死活不肯,只好改了。这个卓然也是的,这么听话,本来可以一亲芳泽的,说不定效果更好……"王老师还想继续说,可是感到了旁边宇文轩锐利的目光,聪明地闭了嘴。
"王老师,你怎么不安排我和瑞儿来个定情之吻……呃……当我没说……"看到伊人将拳头伸了出来,还有瑞儿杀人的目光,立刻改口。
"卓然,你说怎么办啊?小楠的舞台初吻给你了。"伊人不怀好意地说着。
"好了,不要再拿卓然开心了。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小楠望着眼前含笑注视他的卓然,油然而生的是一阵感动,台上的他利用视觉的误差,避免了她的尴尬。当温热的气息靠近她的额头,她听到了令人安心的声音"放松些,小楠",偷偷睁开眼卓然的脸已经离开,留给她的是有些可爱的笑脸。

"不会吧,你们的演技太好了吧!"王老师充满怀疑。
"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老大啊,佳人在怀啊!"薛磊摇头叹息。
"不要把卓然学长与你和季风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瑞儿忍不住嘲讽起两大草来。
"我没说话也扯到我啊。"季风哀怨地看着瑞儿。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即使在台上,也是需要起码的尊重,不是吗?"面对着伊人赞赏的目光,卓然倒有些不好意思。
宇文轩松了口气,不免心情又沉重起来。如果说之前,丁楠并没有把卓然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好友绅士的行为,足以让丁楠有所触动。同时,他也看到了好友的用情之深,自己是跟随心去公平竞争,还是祝福自己的好友呢,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
大家在休息室避着风头,有校长卓凌云应付着媒体,大礼堂已经被改成宴会厅用于晚上的毕业生晚会,两边是丰盛豪华的自助餐和一圈布置得美轮美奂的餐桌,舞台也重新布置。大家盛装出席,包括学校的领导各科老师,卓然、季风、薛磊、肖剑还有芳儿作为学生的代表也参与其中。餐位大家根据各自喜好来坐,并没有硬性规定,当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校领导一桌,至于丁楠和卓然一席虽然还有一席空位,但是没人敢挤过来自讨没趣。
轻松的氛围,美味的佳肴,学校甚至破例提供了葡萄酒,当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毕业生准备的节目开始表演,卓然和丁楠以一首改编过的"光荣"首先登场,立刻迎来了满堂喝彩,之后大家纷纷上台比拼才艺,一时间气氛十分热烈。
宇文轩则一个人坐着浅酌着红葡萄酒,目光始终追随着小楠,和同学师长愉快交谈着,同时又礼貌地推据着敬酒,推不掉的旁边的伊人和卓然自会代喝,脸上流露着是欣赏和一丝无可奈何。
"宇文学长,能和你跳一支舞吗?"一位胆子比较大的女生主动来邀约。
"很抱歉,我没有兴趣。"宇文轩有些不胜其烦,但还是比较客气。
"那我可以坐在旁边吗?"对方不死心。
"这位子已经有人了……"这下好了,宇文冷下脸瞪着眼前不识趣的女生,寒冷的气质,让这位女生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动消失了。见到护理系的校花都碰壁了,其她女生也就不敢奢想,宇文轩倒落了个清静,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一整瓶红酒萌生了些许醉意,于是起身去校园里散散心。
夜晚的校园,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份宁静,微凉的秋风吹过,消散了宇文轩的醉意。缓步走在风景如画的校园,心境平和了许多,顺着溪流来到校园里最偏僻也是景致最好的月华亭,印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少女,双手背于身后,仰望着天空零散的星星,皎洁的月光挥洒下来,在她身上形成一层美丽的光晕,脸上是恬淡的笑意,仿若坠入凡尘的仙子,不染纤尘。
悄然走进,有着怦然的心动,最终还是不忍心打扰,在一旁静静相伴。突然间的闪光灯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周围仿佛有人。
"拍完了没有啊,该轮到其他人吧。"仙子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
"乖,小楠再站一会儿,这幕话剧只有你没有宣传照了。"蓝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后面跟了不少人。
"那卓然也没有剧照啊,我已经站了一刻钟了……"我们的月下仙子--丁楠开始耍赖。
"小楠,接下来这部话剧要出演一个月,是为那个虽然等到骨髓配对,但是却没钱手术的多多哦,要是没人买票……"瑞儿话音未落,丁楠立刻站回原位,继续做她的月下仙子,为了多多,丁楠咬牙继续看着没两颗星星的夜空傻笑。
了解缘由的宇文轩,不禁哑然失笑,继续在边上旁观,原来不只自己为之心动,卓然似乎也有着深深悸动,现下做了决定。因为他知道,与其抱憾终身,不如付诸行动,一切还是未知,不是吗?刻意忽略好友痴迷的目光,转身离开月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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