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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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丽”杀人的眼神,陆宇轩实在看不下去,凑到她耳边轻轻道:“不要这么恨我,我是有苦衷的,希望下次我还有机会来向你解释。但现在我们不得不赶紧离开亚叙了,再见。”
说完,带着安查再次逃也似的溜出了大厅,心中满怀着对丽的歉意,要不是由于安查的缘故,陆宇轩真的很愿意和这个帮了自己不少的美女好好聚聚,但安查毕竟是自己的伙伴,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城市里他总是很危险的。匆匆和安查出了亚叙城,出奇的平静,陆宇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看着前面的南疆要塞,陆宇轩又是一阵紧张,更大的考验就要来临了,虽然安查拥有了加沃帝国的公民身份,但这毕竟是亚特兰蒂斯联邦颁发的,加沃帝国会承认吗?安查终究是个异人类,要想获得普通人的认可是多么艰难的事呀,陆宇轩决定豁出去了,一旦加沃帝国对安查有什么伤害,他就算舍弃了自己的公民身份,也要保证安查的安全,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的朋友。
怀着复杂的想法,陆宇轩和安查渐渐靠近了南疆要塞。加沃帝国的守卫见有两个人慢慢走过来,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他们对这样的情形见得多了,只是随着两人越来越近,这些守卫紧张起来,他们依稀的觉得这两个人中居然有个熊人,而且大模大样地向要塞走来。守卫们纷纷加强了警戒,防止这个异人类搞什么花样。
再长的路途总有走完的时候,看着眼前南疆要塞木制的唯一入口,陆宇轩知道考验就在眼前了。果然,当他们想要通过要塞入口时,数十个守卫将他们包围了,陆宇轩赶紧高声喊道:“我们是刚刚获得帝国公民身份的公民,请你们不要紧张。”
守卫们对陆宇轩招招手,那意思你可以离开了,但他们看着安查的眼神却满是敌意。安查这时也不傻了:“我也是加沃的公民呀!”
守卫们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一个熊人居然也敢说自己是帝国的公民,但看着安查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其中一个细心的守卫使用自己的元素能力,认真地感受着安查的气息,果然安查拥有着加沃帝国的身份牌。那守卫向其他的守卫使了眼色,这些人都惊奇地收回了指着安查的武器,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熊人会成为他们帝国的公民,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但面对眼前的事实,他们不得不拿出最大的忍受力来接受。
忿忿不平地闪开道路,守卫们恶狠狠地看着安查通过,那恶毒的神情让安查很是难受。他感觉到自己的孤独,情不自禁地向陆宇轩靠了靠,也许只有从陆宇轩那里他才能得到被认可的感觉。
通过了要塞的入口,两人走到了一片简陋的街道上,两边是底矮而破旧的房子,行人也不是很多,但他们无一例外的狠狠瞪着安查,那是一种排斥的眼光,安查的心再次一凉,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环境里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在亚叙,由于母大陆对异人类不是很在意,所以那里的人虽然也知道异人类是得不到宽恕的,但对安查也没什么特别的歧视,安查也正是那时候,天真的认为所有的人都和亚叙的居民一样。但他现在所面临的,却是加沃帝国这些从小就被灌输了仇恨异人类思想的人,安查渐渐地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他对一开始妄图凭自己一个人的努力,来改变世人对熊人族态度的想法失去了信心。
熊人特有的高傲和直率的性格,不允许他再忍受下去:“老大,我受不了了,这个世界恐怕只有你才不会敌视我,与其被他们这么羞辱,我还是回到自己的种族去。”
陆裕轩见安查痛苦的样子,简直感同身受,但想到这么千载难逢的机遇不是任何异人类都可以碰到的,而且安查为了获得公民身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劝安查道:“你就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了吗?你不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付出吗?”
安查摇摇头,忽然很睿智地道:“我对这世界的幻想太美好了,总以为可以凭我的表现慢慢改变人们对我们的态度,但看看现在的情形,人们又怎么会轻易接受一个被谴责了几百年的异人类呢?就算他们勉强接受了我,但他们会接受我们熊人族全体吗?根深蒂固的教育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对异人类的宽容。我还有必要去强迫自己忍受他们的白眼吗?”
深深感受着安查的痛苦,陆宇轩认真地考虑着他的话,也许安查是对的,既然没有可能改变人们的态度,又何必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目的,白白委屈自己呢?更何况陆宇轩不会放心安查一个浪迹于帝国里,但他下一步将要去求学,哪有时间陪着安查呆在一个地方慢慢和别人相处?而异人类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惟有彻底销毁那不公平的制度,否则安查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当即就得立断,陆宇轩道:“安查,你的想法不一道理,长痛不如短痛,这个该死的南疆要塞我们也别过了,不如掉头还是从阿索通山脉回你们族吧。”
安查得到陆宇轩的支持很开心,当下,两人回转身去向原路返回。到了要塞的大门口,那些卫兵惊讶地目送两人又出了要塞,他们虽然奇怪陆宇轩和安查行为,却没有阻止,甚至有点庆幸,和一个熊人相处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希望这次安查出去了就别回来了,这次他们的愿望还真是实现了,安查就是要永远告别这给他带来伤害的地方。
看着陆宇轩也一起出了要塞,安查急忙阻止他:“老大,你别再送我了,你和我不一样,加沃帝国的人会接受你的。”
陆宇轩对自己的情况最了解,如果说异类的话,自己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异类,因为自己根本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对安查的痛苦有着莫明的共识。所以陆宇轩情愿陪着安查在崇山峻岭中跋涉,也不愿意置身于加沃帝国的文明世界,而且让安查一个回熊人族,陆宇轩也确实不放心,毕竟上次的跟踪事件他还深深记得,为了对熊人族负责他也有责任陪着安查。陆宇轩打定注意道:“安查,我还是陪你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一次猎人族。不怕你笑话,要是让我顺着大路回去,我还真找不到,上次我到亚叙可是穿越阿索通山脉的,这次回去也只有顺着这条路才能认识。”陆宇轩说的倒也是实情。
安查是个直爽的汉子,当下也不再劝阻陆宇轩,只是投来个很感激的眼神。
驾轻就熟,两人很快就进入了那片原始森林,顺便将上次藏起来的金币起了出来,对于陆宇轩这个穷光蛋来说,这些金币无疑是雪中送炭般珍贵,所以他很无耻地霸占了安查的财产。

陆宇轩一直很小心地戒备着身后,渐渐不耐烦了。后来转念一想,还不如把猴子召唤出来。一来自己对回猎人族的路终究不是很熟,猴子在多少可以互补一下,二来有这个家伙就不用为食物去奔波了,三来自己很想问问它雷鸟的情况,毕竟对这个巨禽自己有着一分愧疚,四来可以和小猴子联络联络感情,再者猴子到了,自己就没必要天天疑神疑鬼地担心后面了。
随着陆宇轩的召唤,猴子如期而至,这次不再是那种不满的神情了,也许它习惯了,又或许知道即使有意见也拿陆宇轩没办法,干脆别自己找气受了。
陆宇轩问猴子那天它究竟把雷鸟怎么样了,猴子象演哑剧似的折腾起来。先学雷鸟躺在地上不动,再翻起身来扮演自己,一**坐到地上,傻傻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竖起三根指头晃着。陆宇轩大体知道了猴子的意思,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雷鸟搞得不能动弹,然后呆呆地守了它三天,真是难为这个好动的猴子了。
接着又问道雷鸟后来怎么样了,猴子再次躺下,然后猛地起身,“哇哇”痛哭几声,回头狠狠地瞪了陆宇轩一眼,接着扇动着手臂学着雷鸟飞行的样子蹿到树林里不见了,陆宇轩看着猴子的表演居然感受到了雷鸟的悲哀,但知道它没受什么伤害,心里总算好过点。叫道:“小流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来了。”
猴子闻言从树林里蹿出来,讨要好处似的将手伸到陆宇轩面前。陆宇轩苦笑着:“小流氓,我现在可没好东西给你,先记帐吧,以后一起赔你好了。”猴子顿时神气起来,背着手绕着陆宇轩转起圈来,好个黄士仁。
安查看着猴子,觉得很有意思,想上前和它亲热亲热,却被猴子一呲牙,吓得退了一步。陆宇轩乘机一巴掌拍到猴子头上:“他可是我的朋友,你怎么不分好赖人呢?”猴子刚才还趾高气昂,现在一下子就蔫了,它知道陆宇轩是借题发挥,恨得牙根痒痒,只得恶狠狠瞪着安查,算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两人一兽就这么在森林里打打闹闹着前行,陆宇轩不时让猴子坐到他肩头,借机和它培养感情,猴子倒也很乐意,只是它往往安稳一会,就想着法子搞花样,跨骑在陆宇轩的肩膀上,两只手胡乱地搔着他的头发,弄得陆宇轩无奈的呵斥着,但效果总不是很好。陆宇轩只得容受它的胡闹,然后再无比心痛地整理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在猴子和安查渐渐熟悉的时候,熊人族也渐渐近了,安查眼中的悲哀也开始浓重起来,陆宇轩明白他的心思,他该如何对族人解释呢?一旦告诉族人实情,那是多么残忍,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安查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怎么去面对族人呢?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安查忽然觉得回自己的种族也不是个好主意,腿上象绑了铅块,举步为艰。
看着安查磨磨蹭蹭,陆宇轩心中一阵难受,他理解安查,同时自己也不愿意看到族长失望的神情,他对安查道:“这样吧,安查,你不如和我一起去猎人族,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等到我们有力量废除这个不合理的制度时,你再回去好吗?”
安查对陆宇轩虽然很信任,但他所说的废除清剿异人类的制度的想法,却谈何容易。不过,对于去猎人族,安查倒是很动心,同为异人类,猎人族应该不会排斥自己,暂时也算有了栖身之地了。很欣喜地答应了,于是他们悄悄绕了个大圈子,避开熊人族的耳目向猎人族栖息的山谷前行。
陆宇轩的心早飞到了猎人族了,耶娃充满野性的面容不时盘旋在他脑海里,刺激着他的脚步不由快了起来,安查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可是,慢慢的这个在丛林里长大的熊人居然开始跟不上陆宇轩了,原来,陆宇轩忽然领悟到在运动中修炼内力的要领,随着内力在身体里不断的循环,陆宇轩感觉不到一点疲劳,而且双腿在内力的驱使下越来越用力。
安查大声抗议,陆宇轩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抱歉地回头朝安查笑笑,放慢了速度。猴子也为陆宇轩进步高兴,停止了对他的骚扰,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肩上,时不时跳到两人前面充当领航的角色。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那个恐人的营地,陆宇轩看着那空无一人的营地,心中一阵感慨,他不知道是该痛恨那些恐人,还是该感谢他们,要不是恐人的出现,自己怎么有机会一亲芳泽。耶娃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心里,陆宇轩不禁心神一荡,想想到了这里就意味着已经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也就是说,再过不到三天的时间猎人族就该到了。耶娃,耶娃我就要回来了。
回头对安查道:“兄弟,加把劲,我们早点回到猎人族,我请你喝酒。”
安查听到酒,眼睛都绿了,一连点着头。就连一旁耳尖的猴子也兴奋起来,一下蹿到安查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这一人一兽居然相拥狂笑起来,陆宇轩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形,也是哈哈大笑,一大一小两个酒囊饭袋。
两人一兽开始了疯狂的赶路,每天只睡五个小时,饭也只吃一顿了。仅仅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猎人族山谷东面的喀拉喀山。正在密林里警戒的猎人族人们很快发现了他们,有眼尖的一下子就看到了陆宇轩,不顾一切地高声欢呼起来,族人们纷纷显出身型,向陆宇轩围了过去,簇拥着两人向山谷走去。而一些族人则飞快的赶回去报信。
陆宇轩不断地很族人打着招呼,至于族人们看着安查奇怪的眼神,陆宇轩装作没看见,反正待会儿到了山谷中还要解释,现在就节省点吐沫吧。
还没到山谷,猎人全族就在那顿和万普雷的率领下迎了出来,众人阵阵的欢呼声响彻山谷。陆宇轩走上前去,分别握住那顿和万普雷的手:“我回来了,而且带着加沃帝国的公民身份回来了,我们到谷里慢慢说吧。”陆宇轩的眼睛在人群里寻找耶娃的身影,果然耶娃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暖,向她投去了满含深意的眼神,搞得耶娃顿时满脸红霞。
喧闹中,众人进了山谷。安查一路上又出现了傻傻的样子,他实在想不到陆宇轩在猎人族会拥有这么超凡的地位,老大就是厉害,看来自己以后在猎人族的日子真是会很惬意了。
告别依依不舍的族人,陆宇轩和安查被请到了议事厅,虽然陆宇轩现在的心早系到了耶娃身上,但此时却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强压下心头的冲动,陆宇轩先介绍着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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