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主仆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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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风轻轻拂动雾蒙蒙的天,晶莹的露珠静静蒸发,东方天边映出淡淡暖和红光,宛若小姑娘的肖脸蛋,缓缓地泛起光晕来,甚是美丽迷人。
侯彤云美美地醒来,却发觉身旁那宽大温暖的肩膀与它主人一起消失无踪,幸好被窝里仍有淡淡可闻的男儿臭,侯彤云的心渐渐踏实许多了,没有了一开始发现时候的失落,无措。
她哼着小曲,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后,便一步三摇摆地赶去后山。
她很清楚,他昨晚回来的时候并不开心,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才强作相安无事,今朝一定会跑到后山,这里有许许多多他亲手埋葬的秘密,同时也有她自己亲手埋没的她的秘史,这里是记录他们俩人心事的地方,他们共同的“藏密地”。
侯彤云悄悄地走到李逸身后,静静地看着李逸伟岸的背影发呆,她在等李逸醒来,等李逸抛弃那么可恶事情的一张美美嬉笑的俊逸脸庞情深深地看着自己。她不想打扰李逸心境御巨的流程,她就喜欢这么静悄悄地等着他,不管日月星河的流转,不理年月日时分秒的流逝。红晕映在她那可人的俏脸上,宛若罩着一层迷离轻纱的仙子,是那样的迷人痴醉,那样的独具天姿。
李逸一换愁脸,已改常颜,转身间已看到静静等候的侯彤云,不由得愕然。
侯彤云嫣然一笑,脸上分明俏皮地写着: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
李逸情不自禁的眸子一热,快上前两步,将候彤云轻轻的拥入怀里,无言不语地紧了紧怀里俏美人,再没有什么言语可以道尽此时心中的暖流激荡。侯彤云在心中轻轻地对自己说:就这么拥抱着,直至地老天荒,那该多好呀!
许久以后……
“发生什么事了?爹这几来总是神神秘秘的。”依偎在李逸怀里的侯彤云随口问道。
李逸一怔,看看怀里的娇躯,脸庞彼上往日里的嬉戏笑靥,道:“能有什么事呢?都是些琐碎小事,难道以你李大哥我搞不定吗?小云,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扛着的,只要你安然无缺,我就满足了。就这么一辈子生活在我的怀抱里,好吗?”
“嗯。”侯彤云脸颊泛红,轻轻地应着,不再追问。显然是李逸那句甜言蜜语的攻势效果显著。
“吱吱”一只小白鼠爬到李逸身上,低低地叫着。
“好可爱的小老鼠呀。”侯彤云眼前一亮,从李逸身上抓起小白鼠,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兴致勃勃地道。
李逸没有作声,只是心中没来由地一抽,目光暗淡了不少。心中付道:不知紫虹怎样了?张绍杰利用父亲强权下了江湖令来除我而后快,就没有理由不会对紫虹下手的。紫虹,是我对不起你啊。小云,紫虹,是我李逸辜负了你们,我欠你们的真是太多了。唉,李逸啊李逸,自作孽,不可活也!
永安城内,永安府中。
一队长长的送礼人群井然有序地小心翼翼地抬着贵重物品缓缓地进入府院内。永安知府施大贤正笑逐颜开与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执枕着。
施大贤呵呵而道:“张公子,什么风把你这样的大贵人盼来了?在下有所怠慢了,还请张公子原谅呀!”
那位张公子直接开门开山地道:“施大人太客气了,金山侄儿来此只是想替弟弟出个头,向施大人下聘礼罢了。”
施大贤这老狐狸怎不知眼前这排场是干什么的,却仍是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惊疑道:“下聘礼?”
张金山轻蔑一笑,并不揭穿施大贤的虚伪,哈哈道:“紫虹姑娘,天姿仙容,知书达礼,善解人意,与弟弟绍杰一见如顾,想必施大人也都看在了眼里,弟弟绍杰虽有时脾性劣了些,但文武皆能,良才国栋,当朝无人可比。绍杰与紫虹姑娘才子佳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何不美美的撮合他们,促成一段良缘?”目光一锐,冷冷地直视着施大贤,用不容任何人拒绝地语气接着道:“金山这谅先来送个聘礼,三天后,迎亲的队伍就会到来。可喜可贺呀!”
施大贤虽说做好心里准备,但是仍是被“三天后”一说吓的不轻,惊道:“什么?三天后?那……总督大人可发话了?”
张金山道:“小侄便是得到父亲大人的嘱托前来的。”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高权的大爷们看中了属下的女儿,哪有得不到的道理?虽然说是聘礼媒妁迎亲一样没少,但是着着实实是强硬势力的抢亲。这样的抢亲戏每天都在发生,施大贤也没少听得耳垢积厚,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仍是冷不防的一个激凌。
此时,一队城兵精税正悄无声息的包围着永安府,一个城兵头儿模样的大汉大踏步地行进来,对着张金山拱手道:“大公子,永安府在我们五百名城兵的保卫下,一定不会让施大人家的任何事物得到伤害的。请大公子放心好了。”
张金山头也没回瞧他一眼,满意地道:“好的,你下去吧。”
那大汉应声退下。
施大贤脸色惨白,面露怒色,狠狠的盯着张金山,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拂长袖,转身而去。事情都到这关节上了,再追问地说得再怎么平白露骨都是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施大贤何曾不晓得这个道理?既然你都如此大动声响地包围了永安府,那就没有再彼着虚伪的嘴脸跟你客客气气地说着自己不愿讲的话,这样做人真的很累,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转入内堂,徒留下阴阴一笑的张金山。
张金山对这一切是乎都在意料之内,不以为然地对着施大贤的背影道:“小侄就此别过,永安府有城兵的人保护着我很放心。”说完,便转身迈出永安府。

“啪!”“哗啦!”
施大贤愤极而怒,一记重拳击在身旁的桌子上,桌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应声而倒,桌上茶套尽皆着地而碎,碎屑遍地。施大贤紧握着的拳头浸出一丝红映映的血迹,他这么一个体弱的老书生,能击倒一张结实的桌子,可想而知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他愤愤地喘着粗气,涨满血丝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张金山转身离开的方向,浑然未觉手上的伤痛。
“哼,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随后后,施大贤坚定地吐出一句决言。
“大贤,怎么啦?”内堂里奔出一位神色慌张的老妇人,慌乱地打量着眼前苍老许多的丈夫,急切地问道。她脸色煞白地瞥了瞥地上的碎屑,转过脸来无比忧心地盯着施大贤,惶恐地等着施大贤地回答。她从未看过丈夫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真的很心惊很无措。
施大贤闻言瞧着眼前自己最心爱的人,一种无力的感觉直袭心头,目光柔和了许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叹着将这位慌极而泣风韵犹存的老妇人拥入怀中,一种温暖的感觉渐渐让他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淑君,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逃跑了。”施大贤向曹淑君道出一切后,最后无奈地总结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向人求助?”曹淑君焦虑地问道。
“没有,在朝中与我相好的职位最高的就是几个二品大员,而张耀忠与昭王是生死之交,就是当朝皇帝也要敬昭王三分,所以,在朝中没人敢当张耀忠一根毫毛。我们只有逃跑,可是想逃出永安府,难呀!天若亡我,尽早吧,何必这般苦苦折磨?”施大贤深深地责备自己活得窝囊,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这……这”曹淑君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绝望中泪溪放肆奔流。
此时,施大贤又何尝不是伤心欲绝。毕竟是久经风雨的人,很快的,他从悲愤中清醒过来,走过去扶起曹淑君,异常平静地道:“淑君,你先向紫虹说说,让她有个准备,这里我就安排一下。去吧!”
曹淑君走后,施大贤不慌不忙地端起身旁的茶杯,惬意非常地细细品尝了几口,轻叹着放下杯子,晃晃头,摆开烦琐的千思万绪。低呼道:“施功,你进来一下。”
门外应声迈进一位三大五粗的汉子,冷漠杀气的表情上挂着一丝无比尊敬的笑颜。
施大贤肃穆庄严的气息,让施功感到非常的不妥,其实从张家聘礼队伍的到来他已经发觉不寻常了,他跟了施大贤二十多年,他也算了施家的一份子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施大贤惨然地道:“施功,你随我也有很长日子了吧?”
施功道:“大人,已经有二十六个年头了。”
施大贤道:“唉,真是苦了你呀!”
施功头一昂,朗然道:“能誓死追随大人,施功荣幸之极。”
施大贤为人直爽随和亲善,深深地令施功佩服,从那年施大贤救他一命起,他这个只会弄刀使剑的汉子便在心中誓言要为施大贤效忠。如今,施大贤危难当头,他定必要挺身而出。
施大贤无比感慨与感激地望着施功,施功无怨无悔地随着自己二十六个年头,为自己遮挡住不少风风雨雨,这是何等的大恩大德呀!我施大贤还有何颜对他说回报呢?看来,下辈子我们仍是好主仆,你为主,我为仆吧!
施大贤眸子中闪过一丝感动的泪光,总有千谢之言万恩之句涌上心头,恨不得挖心相待,却不知激动得难以言喻,最后,他压抑许久才道:“施功,你的大恩,我千言万语难厚谢。你就接受我一拜吧。”说着双膝下跪,就拜在施功身前,恭敬地一扣首便碰地炸响。
施功慌忙扶起施大贤,手足无措地道:“大人,你不能,不能这样的,要下跪,也应是我给你下跪……你……我……唉,都是我无能,没有好好保护好大人你。”
施大贤施了如此之大礼,心感好受不少,当下不容施功再多言再牵扯感情之举,同时亦不含糊地道:“施功,想必今天你已经瞧到了,我想你保护小姐与夫人离开永安府,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安顿好她们,我留下来跟他们周旋片刻,完了我也会去找你们的。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母女俩,好吗?”
“嗯,可是……大人,你也一起走吧,那帮可恶之徒会对你不利,还是一走了之吧。就算拼了我施功的性命,也一定要保大人夫人小姐安好。大人,你就随我们一起走吧。跟他们耗着是没用的。”施功关切地道。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不想拖累你们。就今天晚上走吧,越早越好。”施大贤目光一暗,严肃地盯着施功,用不可置否的坚定语气道。
“这……大人……大人你就再深思一下吧……”
“施功,下去准备吧。什么也不用说了。”施大贤毫不犹豫地打断施功的劝阻。
施功唯有无奈地道:“是。”同时心中已有盘算,不伦费多大力气,也要强行将施大贤带走。
“施功,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使小心眼,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施大贤哪里数不出施功肚子里能有几跟花花肠子,当下断言提醒施功不要徒劳白费。
“大人……”
“好了,不用说了。”施大贤再次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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