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眺望远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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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天气阴
那个曾经赏识我的人,逼着我把他的同类制成“朋友”,我不干,他就打我,我应该感觉不到疼,我知道我有轻易杀死他的力量,可是我不能,我是不同的,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个来伤害其他人。
随着十一点的钟声敲响,雷姆的身体开始抽搐,先是手和脚,然后蔓延到全身,最后整个身体都变做了人偶,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受到半点攻击。又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漫漫逝去,自己又一次的,在别人丢掉生命的时候,只能在一旁看着。为什么。为什么。月凋实在想不出理由,自己明明那么努力。“可恶!”月凋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月凋不顾众人的阻拦,跑出了旅馆,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海边。
夜晚的海边,异常的冰冷,海风如刀子般切割着月凋的皮肤,还有心。海浪也发出恼人的噪声。这宜人的海岸线,即使白天再灿烂,到了夜晚也会被黑暗所吞没。雷姆明明那样的相信着自己。甚至在最后一刻还对自己说谢谢。想到这些,月凋像死一般痛苦。
有什么人从背后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月凋回头看去,没想到会是星。
“你别管我。”月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火,居然对星哄了起来。如果说真有努火,大概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可恶。”星挥手就是一拳,把月凋打倒在地。
月凋擦了下嘴角淌出的血。
“你这算什么?这样就自暴自弃了?”星也用同样高的声音怒吼道。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我只是…”月凋剧烈的喘着粗气。泪水已经添满了眼眶。
“我只是不甘心啊,明明都约定好了。我好不甘心啊,你知道么。他在最后的一刻对我说的是什么?你一定不知道吧?”月凋的身体有些发抖了。
“他说谢谢。他居然对我说谢谢。而我呢,连他最宝贵的生命都丢了。他那么的相信着我。”月凋只能将自己悲愤的心情发泄在这沙地只上。他踢也好,踹也好。沙子终究只是沙子,没有生命,不能回应。
“如果说有责任,我们全班都有责任,这次是八个人一起行动的。”星接着说道。
“而且,那么多人失去了性命,我们不是应该找出凶手么?你这样放弃了,那些逝去的人会有多么的失望。而且你现在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不是还有那么多女孩对你期待着吗?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人,你应该去守护么?你要是这样就放弃了,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月凋胡乱的挥动着剑,空气中斗气乱飞。而星和他一起挥剑。二人就像疯子一样,在海边胡乱的挥着剑,直到怒气全部释放出去。直到自己筋疲力尽,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星仰望着天空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该走的路,但是,人既然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难免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发生联系,产生羁绊,而被决定命运。比起这世界的意志,个人的愿望就如尘埃般微小,而且是虚无飘渺一般的存在。挡在你面前的,正是你一直逃避的过去。现在真正应该拯救的人,是你自己啊。”
“是啊,其实最该得到救赎的人,是我自己。”月凋看着大海的尽头,吐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幸,而真正看得开的人很少。我也有我的故事,要听么?”
月凋点了点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星的侧脸,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星露出如水般柔和的表情。
“说起来,那或许就是开始。小时候的我,曾经有自杀的念头。因为星瞳的关系,未来经常如影象般在我脑海里浮现。自己的,别人的。看到别人的未来,我会因为不能挽回不幸而感到痛苦,而自己的未来确是束缚自己的枷锁,已经确定好的路,自己不得不走。那样的生活,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去接受啊,我的意识被自己的未来剥夺了,我完全扮演着另一个我所不了解的而却是我自己的人。父亲本来对我寄予很大的希望,结果看到我自暴自弃,他也放弃了,把我和家乡的另一大家族的孩子订了亲事。以此为名,把我寄养在那里。两大家族,明面显得很和睦,暗地里却较着劲,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好几千年了。我被寄养在那里并没有受到什么苦,相反,那是我一生都会感激的事情,因为。我遇到了那个人,也就是和我订下亲事的那个人。
“你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我在眺望远方啊。”那个人回答说。
“为什么要眺望远方呢。”我又问。
“因为你是活在未来的人,如果我眺望远方的话,或许能和你看到同样的景象,那是我所憧憬的。能活在未来的你,真是另人羡慕啊。”那个人讲着温柔的话,对于我来说,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曾经让我那么痛苦的“未来”在他那里,却有了存在的价值。
那时的我,不再迷茫了。我的生命好象都有了意义,那个人不只是会讲温柔的话,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让我不得不仰望的,我想和那个人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所以我拼命努力试图赶上那个人。
可那时,父亲看我不但没有自杀的念头,反而更加上进了。所以,他又以其他的理由把我接回了家。然后在外面找了老师来培养我,我并不反感这样,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是大树,我在那个人的荫凉下是很难成长的。所以我离开了那里,我并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相比于正常人,我甚至稍微笨拙一些,但是我比谁都要努力,别人吃饭我在努力,别人睡觉我在努力,别人恋爱我在努力。可结果呢……”
说到这里的星一时语塞,月凋可以看见,星的眼角闪着泪光。眼里透出的寂寞,和那时的哥哥一样。
“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和那棵大树一样粗壮,一样高大的时候。我重新回到了家乡,希望和那个人在一起。结果,我看到的是一片废墟,还有那个人全家的坟墓。知道么?我好后悔,我看不到那个人的未来,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一直守护在那个人身边,被树阴遮挡了又怎么样,无法成长又怎么样,那个人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那个人对我伸出了手。让我看到了希望。而我努力的动力也只是为了和那个人在一起。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会选择做一个只鸟,永远栖息在那棵大树的枝头。”
原来星也会有那样的往事啊。
如果
“所有人都能幸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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