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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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宁静的夏天)
地面的热气不断往上散发.连柏油路都要溶化的样子.高热的天气,连著名的‘蝉‘大高音都停止了喉咙.
马路早就没了车辆来往,这种鬼天气,谁也不想在屋外,受这么大太阳的熏蒸.呆在空调下,成了夏日里的唯一享受了.
于是,夏日的正午时分,反倒比黑夜来得寂静,好像一切都在安睡一般.
“啊……”一声凄呖的惨叫声从马路上传来。许多人都从窗户探头望外。
只见一女子,衣衫不整地穿着一件米色的迪斯尼睡衣。头发凌乱,赤着脚,一路狂奔。看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嘴里除了歇力地惊叫外,再也发不出第二个音节了。
许多人摇头苦笑着,这大概是哪家夫妻吵架,又遇家庭暴力了。女子的后面并没人追,可这女子还是一个劲地跑。谁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人家夫妻吵架嘛,自己去了算怎么回事。再说了,这事不有警察管着嘛,最重要的是,这大热天的,谁愿意去让太阳晒啊。所以众人虽然好奇地从窗户往外望,却没人有所行动。眼看着这女子在长长的柏油路上跑。
“……啊……”一声更为凄惨的叫声过后,周围全静下来。在大白天里,如此寂静的场所,突然发出这么恐怖的惨叫声。让人不禁的毛骨悚然,汗毛全竖起来,感到一阵寒意。那声音,明显是临死前的挣扎。再看那女子轰然倒地,可能是由于跑得太快,整个人往前摔了一大截。因为在脸朝下,也没人看到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摔倒的刚好是一家酒家的门口,里面除了稀疏地几个吃饭的人外再也没别人了。这种天气,大多人都叫外卖了,所以在酒家里吃饭的人并不多,虽然现在是中午。
楼上的人,看到酒家里有人跑出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一下子嘈杂起来。更有些人拿起手机,赶快拨求救电话。人越聚越多,本来就热的天气,此刻反而显得更热了。
人群里有人高喊“血”。有人则喊要把她移到旁边的阴凉处,一时场面十分混乱。
不到五分钟,市急救中心的120赶到,人群里赶紧让出一条道来。有些热心人,帮忙把人抬上担架推上了车。
急救车上的响铃大作,示意众人让路。众人看那女子上了急救车后,都舒了一口气。
可刚刚才松了口气,心马上又被提上来,那120的车,像喝醉了酒,猛然加大了速度,听声音像是司机死命地踩油门。方向歪歪扭扭地直冲一家电焊切割的店里冲去。里面正在氢氧切割的工作人员看到车子冲过来,吓得丢下手中的工具,没命地从门边往外跑。
车子的猛冲力,加上店里的十来氢氧罐。120的车一下子爆炸起来。巨大的冲击波,把周围的玻璃全震碎了。火力急速地向外,向上窜。在小店上面二楼的人,急忙而又混乱地往外逃。爆炸声又接二连三响起,大概是那些气罐受不了高温也随着爆炸了。
没人敢靠近那里,从店里逃得慢点的工作人员,早气浪掀得有三尺高,狠狠地摔向旁边的绿化带。鲜血淋漓,估计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不多时,119的消防队到了。高大的水柱急忙搭起抢救现场。110也随后到了,警察们忙着疏散围观人群。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突然,一个铁罐从满是大火的店里飞出,直直撞上手持消防水枪的消防员胸口。那消防员,连哼都没哼一声,随着撞击力后飞要对面马路的护栏上。手中的水枪脱飞出去,高大强劲的水柱冲向围观的人群。那水枪向一条受伤的大蛇,随意乱窜。要是打到人,不死也是半条命。一名消防人员,赶紧去关水阀。这才把水枪的冲势停了下来。有人赶紧去抬受伤的消防员,却发现那消防员整个胸腔已经凹陷,血流满地了。另外的消防员忙重新开启水枪灭火。围观的人群受到刚才的惊吓,能跑的全跑远了。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到处是惊叫声,呼救声。头上的太阳此刻再毒辣,也让人如处三九天一般。从头凉到脚。
直到傍晚五点时分,火势才被控制下来。消防员还忙着处理现场。警方把现场封锁起来。市局接到省厅的通知,要彻查这件事故的原因。给大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诺飞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看了看天边的那一抹残红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白天现场一幕幕,让他都不禁胆战心惊。没头没尾地发生了这么大一件意外,让X城的这个夏天蒙上了一层阴影。
××××××××××
“姓名?”
“李某某。”
“事故当天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正在对面的二楼西餐厅吃饭,哦,我坐靠窗,那女人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路鬼叫,
跑到那个叫什么酒家,反正我忘了,就在那里摔了。后面120的来了,可也不知那司机发什么神经,像跟那店有仇似的,死命地冲过去,就嘭地炸……”
……
“姓名?”
“杨某某。”
“事故当天你在现场?”
“啊,我正在公司呢,在五楼。看不大清,也不知那女的从哪里跑出来。好像是个疯子,一直叫啊叫的,午休都睡不好,我跑到窗外的时候,看到她已经倒在马路上了,周围围了很多人,好像是有人报急救吧。120来得挺快的,我也就没看下去,刚回座位想做事,就听到有人尖叫,接着就听到爆炸声了……”
……
“姓名?”
“陈凌。”
“事故当天你在哪里?”
“我在海上人家酒家。正陪客户吃饭呢。那女的,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在门口啊的大叫一声就倒下了。等我回过神来,冲出去看她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血泊?她受伤了?”
“是。”
“是摔下摔的还是之前就受伤?”
“说不上,因为我有看了一下现场,她要是摔前受的伤,跑了这一段路应该有血迹吧,可是我看了一下,没有。还有要是摔伤摔的也不像,血是从身上流出的,而且像受了很大的伤,周围一片都是空空的柏油路,没有可以致重伤的东东。所以我才纳闷。”
“她是哪里受伤,受的是什么伤?”
“好像是胸腔,什么伤,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看看?”
“大哥,人家可是穿着睡衣,内衣都没穿呢,我总不能掀开睡衣看看吧。再说那120不也随后到了。交给他们最好不过了。谁知道后来会……”
“那120的司机是不是有喝酒?”
“呵呵,这个问题有趣,你不如问我,那司机当时在想什么,那种场面下了,谁会去关注司机啊,”
“严肃点,”
“不是,大哥,是你的问题太搞笑了。”
“你……”那警察板起了脸,正要发怒呢,肩头让人用手一按。回头原来是王诺飞。
“王处长,”
“嗯,忙你的。”王诺飞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接过询问记录一睢,不禁又抬头看看眼前的陈凌。“你观察挺细的啊。”
“呵呵,那是,我自小就喜欢侦探推理的故事,看多了,所以对身边的事物都比较敏感。”
王诺飞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接着问道。
“那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那女的应该是到了酒家门口才受的伤,只是我暂时没有发现她衣服有破损,那情形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她体内自发受伤一样,就是说像她身上有颗小炸弹,突然爆炸,把她自已炸伤了。”
“炸弹???”
“唉呀,我也说不清啦,是打个比方而已,就是说她的伤不是外界给的,倒像是里面反伤出来一样。”
“会不会是摔倒了,摔断骨头,反从里面刺伤出来。”王诺飞毕竟是老手,一下子就想到这层了。
“可是不像啊,我按住她胸口的出血处时,没摸到有骨头,再说,只是摔倒而已,不会受这么夸张的伤吧。”
“也许她原本有伤呢?”
“这……我倒没想过,呵呵,看来你的眼光就是专业的,比我们远。”
对于陈凌的恭维,王诺飞并没感到宽慰,反而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陈凌要走的时候,王诺飞送他出去。到了门口,王诺飞让陈凌留下联系方式,说随时找他了解情况。陈凌爽快答应了。
外面又是艳阳空照。高压的热气下,好像连这空气都要爆炸似的。大半天过去了,昨天现场的人几乎都请过来了解情况了。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至于那女子的身份,既没有认领,又因为那场大火烧得连骨灰都找不到了。王诺飞掏出一盒红狼,抽了一根,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再把这烟吐向空中……
出了警局,陈凌才想起肚子饿了。早上刚要去上班就接到公司里的通知,说让去警局协助调查。全公司出动。连班都不用上了。哇,赚大了,由于公司刚好在事发地点的楼上,那附近又全部被封锁了,所以大家也都乐得暂时休假,去配合警局的调查。
路过公司附近,看到消防人员的清理工作仍在进行着。人群就是这样,仍在隔离带外围观。陈凌凑上去,看到那120的车被拖出来放在马路上,车已经烧得只剩一个空壳了。不仅如此,高温还把车给烧得变形了。可以想像当时是多么惨烈。店里几乎是烧成废墟了,消防人员叫来推土车,把店里的垃圾全推出来清掉,那种高温下,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连灰都没能留下,到目前除了连那个倒霉消防员的尸体外,还有两名从店里冲出来的重伤工作人员,至今晕迷不醒。
陈凌一边看一边摇头,对那些不幸的人表示哀悼。
堆土车刚把垃圾全推出来,四、五名消防人员拿着铁锹进去。一辆垃圾车过来,推土车铲起一堆垃圾高高举起正要倒在垃圾车后斗。突然,陈凌看来一阵黑影闪过。像是绕着推土车似的。旁边人又发出了惊叫声。那辆推土车突然加速,举着一大堆垃圾对着垃圾车硬冲撞过去。砰的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刺耳的撞击声让众人忙捂住耳朵。尽管两车相撞,但由于车速并不快,垃圾车的司机早开门跳了出来,就推土车的司机在愣在车上,全身在发抖。
没等众人缓过气来,就听那废店里转来惨叫声。外面的人听到叫声,全冲上去了。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寒。原来厚重的天花板突然倒塌,把正在里面清理的人员全压住了。楼上二楼的许多家电家具等全跟着压在上面。堆得跟小山似的,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根本就看不到人。一名消防员向总部求救后,转向围观的人求助。有些人自发地去帮忙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哪是说搬就搬的。从哪下手都不知道。再说谁也不敢保证这头顶上会不会再掉个啥玩艺儿下来。所以去帮忙的人也只是在门口搬些杂碎。更多的人选择避开,这事本来就是消防队的事。
陈凌眉头一皱,一天一出事。若说昨天的事莫名其妙,今天的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可是个热血的人。也不管危险了,踩着混凝土就进去。里面的惨叫声让人感到这里是人间地狱。加上满屋里的灰尘,陈凌只能寻声慢慢摸索前行。这家店也就五十来平大。伤员的叫声从四面传来。看来他们在工作时,是分散开的。越是这样越难办。
陈凌摸索到左边的墙角边上。其中一个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伤员看来是压在混凝土下了。那大块的混凝土上横着一张原木的沙发椅。陈凌试了一下,那沙发死沉死沉的。单靠他一个人是搬不动这大家伙了。此时灰尘也稍稍消逝些,陈凌回头看见外面的人在忙着清理那些掉下的混凝土。可此时救人要急啊,得想办法先把人弄出来才对。于是,陈凌起身对门外高喊:“喂,进来一个人,帮我移一下东西。”可是没人应,可能外面太吵了,陈凌只好向外移一段,虽然一小段路,可满是这个混凝土跟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走不快。移了一小段,又向外喊。可依然没人理他。再向前一小段再喊,还是没人应。更奇怪的是,越向前移,反而越听不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了。陈凌心里不禁一阵害怕,刚想喊来人。就听到耳边一阵尖啸。好像身在机场一样,受那尖锐的引擎声的摧残。两耳巨痛让陈凌不由地捂住了双耳。可那尖啸声依然透过手掌传了进来。陈凌一时经受不住,高喊了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王诺飞刚刚到餐厅打了份菜,拿了两个馒头。**没坐热不打紧,饭都没吃上一口。手机就响了。
“王处,刚刚有个报说,昨天出事的那个店今天又出事了。”
“什么?!”王诺飞纵然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这事三番两次地发生。何况他只是个人。听到同样的地方又出事了,他差点没跳起来。“出了什么事?”
“据说是几个消防人员在清理现场垃圾时,让掉下来的天花板给压了。我们的几个兄弟现在正赶去现场。”
“好,让他们保护好现场,及时救出伤者。我马就过去。”
“是!”
真是邪门了,这好事没份,坏事倒接二连三了。来不及吃饭了,抓起一个馒头,立马起身向车库奔去。
来到现场,消防兵几乎是全出了。外带了一些气体切割手,那些钢筋没切断,一整片的混凝土根本无法清理掉。里面伤员的哀号声仍旧不断。就是已经微弱了许多。一个消防人员正接受盘问。
王诺飞走到店里中间,抬头看。这个房子当初设计就是为了当成店面的。所以一整排过去的一楼都是挑高4.8米的。尽管店里烧得乱七八糟的,但仍可以看到这店被隔成两层,上面一层小小的大概一米多高是做为店员值班用的宿舍。再上去才是一楼的天花板也就是跟二楼地板是同一片的混凝土。从断层处看,这混凝土板厚有70公分左右,钢筋纵横交错。这样的质量没道理会因为一次小小的爆炸而坍塌啊。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整片天花板掉下来还不是局部,而是一整片沿着承重墙沿断下来的。这样大面积的天花板坍塌,也是第一次见到。王诺飞有些暗暗吃惊了。难道,有人在背后设局?这看似是两场意外。可这意外却又意外得让人捉摸不透。是谁在搞鬼,搞鬼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处,”
正想着,外面有人喊了他一声,王诺飞快步出去。
“王处,刚刚那位消防员说,有一个穿着白衬衫,戴一付眼镜,看起来瘦瘦的男子闯进去救人,就再也没出来。后来其它救援队来了,去里面救人,也没看到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是刚好又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给压了。正埋在下面呢?”
“可天花板好像是一次性坍塌,没有后续下掉。”
“白衬衫,戴眼镜的瘦男子?”王诺飞手托住下巴,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人。陈凌!早上刚见过他,所以有点印象。现在再听他这样一描述就觉得更像了。王诺飞忙掏出手机查找。早上和陈凌分开时,曾向他要了手机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见鬼。王诺飞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摁掉重拨。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手机里仍旧传来这句。说实在的,早上的交谈,让王诺飞对陈凌这个人有了好印象。现在这情况,让他多少有些急了。摁掉再重拨,还是电脑提示声。王诺飞的脸上凝重赶快来了。
凭空消失了?说实在的,他倒宁愿是这样,否则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进去的男子被压死了才会不见了。而且目前还没法知道是压在哪里。他不禁回头看店里忙碌的人员。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了王处,另外同时还发生一起撞车事件,是推土车撞上垃圾车。好在车速不快,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车撞变形而已。垃圾车司机跳车逃命。可推土车司机……”
“怎么了?”
“应该是惊吓过度,到现在整个人仍是冰凉凉的,两眼发直,话也说不出。已经送往医院了。”
“真他妈的怪事一大堆。”王诺飞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时,从里面救出第一个伤员出来。那伤员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脚也被压断了。只剩下嘴里发生微弱的呻吟声。医护人员赶紧上前护理。
一个小时后又救出两名伤员。再后来抬出的是两具尸体了。从衣着上看,这五名正是在里面清理的消防人员。可那男子呢?竟然没了踪影。救援队也表示暂时已经找不到人了,不管是伤者还是死者。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伤员被送往医院,而废墟的清理工作也只能是暂停了。王诺飞还是不死心,去里面转了一圈,确定没发现什么后才失望地走开。走出门口时,路灯都亮了,华灯初上,对面的店里生意倒是不受这边的影响。热闹十分,反倒衬出这边的清凉。王诺飞掏出手机,又按了重拨,结果仍是传来电脑的提示音。王诺飞叹了口气,掏出烟来抽了起来,才慢慢走向警车……
陈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公司自己的座位上午睡。两边耳膜好像还有点疼。同事们都还在睡着呢。看看时间才12:30.
上班?什么时候的事啊?记得今天不用上班啊,早上不是去警局接受询问了吗?对了,最后的印象是,自己正在楼下那家焊切店里帮忙救人呢。脑中的记忆慢慢地清晰了起来。是啊,那我怎么会在这里。陈凌起身环看四周,确实是在公司。刚睡醒口渴得厉害,就拿了杯子去倒水。
到了饮水机边,发现厕所的门锁着。本想顺道上个厕所的,现在看来,里面有人了。刚倒好水,还没喝,手机响了。奇怪的是里面厕所里也有手机响声。铃声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陈凌有个习惯,手机响一定要让它响上两遍才接。怕是什么骚扰电话,一接就得扣话费。在确认是一个客户打来的时候,他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的一瞬间,他听到厕所里的人也接起了电话。这时,从他手机里转来的竟然是两个声音。一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客户的声音。一个却是很熟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客户说13号早上会到X城,希望他去接机。13号?不是昨天吗?这是怎么回事?从耳边继续传来另外那个熟悉的声音说,行,行,行……陈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听到厕所里响起了冲水声。不及细响就往门外冲出去。
来到电梯,碰到隔壁公司的在跟他打招呼。他匆忙地跟对方点了点头。就进了电梯。电梯里没人让他稍稍冷静了点。心里的疑团重重,急待自己去证实。到了一楼。保安叫住了他。
“陈先生,有您的一封信,我现在就给你吧,等下省得上去。”
“哦,”陈凌过去接信。突然瞥见保安桌上的报纸,上面赫然印着9月8日的日期。他不禁伸手把报纸拿起来看。
“陈先生,你们公司的报纸,早上就送上去了,这份是保安室的。”
“小刘,今天……是几号。”
“呵呵,报纸上不是有着嘛,今天是8号啊。”
“8号?14号,六天前……”陈凌放下报纸,茫然地向大门走去。
不会是真的吧,回到过去?小说和电视里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是做梦了。陈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生疼。走出大门,外面阳光刺眼。让陈凌清醒了。今天真是8号的话,那昨天的那些事故就是还没发生。想到这里,他不禁向右边那排店走去。没错,那家焊切店还完好无损。里面的人在忙碌着。
六天,有了这六天,一定要好好把握一下,让悲剧不再发生。主意已定,陈凌走向对面的旅馆开了个靠窗的房间。他要寻找那天那个女的。想要了解情况,就一定要先从她下手。也许是上天派他这个救世主来。救世主?陈凌心里苦笑一下,自己想多了。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冷静一下,把思路理清。
蓝枫这几天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小时的好友何容从老家过来X城。说要在这里找工作。X城是个海岛城市。现代化建筑与古老的文化相融合,让许多来这里旅游的游客流连忘返。蓝枫替何容找了一家民房租住。这里是祥和路,离蓝枫的公司不远。白天因为上班很少有人在外面遛达。但晚上就不同了,外来的人员多了,这里常有人摆夜市。何容租的地方是在一家焊切店的上面。这里一层的一整排店大多是一些五金、模具店。除了两三家酒家饭馆和小卖部。二楼以上倒是有些民宅或租用的写字楼。由于这个地段的租价比较低,所以倒也有许多公司租到这里办公。蓝枫她们公司就在何容住的对面往左300米处“朝阳大厦”的12楼上。
何容和蓝枫都正值23芳龄。正是喜欢玩的年纪。晚上爱出来夜市里淘点宝。何容刚来一周,暂时没找到工作,蓝枫安慰她说不急。有什么困难可以先找她解决。
“我也暂时没什么啦,就是一个人住太无聊了点。唉呀,要是你没和你男友住在一块就好了。搬来和我住,也好有个伴。”两人来到一个小吃摊前坐下,何容拿起一双快餐筷子,扳成两根。
“老板,来两碗桂林米粉。要辣点的。”蓝枫叫过餐后,回头笑着对何容说,“好啊,呵呵,我回家就把他休了,过来陪你。”
“呵呵,得了吧你,舍得你们家的小乖乖才怪呢。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倒引起了隔桌一个男子的注意。男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穿着一件白衬衫,还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又很帅气。此人正是陈凌。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容易吸引人的眼球。特别是异性的。而眼前这两个女子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也可以算是百里挑一了。但更重的是,让陈凌对她们特别关注的不是她们的美貌,而是隔桌的这两个女子中,竟有一个和那天出事的女子很像。陈凌关注的这人正是何容。
两名女孩不多时也注意到陈凌异样的眼神了。但异性的眼神不正是对自己美容的肯定吗?都什么社会了,爱看就看个够吧。没人看才叫最惨的呢。于是二人也不大在意,反而说笑得更加夸张了。
两个女子的笑声更让陈凌感到心酸了,原来那天枉死的女孩竟是这么一个清秀可爱的样子。真是可惜了。可是该怎么避免这场悲剧呢?陈凌犯难了。直接上去跟她说“小姐,你六天后会死于非命?”不让人当色狼也会当成神经病的。可要是不说,岂不是又坐等悲剧的发生吗?那他机缘巧合地来到这六天前,就全然没了意义了。
正当陈凌沉溺在矛盾中,两个女孩已经结帐要走人了。陈凌急忙起身结帐,尾随过去。今天一定要跟她们说清楚,让她们有个准备。
两个女孩子这时警觉起来了。虽说对方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坏人也不会把在自己脸上写上坏人两字吧。越是看起来和善的人,往往越可怕。但好在是处在闹市中,所以虽然有些许紧张,倒还不至于惊慌。所以两人一边装做逛街一边思忖着如何对付这条色狼。应该是见色起异,若是劫财身上倒没多少钱。
陈凌不紧不慢跟着,也假装东看看西望望。这时不想那两个女子反而回过来找他。一时间倒不知要如何应付。两人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请问,去中山路是从哪边走?”
“中山路?嗯,好像是……是从这边……”陈凌一时反倒不好意思了。把手往左边方向一指。接着道“到了前面路口去搭22路。有经过那里。”
陈凌不敢正眼对着看她们,说完了,也没发现对方说谢谢。这么没礼貌?待他抬头时,却发现两个女子早溜了,看来他的意图让她们识破了。远远看到两人好像往右边跑去,急忙也跟过去。可到了一个拐角处,却发现没了两人的踪影。这正是焊切店旁边的一个走道。从这里走到后面是二楼发上民宅的进出电梯。哪里还能见到她们的踪影。陈凌不禁一阵懊恼。人命关天的事,自己怎么就这么放不开一些小细节呢?只是这事太过荒诞,说出来她们也不一定会信就是了。转念一想正要回宾馆。却听到拐角的阴影处传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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