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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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治疗下,虎子在几天后终于又生龙活虎了,这让他们对着我又是好一阵的感激跪拜,弄得我直接朝天翻了N个白眼。这古代人是不是都对拜人特感兴趣啊,怎么感觉他们拜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我这被拜的反而浑身不对劲呢。
虎子那小P孩从那后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是万分崇拜,这倒大大满足了我那虚荣心,而他也直接成了我的小跟班。其实那也是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被他小恩人小恩人的叫,就冲他说,要叫的话直接喊我老大得了,我不过就是这么无心的一说,岂知那孩子楞是从此后认真地喊了起来,算了,只要不叫我小恩人,叫啥都成。而为了表示他对我的敬仰,这小P孩就一个劲地在别人面前帮我猛打广告。
因为救了虎子的事,我在歧州城里居然也有了不小的名气,城里开始流传起来,说是最近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神医,其医术之精妙,堪称世间罕有。那个谁谁亲眼看到此神医三两下就将一个本来已经要死不活的孩子直接救到活蹦乱跳。流言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到后来我直接从神医变成了神仙。据说某某当时亲眼看见我施展仙法,轻轻一挥就能将人定住,而且当时亲眼见到我的眼睛会发出神光,所以那个孩子被救,根本就是我用了仙术。
当虎子某天回家告诉我听来的这些话时,我禁不住就是一阵汗颜。我晕,还眼睛会发出神光呢,咋听着那么恐怖捏,真是暴汗啊!看来古往今来,人们八卦起来真是一样的无聊啊。
这之后,我在他们家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先是有人因为家里穷,又听说我就是近来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小神医,于是带着试试看的心理过来找我,经我稍稍医治,果然很快好了起来。从那后,找我的人真是越来越多,忙得我都想跳起来跑了,我就奇怪了,我再怎么看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这会儿那么多人都不去找原先的大夫,却尽往我这跑,这也太瞎了吧!
因为来的人越来越多,当中也不乏有点家底的人,所以我的诊金也越来越多。我将其中的一半给了秀姑,本来她死活不要,但在我不断坚持并威胁说再不要我就立马走人后,才不得不收下。
这样在他们家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我每天都很忙,那些淳朴的普通老百姓在被我治好后,每每看到我都带点尊敬地喊我小神医,拿着我给的药方时感觉就像是捧着灵符,心里开心的同时还觉有点好笑。想想如果暂时回不去,那么,先在这给人看看病,救救人倒也不错。
说到开药方,倒让我想到了我手里拿着的简易铅笔。对于用毛笔写字,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头大,那写出来的字真的是差到了一定的境界,忽大忽小,歪歪扭扭,黑成一团,能被认得出来的没几个,猛一看就是一张鬼画符。这要拿出去,我以后的脸往哪儿搁啊!再说,我都已经被传成神仙了,这要再拿出“画符”来,指不定连我的出处都有某某人“亲耳”听到,说原来那小神仙是来自茅山。想着自己穿着茅山道士的衣服手舞足蹈的做着法……汗~~那画面让我一阵恶寒!后来忽然想起在之前的世界里曾看到某篇穿越小说上的女主发明的自制铅笔,也就欣然效仿,托人买来铸铁过程中一种黑色软性矿物――石墨,终于在几次试验后,做出相对满意的自制铅笔了。刚拿来写的时候,那些病人好奇又带着崇敬地说,神医就是神医啊,连写个字都如此与众不同。真的是暴汗~
这一天,我又像这阵子连着看到的病情那样,给一位拉稀的病人诊治,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多,不安也越来越大。很多人同时有相同的病情发生时,大多是因为那地方有疫情,但奇就奇在,那些人得的根本就不是病,而是吃了巴豆之类的助泻药物。据说,城里的那些药铺也不断有这类的病人出现。如果说一两个人这样,还可以说巧合,但那么多人同时如此,就不单纯了。
是什么人要如此处心积虑地让众人出现拉稀的症状呢?可他又怎么让那么多人同时乖乖吃下泻药呢?我苦苦思索着,但仍是一无头绪。
“你个该死的东西,再来我活活煮了你!”
我正坐在门口想着这些,虎子也只是静静地在一边陪着我,却在我想到出神的时候被秀姑愤愤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娘你干吗啊?”虎子回过神后问道。
“还不就是那只最近常常来的黑猫!刚刚赶它的时候把我洗好的米全弄翻掉水缸里了!这猫也不知哪儿来的,最近老来偷东西吃,再来的话……”

秀姑边在那骂着,边准备把水倒了捞出米。我见她的举动不由觉得好笑,刚想跟她说别忙了,米还多着呢,猛然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显现,于是立刻问秀姑:“李婶婶(她的丈夫姓李),我们家平时喝的水是哪儿来的?”
见我问她,她转向我颇为奇怪,“井里打的啊,怎么了,依若?”
“那是自家的井还是公用的井啊?”
“哦。你问这个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咱家不用那么麻烦,还要跑出去打水,咱家院子里以前就有口井,一直用着。怎么了,咱家水出问题了?”
难怪!恐怕最没问题的就是这的井了!我已经隐隐了解了整件事,可恶,居然在公用的水井里动手脚!就算我碍到了他们,也不该向城里的人下手啊!看来我离走的日子不远了,否则,连累的人还不知道要有多少……
见我一直没开口,只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虎子和秀姑都担心地看着我。虎子拉拉我的衣服,小心地开口唤了声“老大……”
我回过神来,冲他们轻轻一笑,“我没事,刚刚在想一个病例。李婶婶我饿了。”
听我说饿,秀姑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又回过身继续忙着,虎子也被我差去干别的了,我在想,其实这根本就不需治,我走了的话这儿的人最近的“病”也就一并好了,只是……
这样又过了两天,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小夏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来。小夏是这里衙门的一个衙役,因为之前他儿子误食夹竹桃叶子,让我给救回了条小命,所以对我一直很感激。见他这个样子,我只是淡淡一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夏大哥,你怎么啦?”虎子见他神色慌张,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夏没有理他,直接对我说:“小神医你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就来不及了?”秀姑见他如此,也开始慌起来。
“刚刚‘济善堂’的老板带着个道士去衙门,我听那道士对大人说,这地方这一阵之所以闹病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秀姑母女见他支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因为有妖物坏了这里的灵气,以至于触怒神灵,才会警示怪罪。而那所谓的妖物就是近来被越传越悬的我,是吧?”
见我淡淡开口,他们三个都是一楞,而小夏也木然的点了点头。
“怎么能这样呢!说老大是神仙还差不多,怎么能乱说老大是妖怪呢!”虎子已经气到不行了。
我摇了摇头,轻轻说到:“我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所以本来就打算这几日走了。放心,那些症状不是太严重,我走后没多久就会没事的。”
“老大!”
“小神医!”
“依若!”
“别这样嘛!”我朝他们笑了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不可能一直在这的啊,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要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好不好,你们不会也以为我是什么……”
“当然不是啦!”我还没说完,三人已经红着眼睛打断了我。
“那就行了。”
我说完转身走到内室,拿好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同时将一袋银子给了秀姑。我不是真的害怕,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我在这只是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孩子,说难听点,我死了也只是为人增加一则八卦的谈资,而秀姑母女却会因为我糟罪。况且,即使是我成功揭露出了真相,他们还是会不断找其他理由将我赶走,甚至除去。这不是骨不骨气的问题,而是现实。现实永远都是这样丑陋的,即使是在现代,滥用职权的事还屡见不鲜,更不用说在这统治者说了算的古代世界了。如果我被抓,还可以想法逃走,但秀姑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我不能连累他们。
见我给她银子,秀姑直觉就要推辞,我不等她开口就先说:“别拒绝,因为我坚持,如果我们再推来推去,我就只好等人来抓了。你和虎子拿着钱尽快去凌州与李大叔团聚,对不起,我可能连累了你们,但我走后,他们暂时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为妨万一,你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老大你不与我们一起吗?”
我冲他们淡淡一笑,转身穿过后门,趁着夜色施展开凌霄步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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