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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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也有,我的驕傲,他不需要我了,我其實早就知道……我不知道從前的從前,自己到底算是他的什麼,慾望傾洩的對象,還是耍弄的玩具?我們之間,似乎一直是我在退讓,可是到了如今,我已經無路可退了……這樣畸形的關係,早就該結束了,不是麼……我想那個華麗的大少爺也許早就忘記了曾經我們之間那個可笑的誓言,其實早就不需要我了……那麼是不是說,我已經不用去守候他了?我想我喜歡這個答案,而我,應該只是他玩膩的遊戲而已……
-越前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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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盡興,越前從來沒有想到一向沈穩內斂的部長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當然他也看見了那些小小的不經意的細節,例如部長餐盤中的洋蔥總是被不二前輩輕描淡寫的吃掉,例如不二前輩的餐盤中,總是有部長親手為他倒的芥末醬汁,他們看起來,很愜意,也很幸福-
“謝謝兩位的款待,我想,我該離開了-”越前起身,告別-
手塚和不二一起起身,只是深深的看著他,誰也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仿佛這樣的凝視,就可以讓一切雋永起來-
“那麼,以後有空還要再度光臨哦!”不二側著笑臉,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弧度-
“一切,不要大意的前進吧-”手塚的口吻,少了年少時的僵硬,竟然多了幾分淡淡的憂鬱-
讓越前幾乎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但是他知道,他的這兩位前輩,都是真心對他好的-
於是轉身,離開,也許今天是適合離別的日子,要不然為什麼每一次相遇之後,都要離開,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回來-
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一杯守候,已經足夠了-
手塚輕輕的擁著不二,不二習慣的把手放在對方的腰側-
“這杯酒,有一個好名字呢-”
“但願,他會得到他的幸福-”
也許越前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曾經有兩位前輩,一直默默的守候在他身邊,為他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卻什麼都不對他說-
他們一個人,是東京高等檢察院的律師手塚國光-
一個人不僅僅是知名作家FIJI還是網絡駭客的IJIF不二周助-
神終究是公平的,賜予那樣兩個人,廝守的幸福-
他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起守候,他們記憶中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子,並且終其一生,不會讓他知道-
只一杯酒,見證了這樣的曾經的心動和以後的情濃-
其實能夠守候一個人,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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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天空,這一天異樣的清澈,越前走在樹蔭的陰翳之下,覺得有些睏倦起來,他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通向哪裏,也許下一個路口就轉彎,也許下下一個路口就停駐,他下意識的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左手,剛才始終沒有讓兩位前輩,看見他的傷口-
也許那樣的傷口,是專屬於自己的秘密,就像很多故事,終究只能自己一個人體會,這樣的情濃,這樣的情淺,都開始張揚的叫囂起來,因為疼痛,因為空洞-
當初是怎樣決定愛上一個人,幾乎已經很模糊了,後來是怎樣決定守候這個人,也很虛無了,最後是怎樣決定離開這個人,甚至已經沒有什麼藉口了,藉口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利刃,總是在飲鴆止渴之後開始自殘般的疼痛起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喧囂的街頭,獨自沈默-
越前也有在想,如果不曾認識過這個名叫跡部景吾的混蛋就好了,不會心痛,不會傷神,會有和紗梨大嫂一樣溫柔的妻,會有和綺奈耶一樣可愛的小孩,會和部長和不二前輩一樣的幸福,甚至會繼續自己的網壇生涯,直到顛峰-
可是,那也只是如果的事,真實殘酷的撕扯著他支離破碎的神經,然後在粉碎一切的關於幸福的臆想,已經這樣狼狽的遍體鱗傷了,怎麼可能,一個人幸福-
……
可是,他不後悔-
那些如果的事,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從來都不後悔,認識那個名叫跡部景吾的男人,愛上他,守候著他,最後……離開他-
守候一個人,也許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在他的身邊,離開一個人,也許也不意味著不再守候,悖論總是糾纏著結局的顏色,卻忘記了最初的心的聲音-
只是不小心愛上他而已,只是堅持要繼續愛下去而已-
如果能簡單的發生一些事情然後說不愛了就不愛了,那麼還算是愛上麼……
……
在繞過了大半個城市之後,越前竟然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些記憶中的斑駁漸漸清晰的組合成為眼前這座華麗的教堂-
聖瑪利亞-
萬福瑪利亞-
若然真的有神,是不是冥冥當中,真的注視著這一切陰差陽錯,又抒寫了一幕幕廝守和別離-
夕陽下的聖瑪利亞,有種逢魔一般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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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龍馬,喜歡本大爺為你彈的《夜曲》嗎?”
“切!MADAMADADANE!”
“不懂藝術的小鬼!沈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之下吧!”
“自大的猴子山大王-”
“嗯嗯?小鬼,你說什麼!”

“笨蛋景吾!”
“越前龍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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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要結婚了-”
“……”
“在本大爺三十一歲生日的那天,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教堂-”
“……”
“請柬-”
“……”
◆◆◆
那些年少的懵懂的記憶,鑲嵌在彩繪的玻璃窗上,支離破碎的夕陽,陰翳著教堂中悠揚的音符,每一串,都仿佛迷夢一般,讓人沈醉-
那些沾血的清晰的記憶,遊離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層層疊疊的影,仿佛昭示著什麼真實的殘忍,那樣低霾,那樣痛苦-
◆◆◆
蕭邦的夜曲,低婉,並且憂傷,帶著夜神的翅膀,撩起了愛的迷霧-
當越前靜靜的走進教堂的時候,一股著魔般的力量攫取了他的全部理智,他看見了那個男人,在彈奏一曲《夜曲》,就像記憶當中的那樣動人,那樣溫柔-
卻恍惚一夢-
男人似乎覺察到腳步的聲音,睜開眼睛,雙手僵硬的長時間按壓著琴鍵,教堂中迴蕩著一陣嘈雜,似乎一切都變得紊亂起來,血液當中有什麼叫囂著解放-
你……為什麼來這裏……
跡部想要問,喉嚨哽咽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太突兀,突兀當中卻又夾雜了太多的壓抑太多的瘋狂,神呵,我從來都不信你,但是這一回,是不是你真的感覺到了我的祈禱,然後把我遍尋不到的龍馬,送回我的身邊-
越前想要說些什麼,甚至想要轉身就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當然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跑,但是,一切都遲了-
跡部驀的起身,狠狠的摟住面前還要躲避下去的男人,吻住了他-
越前沒有抗拒這個吻,卻狠狠的,咬了對方的唇-
夕陽拉長了他們擁抱的影子,仿佛他們最初就是這樣融合在一起的深邃,在這樣的**面前,言語早已喪失了表達的能力,也只有用真實的身體的碰觸,才可以證明一些已經漸漸消褪的事情-
跡部急欲渴望的證明,他的龍馬,還是在他的懷抱中專屬於他-
而越前只是想要證明,他曾經深深的愛過眼前這個男人,明天就不再屬於他的景吾-
他們都需要這樣一場性愛,雖然性愛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會讓一切愈加混亂而已-
那也只是明天的事情-
就算明天這裏即將舉行一場全日本矚目的婚禮,也無法阻擋現在發生的一切-
那之後的戰爭,貌似這樣的情節,也只有用戰爭來形容,在聖潔的神的目睹之下,有種欲蓋彌彰的美-
他撕扯著他的衣服,渴求的吮吸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也許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確定他真正的再次擁有了他-
他也毫不示弱的啃咬著他的頸間,留下自己專屬的痕跡,同樣撕扯著他的衣服,也許只有肌膚之間真實的碰觸,才能抑制這樣的思念-
慾焰沖昏了兩個人的神智,那些過往的傷痛,也許都在這一刻的肌膚相親當中,變得無足輕重起來,他把他壓倒在木質的長椅上,愛撫著他敏感漂亮的身體,他難耐的在他的背後,留下一道道指痕-
兩個人,這一刻真實的在一起-
就算繼續下去,只剩下寂寞的表情-
沒有太多的前戲,彼此的身體都因為渴求而脹痛起來,當他進入他亁澀的身體的剎那,彼此,都因為這疼痛而嘶吼起來-
要痛,就一起痛吧-
他凝望著那雙情動的琥珀色眼睛,那仿佛沈澱了整個世界的眼睛,有著他不懂的憂傷,他開始律動起來,小心翼翼,到大開大闔,到兩個人都失了控-
男人很悲哀的,在瀕臨**的時候,總是有一瞬間的無意識的瘋狂,尤其是和深愛的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
那一瞬間的瘋狂,足以湮滅太多的事情-
曾經,也沒有了曾經,在瀕臨崩潰的剎那,他們摟緊了彼此的身體-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用說,只用這樣一個擁抱,去證明一些如果的事-
……
只剩下教堂的風鈴,在漸漸深沈的夜色當中,搖曳著古老並且單調的旋律,見證了他們的意亂情靡-
一遍又一遍的**,能簡單的說,不愛了嗎?
……
這一夜歡愉,是神給予他們最後的恩賜,對於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
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裏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那時神將賜予另外一種祝福,對於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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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在這個夜晚很乖,配合的讓我一遍又一遍到達**,我可以確定,他還是深深的深深的愛著我的,卻又忽然無法確定,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像我根本無法預見,會在這裏遇見他,就像神冥冥之中在安排著這一切一般,讓他重新回到我的懷抱……說些什麼都無所謂了,做些什麼才是最真實的吧……我要弄壞他的身體,就像當初折斷他的羽翼一樣,讓他永遠無法飛離我的世界,聽著他極度歡愉的嘶吼和嗚咽,我於是得意的吻了他的眼睛,和他眼底的一顆晶瑩……要怎樣做你才能知道,我是這樣的愛著你呵……龍馬……
-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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