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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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
郑君逸同几个领头的豪侠静静地听了雪姬的话。
“还有两天。”雪姬认真地分析,“请各位大侠抓紧时间!”
郑君逸点点头,这一次,所有对于雪姬的疑惑都尽数消失。
“雪姬姑娘,真感激你的消息。”
“哎……”雪姬长叹一声,“为了这个消息,方才雪姬差些被人轻薄。只不过,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两日。各位侠士,雪姬先行告退了!”
“姑娘保重。”

行刑前一天深夜。
京城调动了上千士兵,将所有犯人装入囚车,由此押运往刑场。
此时此刻,郑君逸已经同所有武林侠士化妆成了普通百姓模样分别跟踪囚车。囚车可能经过数十时辰才能到达刑场。

次日黄昏,流星跟朱士奇也来到了小镇内,正跟在雪姬身后的卓梓靖一抬眼发现了朱士奇,两个人同时看到对方,都发出惊呼。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朱士奇一时找不到形容词,随意借鉴了一句,听得流星有些生气,“她是你什么人?何时变成你的花了?”
“啊!!流星,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姐姐啊。我跟她一起来的,都是来救人的!”
他朝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找到你说的武林大侠头领了!”
“在哪里?”
他朝人群看看,低声道:“他可能在其他地方调集人马。不过我认得他们几个。都是大人物,好高的功夫来的。有少林俗家弟子,有昆仑大师徒弟,还有什么……什么各派侠士的都豪气盖云天呢。”
“但是,你上次看到的历史呢?他们失败了!”
他愣在原地。
“这个……也许不算呢。现在不是重新开始了吗?”
“现在是在不停地轮回。”她纠正,“朱士奇,我们要找到问题症结所在。”
“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候,逃出宫殿的慕昕出现在大胡子南宫袍身边。
“慕昕,你没事吧?”
“师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事就好!”他拍拍他的肩膀。流星跑了过去,跟慕昕低语了几句之后,她有些惊诧地回来,“这个喜怒无常的狗皇帝,只因为一句话就改了行刑日期。真是太可怕了!”
朱士奇一愣:“什么?”
“刚才那个少侠就是大胡子的师弟,是偷偷潜入皇宫找消息的,谁知道当今公主也去了,正被皇帝抓到,皇帝一怒之下写了密旨要杨容三日之后即刻处斩囚犯!”
“原来是这样!”
正在慕昕若有所思的时候,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大街上传过来。
“小姐,小姐,你不要乱跑啊!你要去哪里?”
慕昕一抬头,竟然看到常宁公主的贴身丫鬟小环。
恰在此时,只听到一些民众的奔跑声和惊惧声远远传来,众人抬头一望,正看到数十两囚车装着死囚犯滚滚扬尘而来。
“这里就是行刑外最近的一座小镇,当初我就是来到这里,然后跟着人群队伍跑去的法场。但是不同的时,今天我们亲眼见到这些囚犯路过……

小镇的人个个都安静下来,因为有开路的官员大声宣读尾随者杀无赦等令,大多数人只能伸长脖子看着囚车过去……
令所有人为之吸引的一个囚车里,发出六岁男孩小童的声音。
“娘,娘……我们要去哪里呀?”
她的娘亲紧紧地呵护着儿子,哭得臃肿的眼睛毫无神采地闪着泪光:“我们……我们去……哪里?”她找不到可以回答儿子的最佳答案,谁知道此时聪明的小童忽然指着前方的路道:“娘亲,我知道,是不是要跟爹,跟爷爷一起回家?”
他的母亲呆呆地看着阴沉的天空,泪珠滚落。他抱住儿子稚嫩的肩膀哭泣起来。
小童继续问:“娘,是回家去么?告诉我呀!你快说呀!”
看官都难以自制起来,卓梓靖更是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小童的母亲终于点了点头。
小童惊呼起来,跳得高兴,拍手也拍得欢快:“太好咯,我们可以回家咯!娘,我们可以回家咯!!”
卓梓靖的眼珠子很快顺着脸颊跌落,而身旁的流星更是伤心得抽泣了起来。
朱士奇拍拍她的肩膀,顺着他们身后,年过八十的白发老人无力地靠在囚车内,双眼微闭,似乎即将离开人世,在她身旁,少年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后面不断涌现的是无数善良人静坐囚车的情形,直到卓梓靖的眼睛看到了小静,这个约两三岁的女孩正在母亲的怀里,张大好奇的眼睛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
母亲坚强地抱着她,她仿佛要将纤细柔弱的手伸出囚车来,人们纷纷窃窃私语,无不感慨。
“爹、爹、爹爹……”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朝着人群呼喊,而他的爹爹,却在后方的囚车内无言以对。
“才这么小啊,造孽啊!”
“真可怜啊。”
“苍天弄人啊!”
“大人,大人呐!”
随着囚车的队伍即将走完,人们看到了他们敬重的几位大人的不屈面孔。
虽然他们已经被监牢的生活折磨得骨瘦如柴。他们此时仍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一句也不多说。
人们突然蜂拥而上,有的拿酒水,有的背菜,有的拿鸡蛋,有的抱着水果篮子,甚至有的拿着衣服,无数人背着草席跟随着囚车而去。
杨容见到身边的押送官无情地鞭打和怒斥随后的百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人都要死了,你们且放过他们吧。”
“大人……万一这其中有扰乱者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都有家室,身处此时,人人都小心谨慎,哪里有如此多的胆大之人敢胡来?且不说队伍上千人,单说死囚就有数百,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二个,终究也是一场空。”
杨容说完,快拍了马,加速赶上队伍,在这时,万公公的马车很快也来到这里。
万公公谨慎地四处观察着当地的百姓和有些稀少的路边摊。
他瘪瘪嘴,抬手道:“走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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