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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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英再显身手,大功告成,好不欢喜,将那书信递过来,笑道:“婉晴姊姊,你看这书信
赵婉晴接过书信,道:“恩,我们到镇上,寻了家客栈住下再说。”转身便要走。
奉英回首见了那四个兄弟,不知该如何处置,道:“婉晴姊姊,这四个人怎么办?便让他们在这儿么?”
赵婉晴道:“他们没了书信,又没拦住范大林许轩世二人,没有完成王平川交给他们的任务,又身受如此大伤,只怕是不敢回到王平川身边了,又怕王平川将来找他们报复,定会隐居起来,这便不用担心了。”
当下二人高高兴兴回了小镇,寻了家客栈住下。
夜间,赵婉晴借着灯火拆开那封书信,看了起来。竟然不是汉人文字。想是那北元朝廷与胡大人通信,怕被抓住了,不敢用汉人文字书信,给人发现了有所防备。赵婉晴读那文字也不是多懂。奉英想着,师父神通广大,说不定他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当下二人决定后日一同去找杨冲。
杨冲一看那书信,暗道:“哇呀呀,这狗贼子,居然做这等勾当?这信上面写的乃是他胡惟庸要向北元朝廷借兵五万,这北元朝廷正回信,问他胡惟庸什么时候动手,兵马随时等候吩咐。”
赵婉晴一怔:“胡大人,他,竟然要谋反?”随即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有人诬陷他!”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大家所说的胡大人竟然当真是胡惟庸大人,那可本来要做她公公的人啊,怎么竟然是个通敌谋国的叛贼?她只道这个胡大人是个朝廷中另外一个什么小官,哪里料得到如此?若是自己的胡郎再世了,见到他爹爹通敌叛国,该会如何左右?
奉英劝道:“婉晴姊姊,但愿不是胡大人,只只不过,这证据确凿,却由不得人不信。听许轩世他们谈话,只怕胡大人还与王平川有不少勾结。定是胡惟庸为了谋反,四处借兵,不光找北元朝廷借兵五万,还找王平川借了兵马。他们狼狈为奸,干不出什么好事!”
赵婉晴喃喃道:“胡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眼前发生的事却由不得她不信。
“他怎么不是了?卖官鬻爵,只手遮天,这朝野上下都是他的天下。他想谋反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天下百姓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朱元璋一直不办他,只怕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一旦有啥风吹草动,朱元璋一定痛下杀手。他胡大人知道迟早有那一天,是以先下手为强,等不及要动手了也是有的。”
“可是……”
“若是婉晴姊姊不信,大可亲往胡大人府上一探究竟,瞧他是否真有谋反之心。”
“嗯,你说的是,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回京城去,要瞧胡大人是否当真便要谋反,如果他真要谋反,婉晴别的不能做,定当劝他不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另外揭穿王平川那乱臣贼子的阴谋!好叫胡大人知道他的嘴脸,不要和他共事!”
奉英点头道:“嗯嗯嗯,婉晴姊姊,你放心,等我功夫练好了,便亲自去找那姓王的报仇!叫他不能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咱们就此别过。杨前辈,小英便交给你了。多谢前辈多日来对小英的教导,婉晴在此谢过了。”说罢朝杨冲拜倒了下去。杨冲连忙扶起,笑道:“这个倒不必了,我有这样一个好徒儿,那也是开心得很的。”
夜色朗朗,秋风送爽,一碧如洗,四野寂寂。
“胡大人!”婉晴朝胡惟庸做了一揖,恭敬道。
胡惟庸正在园中闲散,突然见了一个黑衣人的到来,不由得一惊。定睛一看,居然便是自己儿子生前深深爱慕的婉晴姑娘。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操办婚事,儿子便撒手西去了。她赵婉晴也终究不是胡家的人,不禁好生懊悔,想起死去的孩儿,又不禁满心怨恨。连忙道:“哟,这不是婉晴姑娘么?深夜到访,有什么事么?婉晴姑娘在外,想必知晓了老夫那苦命的孩儿的事了吧?婉晴姑娘这一次只怕有好久没有来府上了。”

赵婉晴目无表情,淡淡地道:“胡大人,我是来找你的。”
胡惟庸一怔:“找我?什么大事劳得动你的大驾,亲临府上?婉晴姑娘,快里边请。”
“胡大人,不必了,我来了只为问一件事,问完就走,这里没有旁人会听到,我来时四周打探过了。”
胡惟庸疑窦更深,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最近正忙于筹备军事,又在等封绩北元那边的来信,只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即揭竿起事。哪料到这时候她赵婉晴闯了出来,也不知究竟为了何事,当下四顾一瞧,便是府上的人等都已经下去休息了,于是道:“婉晴姑娘,有什么这便说吧。”
赵婉晴淡淡地道:“胡大人,你,是不是在等一封书信?”
胡惟庸一惊,难道这事竟被她知晓了?于是试探问道:“婉晴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赵婉晴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扬了一扬,道:“胡大人,你该不会不认得这信的出处吧?相信胡大人府上还有不少吧?”其实,她此举也只不过试探问问。若是他胡惟庸有反应,则证明肯定如此。
胡惟庸果然一怔,道:“婉晴姑娘,你怎么拿到的?快给我!”
赵婉晴一听之下,万念俱灰,道:“胡大人,你还打算错到什么时候?胡郎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也不会瞑目的!”
胡惟庸突然义愤填膺,道:“你知道什么,你即便不为我着想,也为泉下的我儿想想!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报仇?胡郎是自己马上摔下来的,与别人有什么干系,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那个短命鬼好了!”
“你不会懂的,婉晴姑娘。现在,狗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要不动手,他迟早也会动手查办我!他不死就是我死!我不会束手待毙的!知道么?快点把信给我,那封信对我很重要!”
“王平川是在利用你!”
胡惟庸又是一怔,没料到她居然知道这么多,道:“婉晴姑娘,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平川是在利用你的,他没安好心!他想的只是怎么恢复宋朝罢了!他不会真心帮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怎么,婉晴姑娘认为老夫必死无疑了?”
“不,胡大人您还有很多活路,但是,谋反只是死路一条!而且臭名会传千古的!胡大人大可隐居起来,或者逃亡南方暹罗斛国,占城、安南、真腊诸国去,或者往东逃亡日本国去!也总比谋反好!”
胡惟庸苦笑一声:“天下之大,何处为家?那些小国家年年给我大明进贡,若是知道朱元璋在通缉我,谁还敢冒险收留我?定是争先恐后把我献出来,献给朱元璋!婉晴姑娘,你不用劝我,我既走上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说罢愤愤地转过头去。
“胡大人,你,您难道就不为您的儿子想想?他若泉下有知……胡大人,你好自为之,我已经劝到这里的,剩下的该怎么做,胡大人您比我清楚!我不希望看到悲剧发生。胡大人,告辞!”说罢闪身出了胡府去。
胡惟庸转过头来:“你!……”却哪里还看得人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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