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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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钥匙
打开木厢子
收视远去的岁月
珍藏的——
有一件毛衣
我轻轻地拎起,轻轻地……
嗅了嗅
那份感觉——
依是厚重的温暖
十八年陈酿
漫透久远的醇香
我细心回忆
然后——
慢慢关闭木厢子
锁上那把锁
看到木厢子,常常一个人坐下来,静思遥远,忆感盛情,油然想起,想起它,就想起我曾经的同桌——杨秀芸。
岁月悠悠,真情永存!
年复年,冬复冬,十八岁月如风而过,一件灰色毛衣,就是一份温暖如春的真情。
一九八八年,充满无限梦想的中学时代生活,就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
不久,考试的结果告示在教育局的门口,无数眼光流走在喜报上……九月六日,我背负父母二十多天的精心准备,与阳光上路,从偏僻的农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进校那天,我看到操场下边是一片火红的一串红花,晚霞醉落其中,十分灿烂。走过操场,来接待我的是两位衣着朴实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同桌。她们小心地从我肩上卸下被子,再帮忙搬到操场侧边……
夜幕落下,我伫立在寝室窗前,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全是朦胧的夜色,初秋的晚风不断潮湿淡淡的乡愁,心潮澎湃,一浪一浪,升腾无数的喜悦。
夕日寒窗苦读的情景,如幻灯片似的在心中不断回放,一切都明白地告诉我,明天……
贫困的身影一直伴随着我,一月过去,这个城市的天气很冷,我穿着与季节不适的衣服。一天早晨,天下雨了,如丝的雨滴,将冬拉得又近一些,身上依然没有加衣服,我用力搓手,总想让血液温和一点。
“天气冷!怎么不穿毛衣……”她说,一种关爱的眼神,一种阳光的微笑,流进了我的心里。
过两天,太阳出来了,我希望这种阳光的天气一直下去,可是不到一个周,大地披上了银装,而我只加了一件单衣,这也是最后的家底。
“你怎么不穿毛衣?天气冷,让人很担心……”我低着头,贫困压得我直不起腰来,织一件毛,衣当然好!可是身边仅有8元4角钱,还要零花一个多月。
那年,时值旱灾,条件恶劣,转户口的粮食就是借的,父亲面对我上学的准备,一筹莫展.跑遍所有的亲戚朋友,才得八十二块钱……上车时,父亲默然无语,一直站在车站门口,等待……在他的眼光里,我明白了一切。

沉默的眼前,她又是一次微笑,说:“觉得同学之间,互相互助,应该!你不要……"她处处轻言细语,总是慰藉我的心灵,关心、体贴、安慰、鼓励,就像一粒种子,置根我的心田,一朵花绽放得如此美丽。
她给我添了4块6角钱,为了快一点穿上毛衣,她回到寝室……第三天,她生病了,没有上课,当我去看她时,她还躺在床上,依然精心地编织那件毛衣,当我劝她休息,可她说:“天气很冷,抓紧时间织好……”有时停电,她照样点起蜡烛,在暗淡的烛光下,一心一意,将时间连在手上,那份心情,让我只有感动的泪水……!!
一个星期后,毛衣织好了,让我试穿,直到她满意为止。从此,我有了一件毛衣,这也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穿毛衣。毕业后,那件毛衣再也没有穿过,将它收藏在木箱子里。
多年来,我一直在回忆她,每当冬天过去,我又立即收藏,一份真情又是春天的绿叶,永是那样的嫩绿,永是那样的纯真!时间远去,自然存放为一杯温厚的窖酒,时时飘逸,散发浓烈的醇香。
举起真情的杯子,我牢牢地握在手里,看星星闪烁,看月亮颔首,细心品尝,曾经是甘甜,灰暗的严冬不再是皱起的眉,贫困永远成一段经历,载着远去人生的航船,夜色中所透出的,依是她那温暖的微笑……朝霞变幻,岁月飞奔,流走时间,留下真情,珍藏的是记忆。
这份真情,时时闪现,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深刻,延伸无限的温暖,永远伟大在我的心中。
同桌;您好!面对久存心灵的谢意,多年来,一直在想……不管怎样,我都真诚地希望你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思念在奔流的岁月中,我只有流指键盘,以书心灵的文字,感谢你那份真情!
真情是酒,年久越香!
真情是火,永远是希望!
2006年6月5日于晓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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