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满月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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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调养,林淑茵带着小婴儿出院回家,陈总理听说后,果然急不可待带着大堆礼品过来认孙子。看见白白胖胖的小婴儿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仰着头看他,口中垂下一丝长长的涎液挂在嘴角,陈总理觉得怀中的这个娃儿着实可人疼,大呼有爷孙缘分,抱了一整天不肯撒手。
这个小婴儿也奇怪,无论是奶奶外公外婆还是妈妈姑姑舅舅,甚至是陈总理及其秘书等人抱着,都一声不哭,或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或自得其乐咯咯乱笑,把陈总理喜得眉开眼笑。唯独他的亲生父亲竺定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父亲陪伴太少的缘故,一直不愿意跟他太亲近,竺定远在一旁耍玩具给他看,他还乐意,一抱起他,就立刻哇哇大哭。以至于,竺定远如今在家里的地位急剧下降,差点成为拒绝往来户。连陈总理都看着有点不忍心了,指点他以后早点回家陪孩子,时间长了,孩子自然会长记性。竺定远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儿子对他的不公平待遇。
在大家欢喜过后一段时间,有同事开始问起竺定远孩子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才想起一家人都兴奋过头了,居然一直忘了给孩子取名字。竺定远打电话回家让家人赶紧商量,等傍晚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人多主意多,所有人都坚持自己为孩子取的名字是最好的,谁也说服不了谁,看着那长长的一大串名字,竺定远认命的查了三天三夜的字典,依旧抉择不下。最后没办法,把家里的意见全部抛弃不用,还是请陈总理给取个名,陈总理也不推迟,立刻兴奋的拿出一张写好的帖子,大名“竺明清”,敢情早等着他了。
围着孩子转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竺明清的纸尿裤等果然像外婆说的一样一个月不到就用完了,家里还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比较新奇的玩具。竺定远边看说明书边耍给儿子看,心里感叹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小孩子的玩具居然都是高科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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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明清的满月宴在陈总理的操持下会办得异常隆重,可以说是共和国成立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席开百桌,在京城最古老的王府酒店,应邀前来的高官贵客不计其数,几乎囊括了整个燕京地界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就是不曾受邀的外地官员也纷纷寄来贺仪。这些人很多是看陈总理的面子,一向低调的陈总理因为疼爱小孙子,大肆宴请宾客,大家怎能不赏光呢!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冲着竺定远来的。
出生于书香世家的竺定远并没有显赫的祖上,父亲竺建桢是共和国第一代学者,最高的职务也只是大学校长,按说这样的背景是无法吸引如此多的政界人物的关注。只是他母亲冷梅香却与亲手创建共和国的总理夫人是莫逆之交。周总理一生无子,帮助收养过的义子不计其数,但是唯独待竺定远最特别。他不仅多次过问竺定远的学业,手把手教导竺定远,还将一件别人送给他的极珍贵的玉器转赠给竺定远,甚至连竺定远夫妻的婚礼也是周总理撑着病体主持的。在外人看来,周总理显然把竺定远当儿子无疑。

所以,早在十年前,很多人就开始关注竺定远的成长,看着他一步步从小小的办公室助理成长为国务院书记处的第一书记官,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高官。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也不可阻挡。因为,在老一辈的心中,缔造共和国的周总理是无所不能的,他的选择一直被证明是准确无误的,从那个时代走来的老人,心中都充满着对周总理无尽的尊崇与敬服。所以,竺定远的成长与高升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而且目前这些年轻干部中,也确实只有他是最出类拔萃的,最难得的是他的个性不骄不躁,谦逊有礼,很有周总理遗风。
在这样的心理预期之下,所有人都想与现任最高权力者及未来最高权力者打好关系,而这次竺定远爱子的满月宴席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所以,能赶上的人都亲自上门来道贺,远在外地不能赶上的人也会托人送一份贺礼过来。好在,收礼之前陈总理的通知说得很清楚了,价值不得超过百元,以小孩子喜欢的礼物为佳,没有礼物更好,送一两句祝福之语最佳,这才免了众人瞩目的受贿之嫌。
席间,竺明清也被母亲裹着大红巾抱出来见一见宾客,原本睡着的小婴儿一进入喧嚣的环境就醒了,扭头张望着一室的陌生与新鲜。小婴儿对于要求抱抱的宾客一律不拒绝,兴高采烈的以为大家在跟他玩耍,幸而,家里人已经知道他的坏脾气全在他父亲那里,今天由着他高兴,也不让他父亲碰他。大家见到小婴儿一副聪明伶俐、活灵活现的模样,都啧啧称赞。此子不俗,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从一月看三岁,从三岁看七岁,从七岁看一生,把他夸了个天花乱坠,一个个都快成铁口直断了。竺定远哭笑不得,他只要这孩子平安长大,不要伤仲永就好了。
善于揣摩别人心理的秘书张泉灵别出心裁拿出些装裱好的白纸现场作诗题字,才思敏捷的他倒作了几首好诗,很得陈总理赞赏,竺定远也很欢喜,他确实不爱收受礼物,如果这天不是爱子满月,陈总理又有言在先,他早把送礼物的人都给赶出去了。这作诗题字却也激发了他一股文学青年的酸气,也忍不住现场泼墨。被这两个人的文气一激,当天倒是有不少人作出来不少好诗来,也多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歪诗。不过现场气氛极是热烈,大家只图乐一乐,也就没那么讲究了,这些歪诗也被张泉灵收录进满月记事,与众人手稿一起重新编排整理过,制作成一本独版诗集另外送给竺明清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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