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易寒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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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大河,河对面就是天云山了,而天河学院就在高耸入云的天云山上教学大陆依教治国,教师在全国有着足够的地位,而一个培养教师的知名学院,建在聚集天地灵气的大山上,并不奇怪。
教学大陆的建筑水平一般,要造一座跨河大桥,技术上还难以达到,所以,天易寒三人只得等着坐摆渡船。摆渡船上只有一个船夫,每次最多只能坐五人。
时近黄昏,太阳被云朵热情地拥抱着,脱不开身,光线也是淡淡的,投到河面上,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时过河的人不多,上船的只有天易寒三人,付了摆渡费,三人上船后,小船便悠悠地向河对岸荡去,就像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奶奶,不同的是,这岁数的老人,一般会用一根拐杖,而这只船,有两根拐杖。
时光的流逝是很无情的,青春更是短得像兔子的尾巴,为了让船上的时光过得更有意义,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聊上了。
小易,万一我和你妈掉河里了,你会救哪个?天蓝问。
我妈生死未卜,假设不成立。天易寒说。
那万一你妈活着呢?天蓝问。
我不会游泳。天易寒说。
假如你会游泳呢?天蓝问。
你会游泳。天易寒说。
讨厌,一点情调都没有。天蓝说。
哪万一我和小顺子都掉河里了,你会救哪个?天易寒问。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元顺也不会游泳,所以,他马上把一对圆眼睛盯着天蓝。
当然是你啊。天蓝对天易寒说。
为什么不是我?元顺哭丧着脸问。
小顺子,这个问题是小易先提出的,我当然会先讨好他。天蓝笑着说。
那要是我先问的呢?元顺问。
天蓝凑过去掐了一下他的圆脸说:当然是你呀。
刚说完,小船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船底开始咕咕地吐水泡。
你们这几张乌鸦嘴,尽说些落水救人的事,这下真要沉了。船夫怒骂道。
怎么办?呆会你准备救哪个?天易寒苦笑着问道。
元顺马上紧张地看着天蓝,叫道:蓝姐姐。一张圆眼睛里快要渗出水来。这是很现实的难题,天蓝一时没了主意。
在他们还没商量好先救谁的时候,船夫说: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沉了。他这一说话,天蓝突然醒悟过来,说:我救小顺子,让船夫大哥救你。
刚说完,船夫马上反驳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这里靠近河心,水流太急,能自保就不错了,更别说救人了。说完,眼见船舱里的水越进越多,船夫连叫几声“完了完了”,然后说一声:我先走了。
他竟是不顾三个孩子,先行一步跃入水中。很快,他就被湍急的水流给冲走了,一颗脑袋在水里若隐若现。
小顺子,你怕吗?天蓝问道。
怕。元顺都快哭出来了。
小易,对不起,他太小了。天蓝说。
天易寒看了一眼元顺,又深情地看了一眼天蓝,似是要将这模样刻在记忆里,然后,他冲她笑一笑,说:生死由命,小蓝,好好照顾自己,先走了。说完,一转身,敛了下心神,先一步投进了河里。
蓝姐姐,快救他,我有鬼见愁。元顺突然大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天蓝马上纵身投入水中,去追赶天易寒的身影。而元顺,也在船入水之前,打开了鬼见愁,和小不点一起飞了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刚才大家都在玩二选一的假设,危机关头,心神一乱,都忘了元顺还有一把可以飞的伞,他完全可以自保的。

天易寒当真是不识水性,跳水时像一颗石头,“扑通”一下就扎进了水里,完全是求死的架式。河水远不及溪水清澈,天蓝就算是马上跟了进去,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被一股乱流携着,旋得像一片树叶,全然没了反抗之力。
天蓝入水时,已经借机吸了一口气,于是,奋力向这个人影游去。水面之下的流速似乎更快,天蓝虽然拼命追赶,依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抓到天易寒。而水上的元顺,眼见着两个人一入水就彻底没了踪影,也紧张得两颊通红,但他不能支持太久,只得一人先往对岸飞去,留下小不点一人在水面继续徘徊。
虽然天易寒一直在天蓝模糊的视线里,但是追了一阵子,她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迫切需要到水面去调整呼吸,可是她心里明白,一旦去了水面,也许就再也找不到天易寒了,所以,她依然继续在水面之下追赶天易寒。
就在她用尽储存的最后一点空气,绝望地打算就这么一起去了时,额头上的蓝点忽然亮了起来,很快,一缕柔和的蓝光将她环绕起来。很快,天蓝觉得呼吸顺畅起来,身体也似乎灵活得像一条鱼,再也感觉不到之前那么巨大的阻力了,而她在水下的视力范围也大大增加了。
天蓝看向天易寒,只见他身体四肢全然没了挣扎,全身随着水流的作用而动荡着向下漂去,漂的同时,竟似乎还在快速地向河底下沉。天蓝心里着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好不容易抓到天易寒的手,捏了捏,没有反应。
想到河底跟水面还有一段距离,而他在水里也憋气了一段时间,天蓝不再犹豫,在水下深吸一口气,直接找到天易寒的嘴,缓缓地渡气。一边渡气,一边抱着天易寒的身体,向河面游去。天蓝初始感觉到天易寒的牙关紧咬着,慢慢的才输进了一些空气,身体也似乎不像之前碰到的那么僵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一到河面,她看了看马上跟过来的小不点,脸微微一红,继续向天易寒渡气。在天蓝的帮助下,天易寒渐渐有了反应,口张大了一些,手也无意识地抱住天蓝的身体。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漫长,天蓝一边努力,一努在水面抱着天易寒向对岸游去,有了水系通知书的灵力,这一切做起来十分轻松。
到达岸边后,元顺马上凑了过来,焦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天易寒。
放心吧,他只是闭气太久,昏了过去,在我的帮助下,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呼吸了。天蓝说。
果然,天易寒胸膛的起伏渐渐变大,一阵咳嗽后,天易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你这笨蛋,水下简直就是一块石头,除了下沉,啥也不会。天蓝怒诉道。
天易寒并不作答,运功调整好呼吸后,争辩道:你明知我不会。
以后没人救你了,改天你跟我学游泳吧。天蓝说道。
蓝姐姐,我也要。元顺马上说道。
你太小了,四肢根本就没有力量,先减肥了再说。天蓝大声说道,语调里明显还有些怒气。如果不是自己拼死相救,天易寒险些就怨死了。
对不起。元顺道歉说。
哈哈,突然觉得这夕阳,真是无限美好啊。天易寒大笑两声,感叹道。说完,他看了一眼天蓝,只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外界所有的声音消失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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