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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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娘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开,却不料被那个男人挡在了门口
“你们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呵斥着我们,派了一群手下,站成了一排人墙,我们说什么也跑不掉了。
“你个臭婆娘,我平日里带你不薄,你反而帮一个外人!我想纳妾有错吗?”
“你是混蛋,你强娶我为妻,杀了我的孩子,如今你还要霸占我的义女,我跟你拼了!”她上前去,推搡他,打他,却也挣扎不过,猛地被推了回来,头磕在了地上。我连忙上前去扶住她,她脸色顿时间变得煞白,揉了揉头,却昏了过去。
“娘!”我大声喊着她,却不知所措。此时,陈锦宣竟然跑了过来,看了看她,然后冲向那个男人,一把尖锐的匕首,霎时间抵住了他的喉咙。
“锦宣,你干什么?我是你爹!”
“你不是我爹,你杀了我娘!”
“我这么多年对你不好吗?”
“那是因为我能给你创造财富!你,想活命,就让他们都退下,把门打开,放沅沅走!”他已经急红了眼。
“好,好。你们都退下,开门。”他一脸怯懦,看得我恶心。
“沅沅你快走!”
我有些慌了,我要走吗?可是眼前的女人为了我受伤了,她不是我亲娘却已经和亲娘无异。我犹豫了,看着锦宣。
“你快走啊!你再不走就晚了。”他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我,他会来打理这剩下的一切,似乎他也会去找我的。
我跑了,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跟头,我是那么慌张。可是我去哪儿?茫茫人海,我谁也不认识,甚至连路我也不认识。难道我真的要去青楼里吗?我虽知道自己的结果,却也不服这样的结局。对了,去找尤西堂,他欣赏我的才艺,定会帮我。
我一路小跑,生怕后面会有人追上来,我跑到尤西堂的家,我用力敲着他家的大门。
“请问这位小姐,敲门有何贵干?”一个下人,开了门。
“你们家尤西堂少爷呢?我找他有事!”
“公子!有人找你!”他冲里面喊了一句。
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和我一样。
“哦,畹芬小姐,不知有何贵干?”他还是礼貌的样子。
“救我,救救我。”我拉着他的衣袖,我的心还在慌张地跳着,似乎都能听得到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快进屋。”他把我扶了进去,不知道是他的手太热,还是我的身体太凉,我总觉得他的手烫烫的。
他扶我坐下,又给了我一杯茶。我大口地喝了下去,也顾不上什么淑女不淑女了,希望这杯茶能够压得住我的惊慌。
“那个姓陈的男的回来了,逼我做小妾,娘不同意想带我偷偷跑出来,结果被他发现,他打伤了娘,锦宣帮我逃出来的。”
“小姐放心,既然你来了我这里我便会确保你无事,以我尤西堂的名声,还没人能够拿我怎么样。”
“谢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畹芬没齿难忘!”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感谢他才好了,他收留我,总比我沦落风尘得好。
“只是……”他犹豫了。“只是我就不出陈夫人了,陈家势力也不小,我也惹不起。”
“公子,锦宣会想办法的,也会接应我的,我相信他。”我的语气坚定,我相信锦宣能够做到,他比这个时代,多了一千五百年的智慧,怎会面对一个怯懦无耻的男人毫无办法呢?
“那就好,就请小姐好生休息。”他转身离去,又停了脚步,走了回来。“小姐,明天有出堂会,我正好缺个搭档,不知小姐是否有幸与我合演一出《牡丹园》呢?”
“好啊!”该来的,总会来,我既然寄人篱下,就得委曲求全。“只是,这戏码我不是很熟,还请公子给我指教一番。”不是不熟,是害怕我所学习的盒明朝的戏码有些出入。似乎古代的梨园行不受尊重,是下九流,如果乱改戏码会被人说成是朝三暮四。
“好,那请小姐随我前来。”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我有些慌张,我看着他。这次看他更为仔细了,他的脸很有棱角,眉毛上扬,有一股英气。他一定是个正直的人,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他开始和我念对白,然后我们渐入佳境,就这样,一起唱了起来。我表演着我所学的。
“小姐,这里应该走三步,不是五步。”
“公子,我已不是小姐了,你还是喊畹芬吧!”
“也好,喊畹芬,显得亲切些,不那么见外。希望你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当我是你大哥。”
轻轻点头。

那天他给我讲戏,纠正着戏里的不同,我仔细记下,恐怕第二天会演错。
“畹芬,其实我觉得,你的戏里很多地方远比我所知道的更为合理。只是这改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咱们慢慢来吧!明天先按照我的演吧!我觉得你的才华是远胜于我的,看来以后我得跟着你多学习了!想来我尤西堂也被称作江南才子,不料竟会输给一个女子!”他笑了,摇了摇头。
“尤公子您真是过奖了。”
“畹芬,我都喊你名字了,你还公子公子的,多见外啊,不如今日我们义结金兰,以后以兄妹相称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哥在此,请受小妹一拜!”我跪下给他磕了个头。
“哈哈!原来小妹还是个江湖女子!快起快起!”他把我扶了起来,不停地笑着。
我知道我办了错事儿了,按照文人的规矩,理应祭拜天地的,我这一拜,反而像是武侠剧里面所演的了!
“也罢也罢!都是随性之人,麻烦的规矩就免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就蒙混过关了,反而落了个随性之人的名号。
他领我去前厅用晚餐,有些酒肉,很随意的样子。
“小妹见笑了,我平时随意惯了,忘了吩咐下人做几个可口的菜给你了,不如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如何?”
“不必了,其实我也是随意之人,今晚就陪大哥喝酒如何?”
“哈哈,好!”
我们一起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清淡得很,印象中古代还都是水酒,没有高度的酒,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想来武松当年喝过的三碗不过岗,最多也就是四十来度吧,而李白酒量惊人,估计喝得也就是水酒。看来随着时间,人进化的不仅是智慧,还有酒量。
陪着尤西堂喝了不少,却丝毫没有醉意,他却已经有些醉了。
“小妹好酒量!海量啊!惊人!”
为了不让他显得尴尬,我装得站不稳的样子:“大哥你说笑了,我……醉了。”
“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唱堂会呢!我……今天……高兴极了!哈哈哈哈……”他说话已经断断续续,看来是真的醉了。
“来人,扶我……还有小姐,去休息。”
来了两个女婢,搀扶着他,走了。又过来两个,想要扶着我。
“我没事,你们给我引路便是。”
尤西堂的府第要比陈家的大得多,有一个漂亮的花园,我都能想象出来他一人在亭子里对着池塘弹琴、画画的样子。他是个极有雅兴的人,的确是个才子。
天已黑,星星闪烁起来,走在院子里,有些凉意,若是我一个人,说什么也不敢晚上在这院子里行走。
“小姐,这是您的房间。”她们俩推开了一扇门,然后先我一步进去,帮我点好了油灯。
“谢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好。”
“那小姐,我们住您旁边的小屋,有事喊奴婢一声就是。”
“恩,谢了。”
“奴婢告退。”
我赶紧关上了门,舒了一口气。这两个奴婢,比素心那丫头还麻烦,想来也是,素心跟着娘,娘本来就是很慈爱的,素心也能放得开,而这个尤西堂,应该是很孤傲的,所以这些丫头们极其有礼数。可是,这反而让我觉得别扭了。
我看了看她们,都离开了,我悄悄拿出了电话。
“锦宣,家里情况怎么样?”
“刑沅,麻烦了,娘精神有些失常啊!”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看情况再说吧!老头见我挺老实的,不过我一离开他就对娘又打又骂地。”
“那你就守着娘,不离开她半步!”我听锦宣的话,有些急了。
“沅沅你现在怎么样?在哪?”
“我在尤西堂家里呢,没事。”
“沅沅,你等一些时日,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儿就去找你。我一定杀了这可恶的老头!”
“锦宣你别冲动!”他把我吓了一跳,我几乎都要叫出来了,却不敢大声。“你杀了他你也得偿命啊,这里虽是明朝,可是也有法令啊,况且你又回不去你的时代。”
“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会让他死得不知不觉,没人知道是凶杀的。而且我也不走,现在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让你完成历史赋予你的使命。”
“恩,你自己小心。我挂了,我给岳修杰打个电话就睡了。”
“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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