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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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摘下那副下颚,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不带一丝烟火味的说道:“再有出言不逊者,他就是榜样。”潋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削掉了元婴高手的下巴却没伤他性命,剑术之精,出手之恨,连催命都自叹弗如。
陆长空高深莫测的笑问道:“姚掌门是否还要比武,陆某乐意奉陪。”
一滴冷汗顺着姚道兴额角滑落,潋滟方才一剑来势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剑锋中透出那股煞气,直到现在还在让他心跳不止。一旦动手陆长空带着两个与他生死同命的剑奴下场,姚道兴无话可说,也必败无疑。何况,陆长空还有两具灵尸,如果他是以御尸术配合剑奴,那……
姚道兴不敢再想了,咬牙道:“陆长空,贫道侄儿伤势严重急需治疗,比武的事先放在一边。贫道今日让你,不是怕你,等我侄儿姚栎伤愈之时,就是茅山派登门拜访长空帮之日。”
“陆某随时恭候大驾!”
陆长空双目望天,对姚道兴看也不看。姚道兴在长空帮众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中面色铁青的带着重伤昏迷的姚栎灰头土脸的溜了。
陆长空有意无意间向云行投去一瞥,云行顿感如芒在背,心中涌起阵阵不安,下意识的向师兄身后挪了挪,生怕陆长空下一个找上的就会是他。
陆长空哈哈一笑,挥手道:“回帮!”
“等一下,等一下……陆将军等一下。”一个太监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清了清嗓子道:“圣旨到,锦衣卫都指挥使陆长空接旨。”
“臣,陆长空接旨!”
那太监见陆长空长揖不跪,不由得火冒三丈正想训斥两句,却见肖玉寒冷冰冰的看了过来,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打开圣旨举到眼前,故意挡住自己视线,对陆长空的不肯跪接圣旨的事情,来了个眼不见为妙,急急忙忙念道:“陆爱卿,年少有为,治军有方,扬我大明军威,朕心甚慰。特封‘大明第一武将’,赐披红挂彩,御剑游街三日,以示威风。”
“谢万岁!”陆长空接过圣旨时,那太监的眼睛仍在左顾右盼,就是不看陆长空,弄得他一阵好笑。
催命一把抢过圣旨道:“奶奶的,御剑游街,老子还真没干过这勾当,你们说我该穿什么衣服?”
肖玉寒揶揄道:“那是叫长空游街,又不是叫你游街,你就算光着身子,也不见得有人看你。”
“胡说八道!长空露脸能少了我份儿?”催命跟着问道:“长空!我说得对吧?”
“对!”陆长空道:“皇上既然想让我们露脸,我们就露一回大的,长空帮所有弟子无论等级高低,明日全部御剑游街,以示威风。”
陆长空话音一落,长空帮众振臂欢呼,都为这来自不易的殊荣欢喜不已。要知道,“披红挂彩,跨马游街”,是新科状元和凯旋的大将才能享受的荣耀,御剑游街更是前无古人。上千帮众兴奋得一夜没睡,把飞剑擦了又擦,直到光可鉴人还舍不得放下。
翌日,京城万巷皆空,所有百姓都聚集大街两旁。陆长空力戳茅山的战绩一夜传遍京城,谁不想一睹“大明第一武将”的风采?
长空帮一露面,赞叹与惊讶声就从四周不断响起。人群向他们展出仰慕的笑意,也都沾沾自喜的庆幸于得到陆长空等人的回应。深以长空帮众对自己的颔首、摆手、微笑为荣。
陆长空脚踏龙煞戟。一马当先,傲然前行。肖玉寒微闭双目疏懒的站在剑上,对街边群众不理不睬。百炼生似身边别无旁人,丝毫不为那些赞美所动。管奇侠却在轻轻叹息,心中百感交集。只有催命频频向人群挥手,玉树凌风的催命引得人群阵阵喝彩欢呼。惹得他身边在怡然,潋滟不住掩口轻笑。
人群中有一个少女,目视陆长空喜极而泣,追着队伍跑出了好远,直到长空帮消失在她视线当中才失落站在了街角。或许,陆长空也看到了她,只是不愿与她有所交集罢了,不然,他为什么要忽然加快速度?
那个追赶陆长空的少女就是他在繁城结识的林媚儿。
久久的,林媚儿才擦着眼泪跑回了寄住郡主府,一头扑在林老夫人怀里放声大哭道:“奶奶,他没死,他没死……,他为什么要骗我。”
林老夫人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谁没死?”
“陆大哥,繁城的陆大哥,他没死!他就是大明第一武将陆长空。”
“你没看错?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林老夫人怎么想不到,已经下葬三年之久的繁城龙头大哥陆阿大,会摇身一变成了堂堂将军。

“不会的,我不会看错的。”林媚儿摇着头道:“就算他只是和陆大哥长得像,那他身边的顾老刀,王悍和老幺呢?他们不会长得都像吧?”
林老夫人轻轻的拍打着林媚儿的后背,缓缓道:“媚儿,你忘了他吧!”
“为什么?”林媚儿瞪大眼睛看向林老夫人,她没有想到一向对陆长空赞不绝口的林老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媚儿啊!他是神仙人物,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高攀的啊!”
闻讯赶来的林涛也劝道:“是啊!媚儿,‘大明第一武将’是何等殊荣,有些人盼了一辈子都盼不来啊!这身份我们林家高攀不起!何况,陆长空不是世俗界的人,就算爹带你过去,恐怕连他的门槛都碰不到啊!”
林书也似自言自语道:“在繁城时,我就觉得这个陆阿大不是一般人,没想到他的来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媚儿,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媚儿听得呜呜直哭,同时也听恼了一旁的清溪郡主。
清溪郡主朱溪儿杏眼一瞪道:“一个修真者有什么了不起,修真者我见多了,还不是从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凡人修炼来的。媚儿别哭,明天表姐就带你去找那陆长空,他不给你一个说法,我跟他没完没了。”
清溪郡主虽然只是当今皇上的侄女,却深得皇上和镇南王的宠爱,就是王爷,公主见了他都要让上三分,上十二卫的指挥使在她面前只有跪地磕头的份儿。她怎么会把一个陆长空放在眼里?她一见从小交好的表妹受了委屈,立刻火冒三丈,当即表示要找陆长空理论。
林涛见清溪郡主出面,立刻头疼无比。再想到这个没事还要掀三尺浪的姑奶奶要带女儿去找陆长空,头就疼得更厉害了。
林家人好说歹说才算稳住了郡主,可是第二天一早朱溪儿和林媚儿就没了踪影,害得林涛叫苦不迭,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把女儿拉回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再说,朱溪儿怒气冲冲的赶到陆长空暂时的锦衣卫指挥衙门府正要下车,林媚儿却拉着她的手臂道:“表姐,我还是再想想吧!”
“想什么?”朱溪儿竖眉道:“来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我有点怕!”林媚儿摆弄着裙带小声道:“我们非要进去吗?能不能把他找出来,里面那么多人……”
“你……”朱溪儿正要发怒转念一想道:“你说得也没错,大庭广众之下去找陆长空,难免失了矜持。表姐进去把他叫出来,你再慢慢问他。”
林媚儿咬着下唇道:“表姐,你可别……别拿出公主的身份压他,他那人……他那人脾气很扭,眼里揉不得沙子。”
朱溪儿刮着脸皮笑道:“知道啦,还没嫁人就护着妹婿,没羞没臊,放心姐姐吃不了你的心肝宝贝儿。”不等林媚儿嗔怒,朱溪儿就带着侍卫远远地跑出了出去。
朱溪儿几步来到门口,拔腿就往里闯,莲足刚刚踏上石阶,左右交叉的两道寒光紧贴她刘海闪过,两把出鞘的绣春刀在她面前交成了剪形。
“你们……”朱溪儿吓得花容失色连退数步,尖叫道:“你们想造反吗?”
守在门口的锦衣卫面无表情的道:“擅闯锦衣卫衙门者,杀!”
朱溪儿冷笑道:“好大的威风!本郡主就是要闯一闯锦衣卫衙门,看谁敢杀我?”说着径直向大门走了过去。
门口守卫毫不犹豫一刀劈落,刀至中途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朱溪儿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抢身而过,以手掌抓住了锋利无比的绣春刀,生生将刀刃擎在了半空。
锦衣卫也不甘示弱,体内金丹疯狂运转,将全身真元逼向刀锋,清溜溜的刀芒瞬间暴涨三尺,锦衣卫空出来的左手也猛地拍上了持刀的右腕,双手较力,猛的向后抽刀,势要废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侍卫手掌。
朱溪儿的侍卫也是千里挑一的健者,一对一锦衣卫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绣春刀虽是吹毛利刃,在他们的手里却像是被嵌在的鹰爪中的毒蛇,虽然毒齿狰狞却难伤苍鹰半分。见锦衣卫较力,两人同时撒手,顺势推出一掌,打得两个锦衣卫闷哼一声,身形倒飞,摔进院中数丈吐血不止。
朱溪儿冷哼一声带着十名侍卫,跨过重伤倒地的锦衣卫军士,径直闯进衙门大堂指着坐在正中央的人,厉声问道:“你就是陆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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