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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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了一句的话: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似乎他们就有点这个意思。或许正如他所说的,他们明白了感情的可贵,变得更加理性。他们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与生活,或许他们就像《女人不坏》的电影里演的,用费洛蒙来控制爱情的发生与结束。眼前的,理性得让我觉得可怕的男子,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铁石心肠,他就是一部机器吗?
“你不觉得你们的生活太平静没有吗?”
“谁说的,我们的生活很好,最起码比你们感情泛滥的时代好。邢沅你最好别把你们21世纪的感情观带到这里来,好好珍惜你自己,你要把你自己当做这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他又开始教训我,用他比我多了千年的智慧。
“好了,我离开了,太晚还停留在你这里会让人说闲话的,你好好休息。”
他推开门出来房门,没多久,素心就进了来。
“小姐,我伺候你洗漱睡觉吧!”
“恩,谢谢素心姐姐。”
她帮我拆掉我的发髻,给了我一套睡衣,原来古人也是要穿睡衣的。“小姐你先将就吧,夫人说明天让裁缝过来给你量尺寸再定做衣裳。”
“没关系,我不是事事都讲究的。”
“小姐,洗漱吧!”
我站在了铜盆前,意外地发现,古人原来也有肥皂和牙刷!我小心撮了些肥皂,试着放在脸上,真怕自己娇气的皮肤适应不了这些东西,不过想来古人的东西都是取自天然,肥皂很滑,有点像小时候农村老家用的猪胰子,不过这个有玫瑰的香味。而牙刷,则是骨骼做的,上面有毛,但是很软,要比现代的牙刷软的多,有点像毛笔。
“素心姐姐,有牙膏吗?”话一出,我就有些后悔,我这问题问得真白痴,民国时期还用牙粉呢,明朝有牙刷就不错了,我还找牙膏!
“牙膏是什么东西?”
“就是清洁牙齿的呀!一种膏状的东西,如果有粉末状的也行。”
“哦,我知道了。”他给我拿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这是加了护齿药物的竹盐。”
我试着用“牙刷”沾了一些,尝试着清洁牙齿。虽然不太习惯,但总不该过分挑剔,我比这个世界多了近四百年的智慧,我怎么能用现代的一切来比较呢?这些“古董”对我来说,真的很新奇,若换做在现代,我肯定会大费脑筋地研究一番。可是如今,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我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我借口不习惯,支走了素心,悄悄脱下了内衣,小心收好,恐怕她会看见,而觉得奇怪。
床有些硬,或许这就是古人风格。只是,我向来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我的难眠,与环境无关,我只是在纠结着我的身份。我始终回忆着岳修杰和我说的,想回到21世纪,就按照历史的发展去做。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从小接受现代的教育,就受自由民主思想的熏陶,我懂得每个人都有追逐自己命运的权利,我不甘心做一名风尘女子,我更不想像玩物一样被他们送来送去。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吗?到底要不要改变?
我翻了个身,依旧是睡不着。披上披肩,站在了窗前。虽然是夏夜,可也觉得有些凉。
天空黑得可怕,特别深邃,星星却又特别得亮。好像是有去农村住着的时候才能看到清澈的夜空,可依旧清澈不过古代。人类就这样毁坏着坏境,毁坏我们的地球,天灾已经越来越多。可是我仍旧思念我的现代生活,不用如此拘礼,并且,有电脑网络和无处不在的通讯,有四通八达的交通,有好吃的比萨和三明治、牛排,关键是,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星空,我能清楚地区分出天空上的星座,更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星星的名字。银河挂在天空中,也那么清晰。都说银河系的中心是黑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或许,在这夜空的某处,虫洞的大门正打开着吧!抑或是,我们的未来人,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穿梭。另一个宇宙,你究竟在哪儿呢?而我,又身处在哪个宇宙呢?

我掏出了岳修杰给我的透明玻璃板似的手机,试着打开,发了条信息给他。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我还没睡。
我悄悄地,出了房门,去了他的房间。
“怎么了?大半夜跑到我的房间,你可别再说什么献身之类的话。”
“我睡不着,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想问问你。”我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玩笑。
“说吧。”
“你说,如果我违背了历史所记载的,我会坠入另一个宇宙。可是,另一个宇宙在那儿呢?”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万能,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时空旅行的技术,可是那又是很不全面的技术。我们就曾经经历过,时间旅行身处历史之中,并且改变了历史的事件,他因此而失踪了,我们再也找不到那支旅行队了。”
“说不定他们躲起来了呢。”
“不可能,只要他们在这个空间之内,我们就能找到他们。他们失踪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坠入了另一个宇宙,第二就是飞到了外星球上。但若是他们去外星球,必定从这个空间的地球出发,无论是哪个年代,我们总能找到他们出发的痕迹。而我们,只能找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却再没下落。并且,根本没有另一个能够适应人类生存的星球,如果他们飞向宇宙,飞船上的食物、空气、能源,都会很快消失殆尽的。你知道消失的玛雅文化,和大西洲文化,我们曾一度怀疑他们是进入了另一个宇宙之中,否则不会凭空消失,星际移民,根本不可能。”
“那另一个宇宙是什么概念呢?你能说明白些吗?我感觉很抽象,它既然存在,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呢?宇宙形成是因为大爆炸,那大爆炸就一定发生在一个已有的空间中,那这个空间能爆炸出一个宇宙,就应该有另外一个啊,可是为什么我们探测不到?”
“空间不是无界的,宇宙也有边界,无论它是在膨胀也好,收缩也好,我们就是逃不出这个边界。就好比,你被关到了一个笼子里面,你出不去是一个道理。所以我们找不到另外的宇宙。而对于这个空间的研究,我们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根本看不到笼子外面是什么样子的。而虫洞是什么东西?那就好比是直根植物的根部,一直在分支,但我们必须按照那个主根行走,这其中,会有很多分支,一旦你进入分支,它就自动断裂,与主根分离了,明白吗?而我们的直根,会越来越细,到消失的时候就是灭亡的时候。除非,我们不会坠入分支。所以,我们的政府限制时空旅行,并且对我们严格要求,不能旅行到未来,因为我们不敢保证抵达的未来一定就是在主干虫洞上的。我们在历史中,也不可做任何改变历史的行为。”
他说的,我都听懂了,他很通俗地给我形容了虫洞和宇宙,同时也听得我头皮发麻。事情远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所以,邢沅,你必须尊重历史。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队这里来明朝,就是来调查建文帝失踪之谜以及我和你说的那个之前的小队失踪的问题的。他们负责的就是建文帝失踪的研究课题,但是他们也失踪了,我们怀疑,是他们违背了历史的发展,所以我们来取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去睡吧,我得休息了,明天要飞建文帝的时代呢!事情已经如此了,这就是你的命,你必须把陈圆圆的身份履行到底,明白吗?等我来接你,必要的情况,我回飞来帮你的。”
他再次摧毁了我全部的希望。或许,我就该认命了。我感觉特别失落,回到房间里,呆呆地躺下。我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场,但是我欲哭无泪。脑子里似乎逐渐变得空白,一个声音不断地和我说:“你是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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