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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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车急速行驶在国境之间的高速公路上。突然玛利亚要求普罗西斯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喂,把衣服脱下来。”
“你要我脱衣服做什么?”
“别费话,快脱。”玛利亚的话中没有一丝含糊。
普罗西斯只好乖乖把他那件心爱的白色西装礼服脱下来交给了玛利亚。
之后,玛利亚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丢进了后车箱。接着又来到路中央,看见一辆大型卡车正向他们的反方向驶来,便随手把那件礼服丢进了卡车中,随同那卡车所载的货物一起向远方驶去。
玛利亚回到了武装车里,自己开着车由一条岔路驶进了崎岖的山路中。
不知过了多久,普罗西斯才得以重见天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早已处在渺无人烟的山林里,而玛利亚和多洛雷斯正站在他的面前。
“不要指望你的手下会找来这里。”普罗西斯对玛利亚这番突如其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听得一头雾水。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城里忙得团团转吧。”玛利亚继续说道,“可能你自己也没察觉,你的属下为了你的安全早已在你衣服上安了发信器,而现在他们也正要为自己的那一点点小聪明而付出代价。”
的确,运用高科技能更快更迅速地完成任务,但它却是一柄双刃剑,而现在玛利亚也正好巧妙地利用了这点。
“那么,我们现在回到正式的话题。”玛利亚的样子开始严肃起来,并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普罗西斯,“既然你承认了是你杀了安德烈老爷的,那么你有没有做好相应的觉悟呢?”
普罗西斯傻了眼,连忙说道:“不是真的吧,难道你真的想杀了我?我可是还在为了威尼弗雷德家族苦苦支撑着整个欧洲的人啊!”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玛利亚为眼前这男人还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而感到气愤。
普罗西斯见玛利亚的表情十分认真,开始慌了起来,连忙求饶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
“砰——”,玛利亚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开枪了。
子弹擦过普罗西斯的耳边,深深打入了他身后的泥土里。普罗西斯因为惊吓过度而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换作是以前的玛利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射穿他的脑袋。但是现在,尤其是此时此刻在多洛雷斯面前,她实在不忍心把多洛雷斯仅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就这么地从他身边夺走,即使那个人再怎么十恶不赦,玛利亚还是下不了手。
“走吧,少爷,去过我们崭新的生活吧。”玛利亚收起了手中的枪对着多洛雷斯说道。
多洛雷斯回头望了望躺在地上,翻着白眼的普罗西斯,又看看玛利亚,便毫不犹豫地牵着玛利亚的手向着远方走去。
此时,他们俩已经穿过了欧盟的国境线,来到了玛利亚阔别3年之久的故乡。
不用再逃亡,不用再被人追杀,不用再颠沛流离,一段新的生活正等待着他们。
玛利亚和多洛雷斯来到了一个俄国的边境小镇沃斯金。饱经战火洗礼的小镇显得格外萧条,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人们为了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已陆陆续续从地面上搬到了地下。
穿过几条街道就能看见一条地下走廊,那便是通往“地下城”的入口。
他们俩来到地下,这里所看到的情景与刚才地面上的截然不同。灯火通明的走廊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酒吧、医疗、商场各种设施一应惧全。对一个新来的人来说,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由防空洞而搭建出来的城市。令人不禁感叹人类的智慧和人们生命力的强韧。

玛利亚来到一间她常去的酒吧打探情况。她刚带着多洛雷斯来到柜台前不久,一位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就惊讶地喊道:“哟,这不是上尉大人嘛,好久不见,您怎么会来了。”
玛利亚应声便开始在她记忆里搜寻起与那个人的样貌所对应的名字来,突然她定格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啊,汉斯,好久不见。”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玛利亚便向汉斯打听起了情况。
“现在国内的情形怎么样了?”
汉斯凑近了玛利亚,小声地说道:“大战前几个月,似乎有个神秘武装势力的介入,然后很快保守派就被赶下了台,随后那个科切夫就掌握了国家大权,之后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现在我也退伍了,想在这个地方太太平平地过日子。”
汉斯所说的话正如玛利亚所预料的那样,同时她也更肯定那个神秘势力毫无疑问就是国联。
“话说,这位是?”汉斯把目光转向了坐在玛利亚身旁的多洛雷斯,因为他们的那种组合进出酒吧很自然会给人一种很显眼的感觉。
“他,哦,他是我弟弟。”玛利亚很自然地把话说了出来,她当然不能够把多洛雷斯的真实身份告诉别人。
“弟弟?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弟弟啊,失踪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带回来了个弟弟来了。”汉斯开始追问道。
“他是我的远房表弟,这次去外国途中看到他因为战争而死了父母时,我就开始暂时当起他的监护人了。”
玛利亚依旧很从容地编着谎话应付着汉斯。一旁的多洛雷斯也没为此多作什么解释,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阿谀奉承、尔虞我诈的交际场所,深怕自己稍微说溜了点嘴而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弟弟,有大姐做你的监护人,你可真幸福啊。”汉斯知趣地没有再为此而询问更多的细节。
一番对话过后,玛利亚觉得是该把正事搬上台面来说的时候了:“我说汉斯,你能不能通过这里的人脉帮我弄两张火车票,还有有没有好的房产商可以介绍给我。”
玛利亚的这个请求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想要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北方国家四处游走,显然火车是最为理想的交通工具。众所周知,俄罗斯的铁路遍布全国各地,对于像玛利亚和多洛雷斯那样想要在俄国如此广阔的土地上寻找定居之所来说,乘火车行动不失为上上之策。可玛利亚已非俄国公民,无奈之下只能找汉斯帮忙。
“原来大姐决定回国定居了啊!”汉斯应和着,“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大姐的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过……”
汉斯说话显得很圆滑,没有一下子就拍板定下来,显示他出久经官场的老道:“不过这需要点时间。这样吧,大姐您明天再到这里来找我,我一定帮您办好。今天天色也晚了,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
“好。”玛利亚当机立断地答应了下来,便带着多洛雷斯走出了酒吧。
他们找了一间旅店投宿,虽然这里的旅店不如以前建在地面上的,但这一晚是他们一直紧绷着神经逃亡一个多月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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