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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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之后,冷铭柏就像是顺了阮颜的“不情之请”似的,再也没有来过鸢宫。
一个月来,阮颜仍然时常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想着想着便面红耳赤起来。她还记得,第二天一大早冉意过来帮她更衣,一见着她就惊呼“老天”。她缠着冉意好久,追问冉意发生了什么事,冉意才遮遮掩掩含含蓄蓄地问:“公主你不觉得脖子疼吗?”这一问,倒把阮颜给问倒了。她摸了摸颈上的皮肤,觉得的确有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便问冉意怎么会这样。冉意几乎是用吼着地说:“我的大小姐哟,昨晚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这是吻痕啊吻痕啊!!”吼得她立刻从头顶红到脚趾头。
后来听冉意形容,她的脖子和锁骨上大大小小的“草莓”,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好在她白天根本不出门,晚上也没有人看得见,正好可以让她乖乖“养伤”。冉意以对不起岑妃在天之灵为寻死借口,逼问她确认了好多次,才肯相信她那晚没有**。为了保住公主的清白,冉意连续半个月守在鸢宫的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阮颜劝了好多回都没用。
但是冉意驻守大门的半个月,没有人闯鸢宫。阮颜告诉冉意,何止是没有人闯,连靠近她听力范围的人都没有,冉意只得悻悻放弃,知道就算有人来,公主一定比她先知道。后半个月,依然如此。阮颜安慰自己,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应了她的“不情之请”,一切都回归到原点,她的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她可以像从前那样,天黑后出来浇浇花,喂喂鱼,弹弹琴,而没有人打扰。
只是,不知她放走刺客这件事情,他会不会告诉皇上呢?
那晚愕然破功,是她意料之外,现在想起,她仍然不禁背后一身冷汗。这宫中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自己隐居于此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她蓦地想起了母妃临死前的遗言。
“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千万不要……”
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信与不信了。嘴长在他身上,说与不说,他作主。只是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她也无话可说罢了。毕竟,就算他如实向皇上禀告,也不过是忠于其职。
即便如此,阮颜心中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冷铭柏啊冷铭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冉意在后院练完了剑,收了心回到屋里,发现公主正在一个人坐在桌旁发着呆,手中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公主?”冉意唤了一声。

“嗯?练完了?”阮颜转过头来。
“是。茶水凉了,冉意这就去帮公主重新泡过。”
“不忙,这样就好。”阮颜想起了手中的茶水,薄抿一小口。好苦!她忍不住皱眉。
“公主……那个……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什么人?”憋了好多天了,冉意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她陪着公主隐居在公主十年之久,对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很了解。
“他是冷行风将军的独子。”
“啊,原来他就是冷大将军的儿子啊。”真没想到,冷行风的儿子居然如此轻浮!冉意心里忍不住失望。
“他说,他现在是禁军首领,御前侍卫总管。”阮颜对冉意的好奇心知肚明,反正她和冉意之间无话不说,没有必要隐瞒。
“这样……他过来找公主,莫非是帮大将军传什么话?”
“好像不是。”
“那他来干嘛?”
“大概,是刺客的事情吧。”
“刺客的事情,是不是我不在宫中的那晚发生的事?”冉意曾经在冷行风的帮助下,出宫学武两年,在宫外有个师傅。刺客闯进鸢宫那晚,她正好出宫探望师傅,在师傅家小住了一晚。
“是。”
“他对公主做出轻薄之事,公主不怪他?”
阮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那么近地靠在一起,更别说还被吻到七荤八素的。他很大胆,似乎很有技巧。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是人中之龙,必有无数女人想要倒贴,他也不是即便美女坐怀也可以不乱的柳下惠。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每天的必修课也不一定。只是,他突然熄灭的欲火从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可是很显然,他似乎在顾虑些什么。阮颜为此专门问了冉意自己的胳膊上是不是有什么,可冉意茫然地说公主的胳膊上什么也没有,要非说有,那就只剩下若隐若现的血管了,这让阮颜一头雾水。
“公主?”
“唉……我有心怪他又能怎么样?我叫他不要再来了,他确实就再也没有来过,而我,也走不出这里。那晚的事,我已经淡忘了。至于以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阮颜不愿再想,她已站起身,向床铺走去。她突然觉得很累,想休息一下。
冉意看出公主的倦意,不好再问下去。她赶上前,扶阮颜躺好,帮她掖了掖被子,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提冷铭柏了。
悠闲的日子就这么持续着,直到一个月后的清晨,鸢宫迎来了一个月来的第一个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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