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边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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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不打算回家了,拿着刚才樱帮她办理住院时拿来的证件和卡,买了张火车票,目的地是福建泉州。她老早就想去看海了,现在就来实现这个愿望吧。
银行卡里有多的她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为钱的事担心。茉在来舟转的车,差不多25小时的车程,茉睡了十几个小时就再也睡不着了,茉醒来的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茉注意到离她两个床铺的距离坐着一个男孩儿,男孩靠着玻璃,脸正对着她这边,车厢的灯还没有亮,茉看不太清楚,隐约有些眼熟。
同一节车厢里,流水静静地坐在离茉两个床铺的地方。
天渐渐亮了的时候,男孩儿爬到床铺上睡觉,茉还是没看清他的样子,应该没有认识的可能性吧,茉想到自己小的可怜的交际圈,就不再看去。
消失了一天,樱该急坏了吧?茉有些坏心的想到,就让她着急吧。
火车抵达泉州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茉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她是第一次来福建,人生地不熟。茉就在火车站旁的餐馆点了份快餐。
辗转找到一家酒店,酒店的设备很齐全。茉让服务生帮她买来几套衣服和一个旅行袋,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茉洗完澡后打开电脑,查询泉州的海在哪里,怎样到达那里。等做好一份完整的路线图已经到深夜了。
清晨,茉背上旅行包,踏上了寻海之旅。茉偏爱水,爱水的深沉和博大,爱她容纳百川的气度,爱她的清澈无瑕,爱她的深蓝。
沿路有许多小吃店,听说泉州的小吃不错,元宵丸、桔红糕和嫩饼菜这些日常小食点心都很出名。茉来到一家小饭店,店主推荐田螺,说这里的田螺可是很有名的,要放开吃才会吃的有味儿哦,店主大概看出茉是个内向的的女生,等田螺端上来,店主亲自示范给茉看,田螺的吃法。老板是个很风趣的人,一直跟来旅游的客人介绍着泉州的名胜和小吃,整个小店像个温馨的小家,让游客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吃的很尽兴啊,茉觉得很爽快,背着旅行包继续了她的寻海之旅。网友说泉州最美的海在石狮,茉选择了那里。
茉没想到光天化日的自己竟然会遇到抢劫的,这是一条巷子,眼下四处无人,茉真是欲哭无泪。
“小姑娘,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不为难你,只为求财。”打劫的是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人,胖的那个手持一把水果刀,手有些颤抖,两人的神色都很慌张,看来并不是老手。
茉见两人的态度并不是很恶劣,打算花钱消灾,拿出手中所有的现金,大概有一千多块钱的样子,交给瘦的那个人。两人真的没有为难她,也没有贪心的索要更多。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掉了,可能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带了这么多现金。
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她说过,在她的眼里,钱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你这是在纵容犯罪你知道吗?”一个高大的男孩从后面走上前拦住茉的脚步。他的手中举着刚才两个人抢走的钱。
茉认出他来了,是那个叫流水的男孩,马上联想到,原来在车厢里的男孩是他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反抗吗?”茉反问道,迎视着他微愠的双眸。
流水怔住了,是啊,难道她应该反抗吗?如果她反抗的话,现在就不一定能安全的站在这儿,流水突然又觉得不反抗或许是对的。
“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流水问道。
“当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茉接过流水手中的钱,“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把钱拿回来。”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用上课吗?”流水反问到。
“那两个人你把他们怎么了?”流水的脸上和手臂上都带着伤还能把钱拿回来,估计那两个人肯定好不到哪去。
“交给警察了。”
两人如同异地相遇老乡般,侃侃而谈。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影在这古朴的街道。
两人决定结伴而行,共同游泉州一星期。流水和茉找到一家民居的租房,当地的人都很热情好客。他们两都没带什么行李,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你以前来过这里没?”茉问流水。
“这是第一次。”
“听说石狮的海很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海水很清澈,轻轻地冲击着岩石,卷起层层浪花,海上停泊着一艘游轮。沿海建造了度假村,给有人带来了不少方便。
茉和流水脱掉鞋子,光着脚在沙滩行走,茉觉得有点累,就在沙地上坐下来,流水安静的坐在她旁边。海滩上稀稀落落的还有几对情侣,在沙摊上肆意嬉闹着,海水很平静,火红的太阳有一小半已经隐藏在海平面以下,看不见了。这里真的好美,蓝天白云,空气清新。
“可惜啊没带画板。”茉喃喃道。

“在我的衣服上画吧。”流水将背对着茉,示意就在他雪白的T恤上画。
茉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真的画了起来,想留下这美好的一刻。画笔在流水的背上行云流水般流转着。
多么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画好了吗?”流水感觉到画笔停止了。
“恩。”
流水轻轻脱下上衣,让画图展现在自己面前。“可以再加上两个人吗?”很美的黄昏和海,但是少了点什么。
茉看了流水一眼,说道:“把衣服穿起来吧。”
流水知道她这是同意了,把衣服重新穿好,保持原来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海边,看夕阳西下,看潮涨潮落。
“会游泳吗?”流水问。
“不会,你要教我吗?”茉其实很想学游泳,希望能够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畅快的、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明天,我们去游泳馆吧。”
茉以为可以忘记伤痛,没想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樱,让我怎么面对你呢?为什么偏偏是你?
樱数着茉不在的日子,四天了,完全没有消息,手机关机,这个她和茉唯一的联系断掉了,她真的不知道上哪去找她。
到底是怎么了?茉为什么要躲着她,还是她有其他的事要做,来不及通知她?樱猜测了一万种可能性,谁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樱,她是成年人了,做事自己会有分寸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安夏和实在看不下去了,自从那个茉消失不见以后,樱就像是失了魂儿,“走,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樱觉得没有茉的日子总像少了点什么,这次没有拒绝安夏和,坐在安夏和火红色的法拉利里面,樱看的出来,安夏和家里一定很富有,不只是他的车,就他整个人的气质而言,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好吧,比纨绔子弟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车子一路飞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这不是通往自己家里的路吗?只到车子停在了安夏和自己家的隔壁。
“你一直住在这里?”安夏和问道。
“这是茉的家,我在她家里借住而已,我可没这么富有,住这样的高级洋房!”樱撇撇嘴道。
“方霁茉?她家住在这儿?”安夏和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存在,虽然现在的社会,门对门都有可能不认识,但见都没见过不是太奇怪了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没看出来她是个有钱人吧?”樱揶揄道,终于恢复了点元气,“你快回去吧,不早了。”
安夏和指着隔壁说道:“看到没,我家就住在这儿!”
“安夏和,开什么玩笑呢你!”
“真的,我没骗你,从我出生,我家就在这儿了!”安夏和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樱不理会安夏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突然冲到家里,疯狂地翻着桌子上那堆一直没动过的画纸。
真的是这样!一张张的,都是旁边那栋房子,同一个角度,同一副画面,不同的只是时间而已!最下面一张,是安夏和,在路灯下的样子,画得多么传神,多么深情!安夏和,你这个混账!
这天晚上,樱失眠了。
第二天。,安夏和去Y&M的时候没见到樱,老板说,樱已经辞职不干了。安夏和激动地揪着老板的衣领吼道:“她去了哪里?”
“她没说要去哪里,只要我交给你这封信。”
安夏和从老板手中夺过信,粗鲁的撕开,信很简单,“安夏和,我走了,不要试着找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请帮我照顾好茉。祝一切都好。樱。”
为什么要离开我?安夏和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知道,他找不到她了,除非她愿意出现,否则,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找的到她了……
“流水,我想看烟火,烟火虽然短暂,但它精彩过,向世人展现了它的全部,就算消失了,又有什么遗憾呢?”茉把手枕在头上,仰躺在沙滩上,看着黄昏的天空。
流水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开了,只到天渐渐黑了,流水提了两袋子东西回来了。流水将买回来的烟火在沙滩上摆了一颗心形,依次将它们点燃。
茉看到了,海的上空绽放着耀眼的烟火,将整个黑夜点亮,五颜六色的,绚丽多彩的烟火点缀着漆黑的夜。燃烧殆尽的烟火像流星一样坠落,仍是美轮美奂。
茉坐起来,痴痴的看着它们一点点消逝,终于看不见一点痕迹了,夜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是个美好的小插曲。
“我想开画展,我要办一次成功的画展。”茉在心里对自己说。
“回去吧。”流水拉起发着呆的茉,“很晚了。”
结束了一个星期的泉州之旅,茉和流水启程回南京。让人困扰的问题又来了,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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