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灯夜,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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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还失去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事情,我发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吧。
梦龙总说我情感不饱满,现在我都会孤独了,应该算是有长进了吧,可是,我却很不喜欢这种知识的增长。
打开窗子,翅膀一伸,一晃,我就到了街面上,路灯依然很亮,却照不到它应该照亮的行人。
徘徊着走了几圈,凉风吹过,索性往远走走。
灯光,真的通明,每栋大楼,都有几盏灯火在闪动,或许是辛辛的学子,或许是热恋的朋友,或许仅仅是忘记了关灯,带着疲劳睡在了电视前的沙发上。也一定有想我一样,感觉到了些许的孤独,却又不愿意走出家门,单自发呆吧。
可是,即使我来到了大街上,感觉也好不太多,除了灯光,没有其他。
我想看到人流,即使是酒后的某某在路边放声呕吐,所以,我走向了闹市。
灯红酒绿,说的是古时王宫之家,主人门也许是同样感觉到了孤独,邀请亲朋无数,齐聚家中,点上各色的灯笼,红色黄色绿色,应有尽有,引起大家注意的,就是这些闪亮的色彩,举起酒杯,偶尔发现杯中水酒,竟然也变了颜色,灯红酒红,灯绿酒绿。
喧闹中竟然只身细细观察起酒水的颜色,想来也是无聊,人多就不孤独?人多就不寂寞?人潮人海中,只有自己有了颜色,其他一切,渐渐灰白,即使那些喧哗,也在耳边渐渐混乱,淡漠。
其实现在,我就是这样的心境,看着酒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有些团抱一起,好不开心,走进那美食香酒的所在,有的是高高兴兴,互相搀扶,拦住路过的出租。
更有红灯之所,美丽女人穿上性感衣裳,身边各色男子,或搂或抱,嬉笑娇骂,好不快乐。
而最之讨厌,就是ktv这种奇怪的场所,几个人,几瓶酒,三碟果杂,一个麦克。何谓狼嚎,何谓哭说,疯子怨妇竟同处一堂,只用小屋间隔,在其中放开嗓门,死盯字幕,狠狠发泄一通。高级的地方无所谓,任里面风生水起,外面却出奇的美好,甚至有经典好歌放松,几个年轻男女照应路过行人,虚假笑容灿烂无比。而便宜所在,就让人十分头痛,单薄墙围透出呻人歌声,要命之极。
相对以上种种,路边小摊,却是让人心喜,美食美食,不见得亮眼,却美味十分,唯一不足就是气味难闻,遍地残羹碎纸,更有呕吐物,还能一些疯狂人士,酒精麻痹了自己的耳朵,说话声音如同怒吼,你来我往,争先恐后,让一些年轻情侣皱鼻数次。
孤独,这就是孤独,明明热闹非常,你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渗透参与,无他由,只因独自一人耳。
我走过街角,找到一个垃圾箱的位置,闹市中,只有这种地方才能算得上是绝对的平静。
展开翅膀,一飞冲向云端。

灯红酒绿,很好,很美,却不是一人可以留恋的地方,在看各色林立高楼,灯火通明,却也没有办法破窗而入,打个招呼,对方唯一会做的,也许是哭泣,也许是肉搏,更有可能的,仅仅是拨通电话,让对面传来警察的声音。
‘楼住高了,地方却变小了。’一个老人的话在耳边响起,这繁华的背后,有些东西。
飞的高了许多,城市的喧闹早已消失殆尽,无数的灯火却闪亮不停。
我飞向了远方,没有目的。
城市的尽头,是高山,因为它阻隔着农村。
国家再发达,根基就是这些平房区。
没有了耀眼的灯火,没有了惊人的喧闹,夜晚的主题曲,完全被黄狗之类不甘寂寞的声音占据。
偶尔的通明,却只有很小的声音穿起,夫妇的悄悄话,朋友的私房语。
让人注目的,也是唯一热闹的所在,年长的妇女在庭院中忙碌不停,各色的农家菜肴从同一个铁锅中翻起。
男人粗狂的吆喝,女人细细的笑语,不时还有孩童,缠着老人,要些吃食。
我轻轻落在这个比较大的农家院墙外,收起了翅膀,几个粗木栅栏,隔绝仿佛两个世纪。
我伸出了手臂,却不时犹豫,最终,还是重重叩响了声音。
简单的学生服是好人的另一个证明,最重要的却是我头上正常的发型,所以,先是简单的一愣,然后就变成了热情的言语。
“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都没有见过。”
我笑了一笑,
“路过的。”
“呵呵,夜晚风凉,进来坐一下吧,正好是晚饭!”
我很高兴的被邀请了,随着院门的开放,我礼貌的走了进去。
一个大桌子,一群人,男女老少,很多,都凑在一起,看到我一个生人,都有些发愣,女主人是跟着我走进来的,只说了一句,
“这孩子是路过的。”
大家马上就露出了善意的表情,两个男人还让出了自己的双肩,让我能把自己单薄的身体放在里面。
我还是腼腆,不过,用不了一会,我就插进了他们的话题里,天南地北,仿佛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军国大事,也都拿出来探讨商量,样式也不照国务院差太多。
几个孩子最先还是害怕生人,不过只这一会,就仿佛忘记,我低下头,跟他们开开玩笑,摸摸他们稚嫩的小脸,几个女人就会怂恿他们把自己心爱的糖果送到我的手里。
我就真的这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中,解决了自己夜宵的问题,帮忙收拾了桌子,女主人甚至拿出了夜宿的建议,我摇了摇头,说还有路要走。
当我到院门,所有的家人,都出来向我挥手。
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十分的温暖。
飞回了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久久不能平息。
那简陋的大屋,明亮的灯火,仿佛烧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永远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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