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逃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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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风月房外闹。
这一记穿云裂石的惊叫顿时让整个客栈安静下来,众人维持各自的姿势,拿剑的拿剑,端盘子的端盘子,砸门的砸门,是你看我来我看你,偌大客栈整一个的皮影哑剧。
“薛大,有情况。”一个算得机灵的剑卫凑上薛尧耳边,指了指楼上天字二号,小声道。
薛尧白他一眼,意为还用你讲,他本为玄衣营四大营长之一,身份尊崇,皇宫里都敢横着走,今日给老大一个命下,就给发配到了丹阳。心里暗自不爽着,随手指了两人,“你,你,上去看看。”
两个剑卫应声上楼,动作迅捷灵敏,可见能身选剑卫一职,自需有非常之处。一人扬手敲门道:“官家查房!房里的,怎么回事?出来说话。”
无人答他。
敲门剑卫与同伴对了一眼,霍得同时踹开房门杀将进去。薛尧见了连连摇头,朝身旁亲信道:“回去叫弟兄们跟绣衣营的娘们学学什么叫作斯文,成天就打打杀杀,查个房弄得跟刺客进京一样!我老大,你们老大我都是文静的人,知道吗?”
众亲卫看着他们老大,一脸老粗,偏偏说话轻声漫语,叫人骨子里发毛。众人均是死咬嘴唇,低头答是,身子颤得跟风中芦苇似的。
薛尧满意的哼了哼,忽的眼睛一眯,抬首望向那间天字二号。
“噼啪”一声重击响后,刷刷两道黑影自天字二号飞了出来。众亲卫吓了一跳,然后真的一跳避开,待那两团黑影轰隆砸地,纷纷凑上前去瞧个究竟。
“咦,这是老八吗?怎么肿得跟猪头一样,他妈都认不出啦!”
“还有还有,你看老刘,完了,你瞧他痛苦神情,这是废了废了。”
“……”
众人七嘴八舌发表对同伴伤势的鉴定,薛尧额上青筋暴跳,一下推开两三个碍事的,吼道:“统统给老子闭嘴!这当儿,磨叽个啥!”
“……薛老大,不是你叫咱几个斯文的吗?”
“嗯~”薛尧猛地虎目一瞪,众家剑卫纷纷一个哆嗦,立下挑剑斜指,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熊!什么东西吃了狗胆,敢打皇家剑卫!”“操你个娘!圣上都打不得,你是哪根葱,出来!爷爷喂你吃屎!”“干!讲个屁,并肩子上去挑了那家伙软蛋!”“@#¥%……&*”
可以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南陈皇家玄衣剑卫第三营相声大赛。
薛尧提气暴喝:“住口!”
说着一个一个指了过去,耳提面命:“看看,看看你们,这就是我们第三营的素质,难怪建国以来,我三营始终万年不变,倒数第一!亏我们自称帝国未来……”
“不对,老大,我们拿过一次倒数第二!”
“砰!”那位敢于说真话的“帝国未来”飞了出去。
薛尧仗着怒气,朝天字第二吼去:“楼上的,玄衣剑卫营‘雷剑’薛尧在此,是个人物报上腕儿来!”
“哟~长进啦,幺蛾子~”天字二号回话道,不过语气略显阴阳怪气。
“哇哈哈哈哈~~~~~~”
整个客栈欢笑狂喊经久不息,吓着了远来是客的外国朋友,纷纷操着蹩脚陈国方言询问,今日是贵国国庆么?
薛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迭起,精彩纷呈。直到一个剑卫大胆到笑趴在薛尧身上,无知到忘了雷剑的恐怖,还不时拍拍薛尧胸口,那人下场我就不说了。
薛尧拍拍手,料理完一个杂碎,朗声道:“石之轩,我知道是你个王八蛋在里面,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定阉了你个小白脸,送给小五作服侍官儿~”
又是一片沉寂。薛尧显然为找回了场子得意的不行不行,小样,瞧你还敢叫老子……那个什么。

咦,不对?
薛尧两耳一竖,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真真切切听到了一阵衣裳撕扯的呻吟,哦,不是,是声音。脸上顿时暧昧起来,喔~~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原来你在玩那种道道啊,难怪不肯出来的。
薛尧如是想。
“来啊,给本座请石大家出来一叙。”雷剑悠哉道。
“吱呀~”那道房门一阵难过、难受、难熬的呻吟,也显出了现在走出来的主人内心的剧烈挣扎。
“呵呵,石兄,好久不见,你……嘶~~~”薛尧话猛地一断,倒吸一口凉气,此气之强,甚至超过了他平日运气之极境。
“哇哈哈哈哈~~~~~~~~~~”
陈国一天里的第二次国庆到来。
“哈哈,哈,咳,咳咳,不行了,我不行了……”薛尧笑得欲仙欲死,那双巨型肉掌拍倒了一个接一个剑卫,听他语无伦次道,“哈哈,快,快去建康请宫廷御用第一画师石之轩石大家来,我要石大家将石之轩的**画下来当作传家之宝代代相传。”
“嘭!”出来那人一掌拍上栏杆,木头质地怎耐得住这一重击,霎时灰飞烟飘。“幺蛾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薛尧立刻捂住嘴,手下剑卫得令似的纷纷捂上,一个一个抖得花枝招展,加上眼里“秋水澹澹”,正好能送去曼青院当招牌。
凉风一起,扬起了石之轩顺长漂亮的黑发。
“你身材真好,真的。”薛尧终于平静,由衷叹道,说完这句又开始抖得跟个狗尾巴草似的。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现在迎风而立的石之轩……啥衣服也没穿。咦,那你要问这岂不就是**啦?切,裸奔的都有!
当然,石公子最重要的部位还是围上了一大条浴巾。
薛尧摇头叹道:“兄弟,是做哥哥的不好。早知道你忙就不来了,奈何上头有命……不过你房里那个也不可能是她,叫你给搞了你也活不出大陈……好啦,就此别过,再会再会。哦,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南边变天快~”
石之轩估摸着他们已经走出去一里有余了,但客栈里清晰可听玄衣营的“大合唱”。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他感到皮肤都快被灼伤时,客栈的生意早已好过了大陈国庆节时期。
刷地关上房门,石之轩脱力的倒在墙上,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这清白身子,妍姐都还没看过,今日却叫这么多……套用慕然的一句话,花间派终于一脱成名,从此崛起了。不过,当名声传回北方时,石之轩坚定地相信,棺材里的慕清流一定会立时“破关而出”,千里迢迢地前来清理门户……
石之轩满怀“深情”地望向床上的罪魁祸首,“那个什么来着”正用被子蒙住脑袋,**翘得老高,整一个小鸵鸟。
“你给我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不穿衣服了。
“小五不出来,羞死人了!”小鸵鸟倔强回嘴。
“好,好。你不出来是吧?我上去!”“丧心病狂”道。
“啊啊,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小鸵鸟“唰”一下钻了出来,飞也似的正襟危坐于榻上,低眉垂首,绞弄衣角,活似一个闺中小怨妇。
“你,你真是石之轩?”
“我倒情愿我不是石之轩。”长得“白净净”的男子苦笑,或者哭笑更合适。
“啊,惨了惨了……”小姑娘听罢忽然大声惊叫。石之轩着实吓了一跳,浴巾都差点走光掉。
“怎么啦?”说归说,绅士风度还是要的。
“惨了,怎么办,人家今天没有梳妆。”小姑娘捂着俏脸,眉目含春地羞羞低诉道。不知何时摘了方巾,长发轻垂。
“……”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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