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飞向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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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共和国地域辽阔,历史悠久,在它的领土西端,有一座绵延横亘几千里,举世闻名的山脉,就是昆仑山。昆仑山巍峨迤逦,山势雄峻,风景瑰丽,本身固然是一个不错的旅游胜地,它真正在世界上闻名遐迩还是得益于山上传承了一千多年,人才辈出的修道门派——天山派。
修道和修仙是修真的两个支派。原本,修道、修真、修仙都是同一所指,含义相同。但在天山派祖师爷无涯道人创立了不同于传统修真的修炼方式后,修真分出了两大支派,一派是传统的修真,一派是无涯道人创立的修道。为了不至混淆,这两派的修仙人士渐渐的以修仙者和修道者自居。
修仙,也就是传统的修真,以追求成仙、长生不死为目的,几千年来曾在华夏大地盛极一时。无涯道人年轻时,也是个修仙者,他修仙,只希望借着修仙门派的武艺和仙术强身健体,自我保护,并不期望有朝一日能飞升仙境,与天地齐寿,毕竟几千年来,华夏大地能飞升成仙的修仙者寥寥无几。然而,传统的修真,也就是修仙,境界提升,依靠的是渡劫飞升,不管是真正以修成仙人为目的的修仙者,还是像无涯道人这般以强身健体为目的的修炼人士,在境界提升之时,都必须度过天劫,若是成功,境界提升;失败,则身形陨灭。
在一次渡劫中,无涯道人险些丧命,由此引发了他对修真的思考,从而导致了修道的诞生。
世人修仙,大多只是期望借此强身健体,险前自卫,目的并不在于成仙,奈何却又承受成仙这个逆天之举所带来的天劫,这天劫下,又有几人能安然渡过?无涯道人从此潜心钻研,创立了另一套修炼方式。修仙,依靠的是吐纳天地灵气,蕴藉体内,转化为真气,借着真气提升修为;如果单纯只修炼武艺和法术,不吐纳天地灵气,体内便不会有真气,没有真气,境界便不能提升,也就不会遇到天劫。
无涯道人在山中潜心钻研,等到他出山之时,赫然发现外边几易朝代,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猛然醒悟,这种修炼方式竟也能延年益寿如此之长。在山外与修仙者较量,先前高他一个境界的修仙者已不是他的对手,显然自己的实力已经跨越那这个境界,却没遇到天劫,修道确实可行。无涯道人于是在山中创立门派,传授修道之法。
在天山派伫立山头的山脚下,原来有一个叫KG的小村寨,到了近现代,四方的游客对于这个神秘、古老的修道门派趋之若鹜,倚靠着旅游业,这个小村寨已经发展成一个人口上百万的大城市。
飞机降落在KG市时,天尚未黑,陈乾心情如同一头乱麻,理不清思绪,只觉得恍恍惚惚之中就下了飞机,直到西北带着沙漠气息的干燥的风袭上面门,才有些清醒,只是脑中那副楚楚可怜的形象却依旧挥之不去。
陈乾知道自己这副心神恍惚的模样肯定逃不过师傅的慧眼,让他有所察觉,这其中的事情,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下了飞机,他也不着急赶往师门,在市里找了家酒店住下,待呆上一日,神色恢复些再上山去。
从入住酒店,陈乾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洗漱之间,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虽不如往日精神,气色也已恢复不少,师傅盘问,只需以工作繁忙就可搪塞过去,陈乾当下决定离开酒店往师门去。
天山派伫立的山头在KG市西端,有一条多达数千阶的阶梯蜿蜒直上,不过这是游人乘兴游览所行的路线,山上天山派的弟子和下山的游客,大多乘坐爬上车上下山。陈乾到达山下,几年未曾回师门,眼前的景物俨然有些陌生,更重要的是,还有另一个目的,没有犹豫,他径自沿着阶梯徒步攀向山去。
上山的游客很多,牵手相携的情侣,举着照相机的夫妻,嬉戏打闹的孩童,在山径上留下串串欢声笑语。现在是软洋洋的春日,山径两边的景色很美,迥异的鲜红姹紫嫣红,新抽的嫩叶油油地向过往的行人招手。

天山派的弟子上下山都是乘坐爬上车,陈乾一路上没有遇到同门师兄弟,但是山径两边,每三百阶一处的亭台边,都有师傅亲手种下的花草树木、镌刻的碑文对联,不知不觉之中,他心里涌上一股泛酸的感觉。
早在陈乾少年时,他的父母相继去世,接踵而来的噩耗让陈乾万念俱灰,从中学辍学。失去父母的他浪迹天涯,四处闯荡,对生命有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傲慢,醉酒之后多次试图轻生,都被闻讯而至的警察救下,轻生不成,那种刺激感却盘旋在心头,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从此陈乾喜欢上了冒险。
一次在天山派后山的峭壁上,陈乾试图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依靠简单的攀登工具攀下山去,而后再攀上来。他顺利的攀下去了,却再快攀上山的过程中,不小心山岩滑落,他随着石头一起滑落下去,恰在此时,被在后山上漫步的无涯道人发现,救下了陈乾,他与天山派的渊源就是由此而来。
那时陈乾十六岁,无涯道人极溺爱这个天资惊人的少年,亲自教诲,欲将毕生之所学顷囊传授给陈乾,让陈乾继承他的衣钵。但是两年之后,陈乾执意离开了,他觉得他还得接受学校教育,他回到了学校,从此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名科学家。
在天山派呆了两年,锻炼出了陈乾的身体素质,行不到一会,就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块空旷的平地,矗立着几座亭子,很多游人都在亭中歇息脚力。这里,还有一条岔道,是通向天山派后山峭壁之下的。
陈乾没有休息,他向那条小道走了去,心情烦闷时,他都会以冒险来解脱。
峭壁之下,稀稀落落地围着一群人,大多抱着手仰头观望着峭壁上,那里,几个人栓着绳索,正努力地往崖上攀去,在下面的那群人之中,有一个男子扛着摄像头正对准崖壁上攀登的几人,旁边,还有一个持着话筒的主持人。陈乾知道,这是当地电视台在做节目,他以前遇到过,也不以为奇。
陈乾避开了这些参赛的选手,走到一个僻静处。这里,由于视角的问题,他可以看到那边攀崖的选手和下边的人,他们却不能看到陈乾。
捡了三个碗口大小的石头装进旅行包,陈乾将它背在背上,走到崖壁边。这座崖壁,陈乾以前攀过,戴了一副手套,背上也没负重,今天,他不想借助任何工具,只想倚靠自己的双手双脚,背上这个旅行包,攀上这座壁立千尺的悬崖绝壁。
修道的本源,是修炼武术和法术,只有在武术上达到很高造诣者,才能顺畅无阻地修炼法术。陈乾在天山呆了两年,在修为上面,虽然窥得点法术的皮毛,会一些很玄的武功,离完全修习法术的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若以攀登这座绝壁来衡量,不倚靠双手,只用轻功,仅仅能跃升到半腰位置。背负着不轻的重量,陈乾只能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地向上攀去。
爬到半山腰,陈乾像壁虎一样贴在崖壁之上,望了眼对面,那几个做节目的参赛选手也才到半山腰位置。他刚想继续向上攀登,攀在最前面的一个选手突然从崖壁上掉落下来,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嚎。
是栓着选手的安全绳索断了。陈乾看着那个选手笔直地往下坠去,瞬间丢下背上的旅行包,倾斜着身子蹬着崖壁,向坠落下的那个选手飞速掠去。
崖壁上的选手和下面的人员都惊呆了,恍惚之中看见一道身影瞬间飘至,拦手一抱,把那人接住,毫发无损地安然落在地上。
做节目的主持人马上意识到这是个价值不菲的新闻,顾不上感谢,举着话筒跑向陈乾,她背后的摄影师也扛着摄像机气吁吁地跑来。
陈乾好像察觉到背后有人向他跑来,回头冲主持人和摄影师一笑,双脚轻点,身形似一道箭,笔直地射向半山腰的位置,而后攀住崖壁,像一只壁虎一样麻利地向上爬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崖上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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