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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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干,且还是我感兴趣的事,我就将一切胡思乱想暂时性的抛到了一边。说实话,医神爷爷书房的书还真的是很多,药理、针灸、术法、八卦……应有尽有,不过仍以医书为首。
对于奇门盾甲之类的东西,我虽然在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感慨过它的神奇,不过也就仅限于感慨而已,真让我看,我估计我会睡着。而地理历史之类的,我大体翻了翻,了解到这时空如今天下大体三分,以西凌国、穆缈国和摩蜀国为主,各居一方,其他小国分别以它们的属国相称。
了解了这些对我来说也就够了,所以我仔细地挑了一些医理方面的书,开始没日没夜地看起来。我就是这么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活跃个不行,用外公的话就是没点女孩子该有的文静,可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可以把其它什么都忘记。而对于我这颗脑袋,从小到大,我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
一开始的时候,看得还真是挺吃力的,倒不是因为那些书有多深奥,只不过那些繁体字让我郁闷个不行。根据以前的知识,猜得出的我就猜,猜不出的就一遍遍地拿着问医神爷爷。我现在见他是越来越放得开了,因为我发现哪怕我问的是一个字,他虽然没多热情,仍旧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倒是每次都不会敷衍我,也从未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因此我心里早就拿他当真的爷爷看了,有时甚至还会把对外公的那套撒娇手段用在他身上。他虽然没有像外公般慈爱的对我,倒也是没说什么,只是有时候眼里会有丝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泻出来,这让我得意到不行,看来本姑娘的魅力不小嘛,神仙也能喜欢我。
这种情况后来渐渐改善了,我问的问题也每每让他赞赏不已(当然,医神爷爷那种性子是不会真的赞我两句的,不过处得久了,也能从他的眼神什么的看出点端倪),这让我待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看着看着不觉就趴那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我已经把他书房里关于用药的书看了个遍。我告诉他的时候他相当惊讶,故意问了我一堆比较刁钻的问题后终于相信了,连一向从不夸我的他也禁不住连说了三个好,这又让我的尾巴小小的翘了一下。其实,很多中药的东西我之前也在外公那学过,所以那些个用药的书也没让我多头疼,再加上拿他当亲生爷爷看后,我更是不知道何为烦人,充分发挥不懂就要问的好孩子作风,一有不明白的直接烦他。记得以前外公也常常被我烦到直呼头疼,既欣慰又无奈,这一点上医神爷爷的耐心真是好到让我直喊神奇,因此也知道,他虽然表面上没说过什么,但却是真的拿我当孙女疼了。
这以后,医神爷爷开始亲自教导我了,什么针灸、药石、药理倾囊相授。我那时跟他说干脆拜他为师好了,但他只是问我,拜不拜师与现在有何不同,名份这些东西不觉太过拘束吗?想想也是,对我来说喊他医神爷爷和喊他师傅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我心里对他的亲近和尊重是不会变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坚持,仍是医神爷爷的叫他。
对于我,他是真的毫不吝啬的,连《冥经》和《脉经》这样的绝学也一并教于我。《冥经》是药理的书,不过大多都是关于毒性和解毒的东西,世间的各种毒,虽不能说无一遗漏,倒也是含了个差不多。《脉经》是经脉、针灸方面的书,各处经脉**位,以及针法等无不详尽。
我后来得知这两本书是他在山谷中究其一生所学,反复思考所著,也就是说,这是他毕生心血。那时,连一向嘻嘻哈哈惯了的我也忍不住直抹眼泪,不管不顾地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涂,惹得他也禁不住苦笑着连连摇头。
其实医神爷爷真的是很神秘,他的医术自是不用多说,但他居然还会奇门八卦和武功,而据我推测,这两样也一定肯定以及确定是不会差的。我的天啊,这高人也太高了吧?不过他不说我也就没问。
那时他也问过我,说娃娃你可想学武功和术法?我在心里想,就我这体育压根没想过及格的人,还是算了吧,再说我对于没兴趣的东西就算被逼着学,也就只能混个合格,不会有啥提高,所以就笑笑地告诉他我能把他的医术学学精就不错了。后来他也试着想教我,但见我真的是兴趣缺缺,且可能看我也真的不是那块料,就放弃了,不过倒是一套凌霄步的轻功无论无何要我记全学好。而同时,因为施展轻功要运用到内力,所以又让我记了套调息吐纳的方法,等我练了三年,有了一定的内功基础后,他又让我服下了一颗清翎丹,可助我以后以四五倍的效率提升内劲。我当时撇嘴说那么好用的丹药干吗只给一颗啊,他还说我贪心来着,不过过后得知那药世间难寻唯有两颗,也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其实轻功我倒学得挺乐意,以前看小说电视的时候就说过,武功中我最喜欢的就属轻功了,飘逸潇洒,最关键的是逃起来绝对管用。至于内功,练起来倒也没多烦恼,只需就着那套吐纳的方法,运行熟悉后,平时呼吸间也等于是在修习,而睡觉休息更是如此,所以那两样我学得倒也不赖。看我练得不错,医神爷爷欣慰的同时,每每带着惋惜的神情说可惜了。我见他这样,就缠着他撒娇,并厚颜无耻地说我一定把凌霄步练到炉火纯青并把他的医术发扬光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于另两样,只有他这样的神仙才能面面俱到,但神仙只有一个嘛。他也就不住的笑着摇头,说我就是嘴甜。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越来越具备普通爷爷的感觉了,与最初见他时缥缈到遥不可及的形象差了好多,这也是我最为得意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我也不觉得烦,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舒服。不过有件事也着实困扰了我好久,那就是,我在谷中几年时间,但是我的身体一直都没变,甚至连头发都没长过半寸,好像这个时空的时间于我是完全静止的。那时医神爷爷也拿略有所思的眼神看过我,不过居然什么也没问。后来还是我忍不住了,把我怎么变小又怎么来这的事全告诉了他,他也没具体说什么,只是略略沉思后让我随遇而安。我从来就是个想得通的事就想,想不通的事就放着的人,而这事也不是我能烦得了的,所以困扰了一段时间后也就随它去了。
在谷中的那段时间,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甚至推测学医本就为济世,但医神爷爷这样的高人,选择在此隐居,且一身轻淡,会不会就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人。因为我发现,几年间每年固定的那天里,医神爷爷这样从不露出情绪的人,也会掩不住满身的忧伤,那样忧伤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那样的伤悲连我也会忍不住的跟着心痛。
那一天里,他会整整一天待在药房边的那片断崖上,什么也不做,只是用箫吹着忧伤到骨子里的曲子,从那天的早上直到第二日的日出。除了那天,一年间的任何时候我都没有听他吹过箫。
我常想,这样的他或许才是真正的他吧,而他的轻淡也只是为了掩去这种痛,曾经,他也一定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伊人已逝,独留伤悲。不知怎样的女子会让他这般永远摆在心里?后来无意中在他书房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女子,轻柔浅笑,掩不住的是满身的风华绝代。不禁感慨,也就只有如斯女子才配得上医神爷爷那般出尘的人吧。
对于他的伤悲,我选择闭口不问,有些东西轻易碰触反而是种伤害。但我选择陪伴,那一天里,我会安静的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坐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听他吹箫,一遍又一遍。第二日日出,转身间他就会看到我。
第一年时,他转过身,看着我,仍是轻轻淡淡。
“为何不去睡?”
我也淡淡朝他笑,“想让你回头的时候看到我,你还有个亲人啊。”
他深深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不过这以后,我们有了某种默契,每年的那一天里我们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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