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冢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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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尾结阵的老鼠进入冢群后却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声息,几人望着白色石块堆砌而成的一座座坟冢,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为什么在这里搭建了上百座怪异的坟冢
而这些有组织有纪律的尖嘴老鼠更是让人惊奇,至于是否在鼠群的背后真的有个”指挥”现在也不得而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毫无头绪,索性原地坐下休息毕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体力上精神上都甚是疲惫,好在大家又聚集到一起,而且在地下洞中找到了新的空间,对离开这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几个男人脱下外衣裤只留下个裤头,拧干后又重新穿上。只有何晓琪很是为难,原本在黑暗中是无法看见其他人的,但萧扬的手电放在地上一直没关,余光反射让彼此间也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
萧扬心细明白何晓琪的顾虑,忙拿起手电领着耗子和韩雪峰一起到第一座坟冢下去看死老鼠的骨骸,何晓琪这才褪下衣裤动手拧水。
萧扬从腰上抽出别着的匕首,用刀尖挑下之前被自己放到石缝中的老鼠骨骸,小心的放在地面上。
整个骨架四肢头尾一应俱全,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冷森森的白光,如果是一具人体骨骼不知道现在还他们还敢不敢这么仔细的围着观看。
耗子甩了两眼就没了兴致说这东西没啥好看的,不就是一具老鼠的尸体,如果变成化石还能保存的这么完好那兴许还能值点钱。
韩雪峰挪揄着耗子,说他一定是害怕了,这么小的胆子都不知道当初在部队执夜勤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耗子这回有了好脾气,瞪了韩雪峰一眼没吭声,转身爬上了身旁的坟冢,去看萧扬说的坟冢群另一端发出光亮的地方。
何晓琪穿好衣服走过来,同样没看出个子丑寅卯,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状。
萧扬回头想招呼耗子下来,商量怎样避开鼠群穿过坟冢去寻找出口,却见耗子蹲在坟头上在嘴边竖起食指冲着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冢群旁边的水道,并侧着耳朵努力的听着什么。几人会意,都默不作声侧耳听着冢群中的动静。
微弱的叽叽咕咕声渐渐的传进了萧扬的耳朵,顷刻间远处的水道里传来啪嗒啪嗒的拍水声,开始声音还有间隙,继而越来越密集。
萧扬心下电转已经意识到是鼠群在水道里奔跑所发出的声音,不由得心下暗暗叫苦。
要避开鼠群的唯一办法就是潜水返回之前水潭下游的分叉路口,但是以鼠群的奔跑速度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要是在潜水的时候被鼠群赶上,那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耗子、韩雪峰显然也意识到了大批老鼠的逼近,何晓琪更是吓的脸色惨白,耗子一翻身从坟头上蹦下,拉着萧扬嚷着赶紧下水返回。
“等等,来不及了。”萧扬强自镇静拽住耗子让大家都爬上坟头,耗子和韩雪峰爬上身边的坟冢,萧扬同何晓琪则爬上最近的另一座。由于坟头上的空间有限,两个人在上面让本就狭小的立足点更显的拥挤,只能面对面的相拥而立以确保另一方不会因站立不稳而滑下坟头。耗子和韩雪峰两个男人怎么呆都方便,可萧扬和何晓琪就显得很是尴尬,不过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几人刚刚站稳,越发密集的啪嗒啪嗒拍水声已经到了跟前,继而扑通扑通的跳水声不绝于耳。
好奇之下萧扬腾出只手大着胆子打开了手电,只见黑压压无数只尖嘴老鼠沿着水道潮水般的涌向几人潜水过来的水潭,扑通扑通的声音就是老鼠跳入水潭发出的,而每只老鼠身上都蠕动着数量可观的蚂蝗。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所有的老鼠才尽数经过,萧扬长出了口气心想这条小命暂时算是捡回来了。
几人从坟头上下来,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决定马上穿过坟冢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刚好鼠群离开这里,也就不用特意返回来时的岔口处去躲避它们,无形中省去了很多麻烦。由于怕鼠群去而复返大家都急于行动,所以对鼠群为何衔尾结阵而后又穿出冢群也没时间去探究了。
萧扬拿着手电领头,耗子断后,何晓琪和韩雪峰紧随萧扬身后四人越过第一座坟冢向冢群深处进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座座白色石块堆砌的坟冢杂乱无章的东一座西一座,靠近洞壁一侧的坟冢则好像被洞壁从中间切下般紧贴洞壁,两者完全溶为一体。
让人奇怪的是所经过的十来座坟冢每一座顶上都趴伏着一俱老鼠的骨骸,前两座坟头发现的老鼠骨骸可以解释为老鼠偶然死在上面,可是这么多座坟头上都有一俱鼠尸再用”偶然”就完全解释不通。
几人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鼠群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一时让人无法琢磨。它们为何要衔尾结阵?冢顶骨骸和鼠群衔尾结阵两者之间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现在一概不得而知。在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地下水洞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怀着些恐惧心里,绷紧的神经在每一次意外的发生后都变得更加脆弱。
萧扬默念阿尼陀佛、佛主保佑顺利穿过冢群,心里叨咕完又暗笑自己竟然在这当口去信这平时不屑一顾的神灵。

开口问身后的何晓琪:“你信不信佛?”何晓琪没有答话,萧扬又问了句,何晓琪还是没有吭声,萧扬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回头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何晓琪、耗子和韩雪峰突然凭空消失了。
身后景象一变,一人多高的坟冢变得尤如一座座高山般无比巨大,萧扬使劲的晃了下脑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又转身身后的景象一如才见,整个坟冢群内的事物瞬间变大了几十倍。
“是幻觉,是幻觉。”萧扬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着,伸手去摸那些巨大的石块,触手冰凉棱角分明,米高的石块在萧扬的触摸下是那么的真实,之前烟盒般的石块竟然变得如此巨大,这一刻萧扬心里无限迷茫,究竟是石块变大了,还是自己变小了呢?
环顾四面发现电光无法触及的地方自己竟然能模糊的看个大概,只是能见度比较低,最多也就看到四五十米外的相邻坟冢。萧扬试着关掉手电眼前一片灰蒙蒙竟然不再漆黑一片。前后左右视力范围内七八座坟冢犹如一座座石头山般矗立在面前。
四面环顾,侧面透过冢群的间隙眼前出现了一条河道,河水翻着浪花向下游奔流而下。河面甚是辽阔,萧扬暗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邪。
怎么忽然之间整个水洞中的景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哪里又来的一条大河?萧扬无法给自己所处境地一个合理的解释,耗子三人和自己明明就在三两步之内的距离,总不会就这样消失了,一定是彼此无法看见,当下轻轻唤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耗子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突然之间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难道自己又象之前一样进入了梦境?萧扬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使他清醒了不少,觉得当务之急是同其他人汇合,一个人处在这诡异的境地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精神崩溃,而且萧扬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意识里仿佛告诫自己幻境中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但这种感觉同在躲避鼠群时被人盯梢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若有若无的在萧扬的脑海中时隐时现完全无法捕捉,索性不去理会一心想先从幻境中退出和众人会合。
打定主意萧扬凭着记忆沿路返回,说是沿路返回但眼前的景物完全不同之前,过来时绕过一座坟冢只需要两三步的距离,可萧扬走了有十分钟也没能绕过眼前的这座坟冢,甚至搞不清楚自己脚下的路是往回返的还是通向冢群深处的。
无奈只好停住脚步,如果离其他人越来越远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无计可施下萧扬找了块石头坐下,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稳定下情绪心里核计怎么应对眼下的形势。
按常理已经无法解释这一切,萧扬现在担心的是其他三人也象他一样被这冢群迷局所困,找不到出口已经够糟的了,现在又被困在这冢群中无疑是雪上加霜,核计中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继而感觉自己的想法一定是那里出了偏差。
自己先入为主认为是耗子等人在自己眼里消失了,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自己是不是也突然失踪了呢!向冢群里进发时自己在最前面何晓琪紧随其后,韩雪峰又在何晓琪身后,而耗子是走在最后面,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两到三步。按照行进的速度和人与人之间的间隔
来算,第一次向何晓琪问话没有得到答复到发现其他人突然消失,这期间也就五秒左右的时间,如果说这幻境和外面有一个临界点的话,自己进入五秒钟后就发现了这一切,那么在这五秒钟内何晓琪非常有可能随着自己进入了幻境,韩雪峰进入的机会比较小,而最后面的耗子则完全没有时间进入这里。但前提是当自己进入幻境后同样也在其他人眼里消失了,这样后面的人才会发觉出了问题,进而停止前进。
想到这里萧扬扬起手电向上一通乱舞,晃了几下突然感觉这样不对,如果耗子等人看到手电光杂乱的晃动一定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肯定什么都不顾的冲过来,那大家就都被困在这里了。
心下电转接着对着上面两长三短的几次开关手电,这是耗子汽车喇叭的习惯信号,如果耗子看到至少应该能明白他是安全的。
但如果他们看不见呢?现在,也许外面的人正在疑惑自己的突然消失,也许正在进入这幻境之中,萧扬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冒着走错路的风险试试是否能找到来时的路。凭着感觉确定走进冢群时的方向,索性闭上了眼睛往回走,希望能打破这视觉上的迷幻。
冢群里静的可怕,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脚步声,萧扬握紧手电给自己壮胆,这是他身上的唯一武器了,军用匕首刚才已经还给了耗子,瑞士军刀虽然在身上,但那巴掌长的玩意现在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巨大的坟冢群内,人行其间犹如蝼蚁般大小,萧扬摸着眼前的巨大坟冢亦步亦趋感觉着来时的方向小心翼翼尽量让左右脚迈出相同距离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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