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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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丁楠习惯地勾住沈越的手,亲密地靠在他身上发嗲,甜甜地唤着"越哥哥"。向来严肃的沈越不但任由丁楠挂在他身上,还十分体贴地为她为她整理护士服的皱褶,还有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尘。
两人越快地交谈着,完全忽视了后面的宇文轩,把他当成透明的,看得他有些不是滋味,第一次被人这样忽略,还是忽略得那么彻底,宇文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可是沈越好像比他还大两岁吧,真是岂有此理!
三人走进礼堂,大家正好在休息室吃饭,便招呼三人一起吃。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沈越,晨华医学院的团支部书记。那位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我们晨华的形象代言人--宇文轩。"蓝老师赶忙为大家介绍,但是当她看到将小楠拢在怀中的沈越,并没有多在意,而她的宝贝侄子似乎不乐意了,哈哈,脸色不对哦。
众人打过招呼后坐下吃饭,卓然忙不迭地将一盒特别分开的饭菜递给小楠,打开一看,菜色丰盛得足以给两个人吃,众人都见怪不怪了,这男人每天都偷偷把自己饭盒里小楠要吃的菜全都分出来,再把小楠不爱吃的菜夹到自己碗里,常弄得自己不是全素就是全部是肥肉,要不就是汤泡饭,还乐此不疲。
"好多菜啊,食堂的盒饭倒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呢!可是两个鸡腿啊,我吃不掉呢。越哥哥我和你换鱼排吃吧,你都没什么荤菜。"小楠说着就将沈越碗里的饭菜和自己的交换了一下。
沈越宠溺地看着身边的女孩,任由她将饭菜搬来搬去,还帮忙将碗里的腰果夹给她。一下子气氛变得很怪异,瑞儿伊人还有芳儿并没有意外的表情,但是由于感受到暗潮汹涌的气氛,伙同蓝老师离开饭桌,在远处观战。这下好了,桌旁只剩下四个当事人在折腾了,我们的源头--丁楠和沈越是里面食欲最好的。卓然嚼着饭和嚼着蜡没有什么区别,干脆盖上饭盒收拾干净桌子,带着浓重的酸味离开了。
而宇文轩做惯焦点的人,又难得对一个女孩子有好感,没想到却被她三番两次当不存在,有些下不来台,失了胃口,干脆扔了饭盒也离开了。
两个"火源"一走,众人又围过来继续晚餐。
"沈越啊,你把小楠再宠下去,小心以后她找不到老公哦。"蓝老师摇摇头,这两个远房的表兄妹由于一起长大,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估计自己的侄子要被酸死。
"习惯被她当垃圾桶了,我现在一个人吃饭都会挑骨头吃。"沈越无奈地摇头,被"虐待"得都不知道怎么过"好日子"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小时候谁往我铅笔盒里放青蛙的啊?谁偷剪我小辫子的啊?谁在我的糖果里放辣椒粉的,还有谁把蚯蚓放我杯子里的……"小楠开始数落起来。
"哈哈,小楠乖,不说了,我认输还不行吗?"沈越被说得越来越心虚,小时候坏事做太多了,丁楠每次数落他都不带重样的。
"沈越,看不出嘛?向来严肃的你,小时候怎么这么欺负女孩子啊!"伊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拜托……我也挨了不少骂了啊,再说,初中开始就是她欺负我了啊。"说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的小楠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自己去帮忙,反而被揍得躺在床上一个月,后来是小楠趴在自己身上挡拳头并大声哭喊,招来的老师,结果自己身上也挨了好几拳。之后小小的年纪就和外公学做菜煲汤,天天给自己送来,一勺一勺喂自己吃的。从那以后,就风水轮流转了……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当时为了哄宝贝妹妹,他连彩衣娱亲的招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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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卓然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主持人的台词,眼前晃过都是小楠和沈越亲昵的样子,恨不得冲进去把他俩分开,可是自己有什么立场和理由呢,他和小楠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只好坐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卓然,许久不见。怎么深沉了许多?"宇文轩出来后发觉好友坐在椅子上发呆,上前打了声招呼。
"宇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样子,在英国过得不错哦,越来越有绅士风度了嘛。"听到好友的调侃,卓然心情轻松许多,"你还走吗?伯父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父亲说他应付不来医院的责任,只适合搞研究。我在想我母亲意外去世后,他就扎在研究室没有出来过,都五年了……。"宇文轩也佩服他父母的深挚感情,不过像他母亲那种完美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了,也怪不到他父亲如此情深不悔。
"那医院怎么办?张院长年纪大了,还有徐院长他前两天还打电话对我父亲抱怨了一个多小时,说自己年迈体弱,老眼昏花。吵着要退休。"卓然想起徐院长故意装出来的苍老声音,好想笑。
"哼!你见过年老体弱的人红光满面吗,今天我一回来就被他抓到演讲厅展览,整个人神采奕奕!还有张院长一下飞机就正式宣布退休了,说要和夫人环游世界,估计现在在家收拾行李。"宇文轩也奇怪张院长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和父亲相处一个月后,竟然转了性,"我爷爷回来了,暂代院长之职。"
"天呐,外科界的泰斗,世界著名的外科医生,人称‘飞刀‘的宇文丰?!要来我们医院!他好像心脏不太好,几乎不在国内出现。"卓然心向往之,宇文丰开刀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八小时内开三个胃癌手术,还有时间吃饭休息,而且出血少,解剖清楚的只能用庖丁解牛来形容,几乎没有复发的纪录;或者在五个小时内开五个双侧甲状腺手术还包括麻醉时间,要不是手术当中要等冰冻报告,他还能更快。不过有个规矩,就是他认定不能开的刀绝对不开,他的手术从医生到护士必需专人配合,都经过他的精挑细选,精英中的精英。
"是啊,我父亲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全用在了我爷爷的身上,一个月前他做了心脏手术,在我奶奶家传秘方的调理下现在生龙活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爷爷和奶奶要出席这次的学业大典百年华诞,他们好像在典礼上有话要说。"
"欢迎之至,他们可是本次典礼最重量级的嘉宾哦,我会安排的,不过要有心理准备,典礼上会有许多宇文院长讨厌的记者哦,以他们不喜媒体的性格,受得了吗?"卓然不免有些担忧。外科界和中医界的两大泰斗要出席晨华的百年华诞,一定会使典礼格外隆重,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为典礼准备了保全公司。"宇文轩解除了卓然的担忧,"有件事你该谢谢我。"
"什么事?"见到宇文轩笑得很暧昧,卓然直起鸡皮疙瘩。
"某人不是一直想搬出家里别墅,在外面住吗?于是我就和你父亲提议和我一起搬到医院附近去住,可以相互照应啊,而且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他选择房子,并且承担所有的房租。"
"我想我父亲怎么会答应让我搬出去了,原来是你做的中介啊。不愧是死党,知我者知宇文轩也……"卓然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他把房子选在哪里吗?"
"华源国际,步行来医院也只要十五分钟。而且我们隔壁还住着晨华三天使。"卓然继续解释。
"这不奇怪,那里的房子非常难租,市口和环境都是上上之选,你父亲估计是向许伊人的父亲借的,房子是他们家公司承建的。"难为卓伯父了,为了儿子真舍得花钱。
"对了,今天的演讲怎么样?"卓然其实是想问的小楠有没有获胜。
"放心,你的心上人第一名,而且还给了我下马威。这女孩竟然背得出《迈蒙尼提斯祷文》,称得上才貌双全,难为我们卓大才子会心之所系啊!"宇文轩满意地看到卓然的脸有些红。
"不奇怪啊,这次的毕业大戏中就有这段祷文,剧本又是小楠写的,她当然背得出来。"卓然在宇文轩了然的目光中脸更红了。
看到好友的样子,宇文轩明白自己不该再陷下去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卓然,不用太在意丁楠和沈越的关系,他们好得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兄妹。连最起码的害羞和脸红都没有……"宇文轩叹了口气,冷静地分析给好友听,恋爱中的男人啊,智商没有高于零的,"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过来,我爷爷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们老夫妻俩的二人世界了,我先回去休息,帮我请假啊。"说着宇文轩就离开了。
卓然望着好友的背影,释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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