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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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三人靠在一根粗大的石笋上略作喘息,举目四望周遭尽是那些被巨蚊吸干体液的“潮虫”尸体,干瘪的躯壳下“潮虫”腹部的脸谱儿图案扭曲在一起,看起来越发狰狞恐怖,萧扬皱了皱眉头,转而问耗子的伤势如何
韩雪峰查看过耗子腿上的伤势后不禁松了口气,伤口纵深到脂肪层但却没伤到筋骨,虽然还在往外渗血,但耗子皮粗肉厚一时半刻间还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不过如果不能尽快的从这地下溶洞中找到出口,再过段时间也很难说。
看着耗子毫不在乎的样子,萧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蛮不是滋味儿,如果不是自己临时决定同何晓琪一起来这格聂神山,也不至于连累耗子和韩雪峰一同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心下虽有所愧疚,但知道现在不是责备自己的时候,当下把刚才神秘人出现前后的事情梳理了一翻。
当己方三人躲入石缝后,片刻间神秘人就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这说明神秘人离他们的距离应该不远,回想起在躲避尖嘴鼠群时自己总是有种身后有什么东西跟踪窥视的感觉,越发的感到离奇,难道从一开始神秘人就已经跟在几人身后?
再者,神秘人既然跟在三人身后不远处,没有道理听不见三人同巨蚊拼命时所发出的响动,既然他知道前面危机重重为什么还要冒然犯险,是为了帮助三人还是另有所图?
而且,搏杀巨蚊后神秘人对他们的呼喊置之不理,这让萧扬越发的不解,按说正常人在这暗藏危机的地下溶洞中如果能遇到同类,必将携手同舟共济,合众人之力逃出生天,而神秘人却选择了躲避,这完全不合常理,除非他是为了某种目的有备而来,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何晓琪,她的行为也非常值得怀疑,一个女孩子家有着一身漂亮的身手本身就不太正常,现在又神秘的失踪,虽然自己怀疑是被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控制了思维,才有了失踪和背尸的行为,但也不能排除是她自己的意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和耗子、韩雪峰完全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现在陷入这危机四伏的地下溶洞,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越想越烦,找韩雪峰要了根烟,几人身上也只有韩雪峰身上的烟没有被水浸湿,自己身上的烟刚才在水里躲避巨蚊翻滚时早已变成了一滩湿乎乎的烟泥。
韩雪峰掏出烟和火机挨个给萧扬和耗子点上,然后自己也燃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咳,咳,咳……。”
“他大爷的,整猛了,真他妈呛人。”看着一旁被呛得直流眼泪的韩雪峰,耗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刚才的臭味儿咋没有了?”
“恩?是没了。”萧扬和韩雪峰听耗子这么一说,也注意到刚才险些把几人熏到的臭味儿现在却闻不到一星半点。
自巨蚊出现后,几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它们的身上,早已忘记了这差点要了几人性命的臭味儿,现在想来这股恶臭怕是在巨蚊出现后就已经消失不见,否则三人恐怕早已被熏倒不省人事。
如果这溶洞里是个封闭的空间,恶臭的气味就无法在片刻间就消弭殆尽,一定同地上某处可以通风换气,如果找到这个通气的所在,只要可以攀爬说不定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想到这里萧扬下意识的抬头向上望去,隐约间溶洞顶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目视所及暗影凌空飞渡十几米开外的钟乳后不见了踪影。
萧扬晃了晃脑袋,仔细看去却再无异常,不禁心下骇然,不知道这黑暗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危险,别的不说只要再遇到几只刚才的巨蚊三人只怕也就交待这儿了。
耗子的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是自陷入绝境后除了几块巧克力补充了些许体力之外,已经接近一天两夜没有进食,体力透支严重恐怕难以支持长久,另则神秘人的出现让萧扬对逃出生天又多了几分信心,而且现在神秘人走在头里,只要哥仨儿跟在他的后面,安全上也多了几分把握。
三人商议一翻,决定马上离开这里,跟着神秘人的身后继续向前寻找何晓琪和出口。
说走就走,萧扬头里韩雪峰断后,把受伤的耗子搁在中间以免遇到紧急情况耗子拖着伤腿行动不便。

沿着地下瀑布汇聚的地下河道,三人边走边四下张望以其能寻找到何晓琪留下的蛛丝马迹,可近百米宽、巨大的地下溶洞中要想找到一个失踪的人谈何容易,别说只三个人,就是三十个人恐怕也无法一一查看每处石笋、石缝。
萧扬从心底里无法放弃何晓琪,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毫不犹豫,这是自己自小的一贯作风,这么多年耗子和韩雪峰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悲天悯人,时而笑称萧扬是菩萨转世。
可在这人力有限的情况下完全无法缜密的查看所有经过之处,况且耗子的伤势也不容乐观,没有更多的时间耗费在这无迹可寻的巨大溶洞中,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难以取舍,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行进间耳边突然出现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几人驻足侧耳细听发现水流声来自两旁的溶洞侧壁,萧扬举起手电发现溶洞两侧的石壁上杂陈的天然洞口自内向外水流不止,而且水流量越来越大,溶洞两侧的石壁上千百个天然洞口同时向溶洞内注水,只一会功夫地上积水就蔓延到了脚背,随着水面渐渐升高,无数个出水口仿佛加了压的水龙头水流激射,漫天的水花喷溅在萧扬三人的身上,本就阴暗冰冷的地下此时越发的寒气逼人。
情知不妙,三人撒开丫子下意识的顺着水流发足狂奔,几人不明所以皆心下骇然,不知道这石壁上的石洞为什么会有水流射出,如果水流不断,那这地下溶洞中汪洋一片是早晚的事儿,到那时三人将浸泡在这地下河水之中,不管是否还有其他的什么怪异生物只这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也足以在几个小时内让他们由于体温过低而丢了性命。
几人无暇细想奔走的方向是否可以避开随之而来的厄运,一通狂奔,可渐渐的却由跑变走,此时水面已经蔓延到膝盖上接近腰胯,双足无从发力,而自溶洞两侧石壁上的石洞中激射出的水流却没有丝毫减缓的势头。
举目前望,溶洞纵深无边无际,也不知哪里才是尽头。萧扬心下黯然,心想此番九死一生,没有奇迹出现只怕注定要埋骨在此了,水流越来越急渐渐的没至胸口,三人被湍急的水流冲击,顺流而下,不时还要躲避迎面而来的石笋石柱。
耗子由于身上有伤被水一浸,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咧嘴骂娘:“日他大爷,这回要他妈完蛋,哎呦……。”话音未落一个躲闪不及“嘭”的一声撞到了一根石柱上,身体向下一沉不见了踪影,萧扬一边逆水往回游一边大喊:“耗子,耗子……。”可在湍急的水流冲击下却离耗子消失的地方越来越远。
韩雪峰带着哭腔边往回游边骂:“耗子,你他妈的给我出来,别他妈装孬种……。”
可是两人再也没有看见耗子的身影浮出水面……。
萧扬大急,却毫无办法,一面呼喝着韩雪峰小心前面,一面躲闪迎面而来的石笋、石柱,水面越涨越高,渐渐的将地下稍矮的石笋都淹没其中,危险也成倍的增加,这些被淹没的石笋在水下像暗礁般让人防不胜防,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撞个结实,韩雪峰时不时的提醒着萧扬,注意水下的石笋,自己也使尽浑身解数左躲右闪,此时萧扬和韩雪峰就像大海中的两只独木舟,任由水流冲击而下。
萧扬堪堪避开一处暗礁般的水下石笋,转头喊叫韩雪峰时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这一刻,萧扬不禁悲从中来,一生中的两个挚友难道就这样离己而去,却把这种痛苦的煎熬留给了自己,孤独,从没有过的孤独,比这黑暗的地下溶洞还要可怕的孤独,让萧扬发狂,“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扬狂笑着用手抹下脸上的不知是水抑或是泪。
模糊中,脚下被水里的一根石笋绊了下,躲闪不及脑袋重重的撞在迎面而来的石柱上,就此失去了知觉……。
耗子沉入水底的一刻,脑中一片混沌,四肢无力想浮出水面却力不从心,在失去知觉的瞬间猛然看到身下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自己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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